此时,地牢里,小莲看着碗里的饭菜,干硬的米饭上盖了几片泛黄的菜叶,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馊酸味,小莲眼中泛起了泪花,她吸了吸鼻子,捧起碗,用手把那难以下咽的东西往嘴里塞。
小莲已经饿了很久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容不下她去挑剔饭菜,只要吃不死,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能能活下去,小莲闭着眼睛也要吃下去。
在小莲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狼吞虎咽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吃下拯救她的解药啊。芭芭给的药丸,被混在小莲的饭菜里,一起进入到小莲的肚子里。
小莲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菜,把碗放在靠近门的位子,自己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小莲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回想着和凌九歌美好的过去,这是能够支持小莲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小莲隐约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小莲捂着肚子,皱起眉头,心想:那饭菜那么不干净,自己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谁知,肚子里的疼痛越来越猛烈,有时像是千万条虫子在里面啃着自己的肚子,有时又好像有人拿刀深深浅浅的捅着自己的肚子,有时又好像有人握着自己的肠子使劲拧……
疼痛如同滚烫的海水一般,向小莲袭来。小莲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了,蜷缩着瘦小的身躯趴在地上,向在地牢门口看管的下人喊道:“快来人啊,肚子好疼,求求你们救救我!”
闻讯而来的下人轻佻的瞥了一眼牢内痛不欲生的小莲,不耐烦地厉声呵斥道:“呦呦呦,又想玩什么花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家小姐想要抓的人,还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呢!
”说罢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冰冷的牢笼里只留下小莲一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可能疼痛达到一定的程度也许会麻木吧。不知过了多久,小莲只觉得头部昏昏沉沉,睡意不断侵蚀着她的意识,不知不觉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看管地牢的下人端着连慕家的狗都不愿意吃的剩菜剩饭,吹着口哨哼着小曲,拿着牢房的钥匙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牢房的锁,并一脚踹开了牢房的大门。
待看管牢房的下人把送来的牢饭丢在了地上,反观小莲丝毫没有反应。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自己并没有按时送来饭菜,难不成她是吃了铁了,到现在还不饿吗?
于是乎就用自己的脚踢了一下小莲的腹部,小莲竟然没有丝毫反应。“难不成死了?”下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下人急忙收回心神定睛一看,只见小莲脸上起满了红色的小包,于是他撩起了小莲的袖子,小莲的胳膊同样长满了红色的小包。
从小生活在乡村贫困人家的下人早已猜出了小莲得的可能是不治之症红疹,但是不敢确定,于是才想起撩起了小莲的袖子,结果不出所料,小莲得的的确是带有极强传染性的红疹,要知道这种病一旦传染开来就是必死无疑,甚至整个慕府都不能幸免。
想到这,下人的前额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吓得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慕府地牢,准备将小莲的状况报告给慕府的女主人凌白畅,因为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关乎到慕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危,这是他万万不敢做主的啊。
只见下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慕府议事大厅,看了看坐在仅次于主位上的慕府女主人凌白畅,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凌白畅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下人不耐烦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下人的腿顿时就软了下来,不听使唤的往地上噗通一跪,声音颤抖的说:“凌……凌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可能出了一些岔子。”
凌白畅皱了皱眉,抬起搭在方椅上的娇手,招了招手示意那个看管地牢的下人,下人见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仿佛读懂了凌白畅的用意迈着小碎步静悄悄的走到了凌白畅的身边,用一只手遮挡住凌白畅娇嫩白皙的耳朵,轻声的低语向凌白畅报告了小莲现在的状况。
凌白畅从下人在耳边的低语声中得知了小莲的状况,美如蛇蝎的脸上那高傲的笑容瞬间被随之即来的惊讶所代替,若有所思的心想:难不成那个贱女人真的得了瘟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得了瘟疫呢,如果真得了瘟疫那可就不得了了,不能让她待在慕府了。
正在思索的凌白畅被看管地牢的下人打断道:“凌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啊,我可是一直遵照这您的吩咐办事的啊,这个人死了可与我没一点关系啊!”
凌白畅定了定心神,调整了一下坐姿,若无其事的说:“一个贱女人而已,只不过就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也没人会在乎她的,既然她得了瘟疫,那你就立刻把她丢到乱葬岗去,丢的远远儿的,可千万别让她坏了我们慕家的风气,给我们慕家带来霉运。”
下人读懂了凌白畅的用意:这是要丢下小莲不管,让小莲自生自灭啊!
看管地牢的下人看着这个长得如花似玉正值青春貌美年纪的小莲,顿时心里油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情。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她得的可是必死无疑的不治之症瘟疫啊!
只能遵照凌大小姐的命令,下人们用一张破草席裹着小莲,又用破布裹着自己的双手,生怕自己被传染了瘟疫。
几个下人抬着小莲来到乱葬岗,“就扔这吧,咱们赶紧走吧,我听说这乱葬岗经常闹鬼,赶紧走吧。”
“哎呦,你这是怕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贵,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一个下人故意嘲笑着另一个胆小的下人,“好,你不怕,你不怕你在这过夜吧!”被嘲笑的下人涨红了脸吼道,说完转身就走。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草席的一角,露出小莲泛红的皮肤,十分吓人,“好了,别吵了,都走吧,这风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人们纷纷离开,“回去咱们可要把这身衣服都烧了!”“对对对,说的有道理,还要好好洗个澡!”
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只见草席被掀起的一角里,小莲的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