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六十五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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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住处的路上, 岑羽不小心撞上任逍, 四人行莫名其妙变成五人行。但任逍身后还跟着五个随行护卫, 但这五人口不言语, 走路无声, 虽有人形却胜似无人, 因此可以忽略不计。

“我听说你不住在凌王府。”一路无话, 却是任逍忍不住先开口,“怎么做到的?”

而岑羽没有想到任逍一开口,却是跟他问这个?

见岑羽脸现讶异, 任逍沉默片刻,道,“我要离开皇宫。”

岑羽略微一怔,这么大的秘密, 你、你说得这么直接?!他还替任逍作贼心虚地看一眼那些悄无声息跟在后头的护卫。

任逍破罐子破摔道,“不用看了,狗皇帝早就知道。”

狗、狗皇帝?

岑羽差点一个趔趄, 任逍大力往他手臂上一扶,才不至于让人摔到。任逍瞅一眼他那圆鼓鼓的肚子,这要是摔倒,姓傅的一家只怕没一个会放过他。

岑羽冷静下来,问,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任逍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岑羽,“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信息量忽然之间过大,岑羽有些反应不及, “我能帮你什么忙?”

“告诉我,”任逍说,“你是怎么逃出王府的,又为什么被发现了还不用被抓回去?”他逃了很多次,最后都被狗皇帝抓回来了,他所遭受的那些……任逍握了握拳,眼前忽地闪过傅舜英将他死死制在身下的情形,任逍脸色蓦然泛白——那些经历一次比一次惨痛。

“你……果真不是自愿?”

任逍闻声冷冷一笑,“我恨不能杀了他,又岂会自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岑羽忽然间又问。

任逍一双阴沉的眼睛只把岑羽望着,默不作声。

岑羽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傅家人?”

任逍嘴角咧开一丝冷酷的笑意,哼笑一声,“我除了这条命,一无所有,既然生不如死,又作甚不拿来赌一把?”他看岑羽的目光又添两分讽刺,“你尽管告诉傅家人,我无忧亦无惧……”

一个“惧”字落音,任逍但见眼前这个明明看起来软弱可欺的人唇角微勾,他道,“我可以帮你,但——”这个软弱的人眼里有明光,“你也得帮我。”

“好,成交。”

具体要任逍帮忙做什么,岑羽其实并没有想好。但既然要帮忙,那就得定个君子协定。他们非亲非故,不能只他一个人出力吧?而像任逍这样的聪明人,恐怕也只有岑羽提出条件,他才会将信任托付。

岑羽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任逍算起来其实是单方面的请求,任逍的存在与否目前对他来说并无太大用处。也可能是因为那时他忽然想到任逍在营帐中呕吐的狼狈样。

说话间,离宫已至。任逍是贵妃,自然是住皇帝行宫,不与岑羽同行。一行人在分岔路口分道扬镳,临走前,任逍往岑羽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岑羽微微一顿,望着任逍身后跟着一群着装统一的褐衣护卫远去,搓了搓手心里的东西,是张字条。

任逍身份尊贵,且气势威严,他一来,江寒雪跟卓清和二人就自发退到后头。因此这一路走来,后头两人只偶尔听到前面两人琐碎的说话声,内容却一概不知。

任逍一走,江寒雪就走回岑羽身边,“贵妃与你……说了什么?”

岑羽见江寒雪眉头微蹙,面带犹疑,他拍拍江寒雪的手臂,“咱们回去再说。”

——————

而此时的狩猎午宴中,一身玄衣的傅舜英放下酒杯,又侧眼瞧席下东向位列首——凌王之位上此时不见一人。

“夫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傅舜英开口,“你一向重情重义,殊不知重情重义就是你的弱点。你若什么都不做,这个婚,朕不就白赐了吗?”傅舜英自斟自酌,轻唤一声,“三弟。”

酒水倒下,凌王空着的席位旁,衡王趴在桌子上睡得年月不知。

营帐中,青衣人踉踉跄跄地把喝得烂醉的傅舜华扶到床榻上。

营帐外帐帘放下,光线不入,里边霎时陷入一片阴暗。

床榻间一阵轻微的喘息声,不是傅舜华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人的。傅舜华尝试睁眼,但此时眼皮沉重如铁,却怎么也睁不开。

那道喘息声渐远,傅舜华只觉得脚下一双靴子被人轻轻脱下。

接着那双手又往上,大抵是借力撑着他的膝头起身。可那双手却不止是如此,从膝头开始就陷入一阵轻柔的抚摸,那双手从傅舜华的膝头缓慢移动到他大腿,再从大腿落到他的上半身、两肩,接着有个人影压了下来。

傅舜华眉头微蹙,微微一动,却只觉得身上发软、浑身发烫。上方的人似乎就这个姿势注视他片刻,接着一双手落到傅舜华的衣领,从衣缝间滑了进去,为他宽衣解带。

那双手的动作始终轻柔而缓慢,小心翼翼而无比贴心。却听手指相触之声,那人看看自己被人抓住的手,再看身下人,却见傅舜华此刻两眼依然闭着,而他的手却下意识把他抓住。

他抽出自己的手,又在傅舜华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不知是不是这一下安抚起到了作用,果然,就见傅舜华的手一松,滑落到床上。

那人又无声地看一眼傅舜华,接着一双手抚上傅舜华的脸颊,以及他始终蹙起的眉头。他弯下身,凑近在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前,唤一声“王爷?”

傅舜华毫无反应。

那人的手又滑到傅舜华腰间,手指微动,腰间玉带嗑地一声散开,衣解襟开。

他面色平静地抬眸,往傅舜华的双唇间凑去。

却在这时,他忽见下方的人倏地张开一双幽深凤目,冷眼如霜望着他。

“你在做什么?”傅舜华声音冷冷望着趴在他身上的——谢宁音。

这双眼睛太过冰冷也太过清明,看得谢宁音不由一愣,一时无法反应。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傅舜华重复道,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温度。

谢宁音被紧抓的手连带他浑身忽地一颤,一时再也撑不住,眼框泛红,“王爷……”

上头的人一双含情眼眸泫然欲泣,傅舜华却始终冷如寒霜,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像盯着什么肮脏东西。

谢宁音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王爷,我、宁音……”

“宁音错了,宁音就是想、就是想……”

“就是想什么?”傅舜华却未曾心软半分,始终咄咄逼人。

谢宁音喉头发苦,眼泪、惊慌齐下,说话时不由一噎,模样无比可怜,“伺候王爷。”他断断续续道,“王妃如今、身子不便,便只有让、让宁音来照顾王爷。”

傅舜华拿了他的手,从床上起来,“你还记得你我婚前,本王说过什么?”

犹如天降一个惊雷,轰地谢宁音身上血液倒流,眼神涣散。

傅舜华说过什么?傅舜华说的话,他谢宁音又岂会不记得?

他说:“我娶你,是救你,救你爹。但你我二人无夫妻情分,你愿意?”

谢宁音等这一声“娶你”不知等了多少年,只是他苦等的过程却被人捷足先登。如今,王爷为了那个落魄的人要跟他做“无情”夫妻,如何能不心痛?只是他始终明白,傅舜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哪怕那人再落魄再惹人厌,只要娶了他,那傅舜华就只认定他了。

但,那又何妨呢?他始终坚信傅舜华对他有情,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守着他,又怎么不能?

谢宁音失魂落魄道,“王爷难道对宁音真的未曾有过半分情分?”

“什么情分?”

“七岁那年,三皇子扶宁音从地上起来的情分。”谢宁音看着他,脸上露出点甜蜜的笑意,“还有十二岁那年,三皇子落水,宁音……”

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但见对面那张他魂牵梦绕多年的俊美脸庞,每当听到他提及此事时便露出点温柔神色的人,此刻却一动未动,神情冷然。

“十二岁那年,当真是你救的本王?”

谢宁音只觉严寒霎时冻入骨髓,令他身心俱冷。

那年,他进宫跑到山石后面玩耍,远远见着一席白衣胜雪,心中怦动。但他素来胆小,始终只敢远远地瞧着,不敢走近。又怕惊扰别人又怕自己遭拒。直到那一声扑通,远处水花飞溅,他亲眼见到那袭白衣的俊美人物被人推下了水。

他想去救人,但,脚下却无法动弹。

时宫中多争斗,他爹带他进宫前早已明确告诉他,天家事莫沾。

他脚下颤抖,怕极,又怎么能……救人?

直到听到另外一声扑通,他只见个蓝衣少年人跟着跳进水中,接着水面平静如初,不闻动静。

他原以为那两个人只怕都死了,眼泪只管扑簌簌地往下掉,却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道水花蓦地窜出水面,露出两个衣色——一蓝一白。

他亲眼见着那穿蓝衣的对着那穿白衣的又是按压胸口,又是用嘴渡气,渐渐的,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居然、居然有了动静!

偏在这时,远处传来“少爷少爷”的呼叫,他惊了一跳,还以为是他爹派人来找他,却没成想,那个穿蓝衣的少年左右张望一阵,又道一声“不好”。他见那个蓝衣少年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低头听一听地上白衣人的心口,再拿手探了探他的呼吸,似乎松了口气,这才抹抹滴水的额头,接着那个蓝衣少年就这么跑了。

一时之间,不见踪影。

蓝衣少年跑后,他脚下终于不再颤抖,从山石后走出。他本想先去看一看那白衣少年,却不知怎的,一双脚反倒向那一片湖里跳了下去。

直到那白衣少年睁眼,看见浑身湿漉漉的他,他问,“是你……救的我?”

他犹豫着点点头,道,“是。”

“那、这东西是你的?”

他看见白衣少年手上紧紧抓着的宝蓝丝绦,接过来,“是我的。”

如今,同样的话,这个长大了的白衣少年又再问他一遍,“那条丝绦,是不是你的?”

而谢宁音,已经无法再回答出“是”这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个新脑洞:《广场舞男友》

文案:

对面有个跳广场舞的,身材看起来不错。

陆深掐灭烟头,微眯着眼打量广场中央穿喇叭裤的男人,削肩、翘臀、窄腰,腰肢随着动次打次的音乐摇摆,衣服上亮片blingbling。

陆深忽然有点想谈个恋爱,嗯。

老流氓攻x淡定广场舞受

这个坑要写个小甜饼!

开文预收,开坑时间未定。

以上,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作者专栏添加此文收藏噢,不负责任地说一句,收的人多会开,不多……嗯。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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