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子里,到处是纸张,墙上,地上,全都是镶好的画,形态各异,每一笔似乎都勾勒出了画的灵魂。
一个女人坐在纸堆中间,只穿了一个很宽松的T恤,她用橡皮筋随意扎了头发,丝丝凌乱,却有一种慵懒的美。
旁边是各种颜色的调色板,她拿着画笔看似在随意舞着,可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忽然,在旁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停下画笔看了一眼来电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接了电话。
“秋大画家,都已经下午两点了,你能不能先陪我去吃饭啊?”那头的声音有些哀怨。
秋恬儿一看时间,果然已经两点了,这些年她常常会画画画到忘了时间,法国的大学很轻松,她拾起了儿时的爱好,有事没事就会画画。
这几年,她拜了一名老师,老师不是一名大画家,只是一位隐退山林的中年男子。
而效果是很出乎意料的,在来法国的第三年她参加国际绘画比赛,赢得了亚军,在大学毕业时举办了人生第一次画展。
”要不我们去你家附近的中餐厅?”肖熙的声音打断了秋恬儿的思绪。
秋恬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把手机放在一边,又提起画笔:“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我饿了会知道吃的。”
“那好吧,你饿了想吃什么要告诉我。”
“好。”
秋恬儿回了声,就挂了电话,一缕发丝散落下来,她把它勾在耳后。
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她以为是肖熙,却在看到来电人是顾连城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了,过了好几秒,她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顾连城的声音响起,可能精神不是很好,但还是很有磁性。
“嗯,有事吗?”
“小城城得了犬瘟热,医生说小城城的存活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几。”
秋恬儿听了,有些慌张,双手紧紧捏住电话:“小城城怎么了,它现在还好吗?”
“你别激动,小城城挺好的,只是它很想你。”末了,顾连城又道:”叔叔阿姨很想你,我也想你。”
秋恬儿的心咯噔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撞到了,一颗沉寂的心又乱跳着。
这么多年,两人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在她正慢慢忘却他时,他对她说他很想她。
她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情绪复杂,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
秋恬儿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对他说:“我明天就回来。”
“明天我来接你。”
“好。”
秋恬儿从来没有过问他与白潇潇的事情,她本以为他们会结婚,可这些年,关于顾连城的花边新闻实在太多,她从来不知道他是一个这么滥情的人。
每天关注他的新闻,她有时候也会想,其实做兄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挺好。
“嗡嗡嗡”秋恬儿手上的手机振动了,上面显示一条新短信,她点开。
上面有两张照片是以前她抱着小城城睡觉和一人一狗一起玩的照片,下面的照片是她走之后,小城城整天在家趴着,一脸忧郁的神情,旁边有满满的一碗狗粮它也没吃。
紧接着手机又振动了,是顾连城发来的短信:想你想得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