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凝香附耳过去,皇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张凝香眼中一亮,连连点头,谄媚地对皇后说:“还是姨娘有办法。”
“对了,这个秦阮心身边现在有几个婢女?”皇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
张凝香说:“就一个叫细细的婢女,是她从秦府带来的贴身婢女。”
皇后瞟了她一眼,难免又露出嫌弃的眼神:“你就是这样目光短浅,你以为处处压制着人便赢了么?这样只会四面树敌,你什么时候能学几分未雨绸缪的手段。”
张凝香有些茫然地问:“姨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心里深恨她头脑简单,看着她道:“若是要对付她,自然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你以为你把她扔在角落里就安全了么?你没看她今日是怎样露了脸?你要想办法找人盯着她才是……连这也要本宫教你么?”
张凝香想了半天,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甥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后给张凝香传授宅斗技能的时候,南郡府上的夫人们已经各自乘轿回了府,皇后听说秦阮心无轿可乘还专程用自己的软轿送秦阮心回去。
等众人回到王府时,已经快过酉时了,几个人也无话可聊,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杨笑姝和细细回到小院里,杨笑姝把剩下的断掌秋叶用了一点在伤口上抹开,细细这才发现她受了伤,又吃惊又难过:“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吗?”
杨笑姝冲她笑笑道:“只是一鞭子,皮外伤,没事。而且打我的人也没占到便宜。”
细细仍是不能释怀,红着眼睛轻声道:“小姐,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就算,就算不能回相府,也可以另外找个地方,不管到哪儿,细细都跟着您,侍候您。”
杨笑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象细细这么循规蹈矩的丫头居然也会有这么“离经叛道”的建议。
“不管在相府还是王府里,就连进了宫他们还欺负您,”细细说到难过,冲口而去,“我们可以去找武安王爷,他可以帮小姐。”
“武安王爷?”杨笑姝皱起眉,这又是个什么人?
细细说完立刻又掩着嘴,小心地看着杨笑姝:“小姐,是细细失言了,小姐说过不能再提武安王爷了,小姐别生气。”
杨笑姝摇摇头扯扯嘴角,抬手拧了拧她的脸,笑道:“我不生气。不过,你太小瞧你家小姐我了,逃跑可不是小姐我做事的风格,我可不只会逃跑,只是被打一下就吓跑了,岂不是太丢脸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院门外有人来请杨笑姝去花厅吃晚饭。
细细十分意外:“自从王爷离府,小姐就从来没有再上过花厅的饭桌,每次三夫人都只是差人送饭来的,今天怎么突然又请小姐去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笑姝撇了撇嘴角,原本准备推辞,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挥手让传话的人回去:“知道了。”
她想着自己若是和秦阮心再换回各自的身份,那就不能让秦阮心表现得太扎眼,太与往常不同,否则,秦阮心会很难应付的。
所以更不能逃跑,她能跑,能秦阮心的柔弱,能跑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