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候本是想上去拦住他,奈何倪音一个眼神儿就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的去找了一件大斗篷给他披上了。
“呕嚯?!”
迎面吹来的冷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倪音感叹了一句,这天儿怎么就跟沧易笙的脸一样喜怒无常的。
他记得从前他大哥,也就是沈悦曾经说过,修仙之人不常生命也不易生病。可是一旦好巧不巧的生了病,那就是排山倒海之势。毕竟要把人,折腾个死去活来。
倪音这下可是体会到了,这比他从前的重感冒还要难受几分。再加上他现在眼睛看不清,几乎是一下子去了他所有的感官。
琉璃烬就算是他想使用,也必须等身体恢复了以后才能去使用。只能这般,被人搀扶着去了前殿。
等他好巧不巧,刚一脚踏进门。一个茶杯迎面而来的砸了过来,倪音下意识躲开,可生着病反应有些迟钝,还是被砸到了眉角。
龇牙咧嘴的嚎着:“哎呦喂。沧易笙干什么?没什么人什么东西啊,小孩子脾气吗?”
这屋里能这样拿茶杯砸人的,除了这个陛下也没有谁了,倪音唔着流着血的伤口,说道。
“滚出去。”
沧易笙声音也恰巧带着鼻音,原本气势恢宏的“滚出去”也成了软糯糯的模样。倪音突然一下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下子觉得有些反差萌。
捂着伤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出来。
等他笑够了才突然觉得屋子内,似乎又冷了几分,这才乖乖的闭了嘴,摸着椅子边儿走了过去。
文候被留在门外,没有人搀扶着他了,一切得自力更生。
可惜他对半瞎的生活实在不熟悉,摸了半天,脚底一滑,险些摔了出去。强撑着平衡,没有向前扑去,摔个狗啃泥,向后退了几步,可么又撞到了桌子,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坚硬而冰冷的地板,倒是软乎乎怀抱接住了他。
“沧易笙?”倪音习惯性的向上拱了拱,毛茸茸的头顶蹭着那人的下巴。
还是熟悉的荷花香味,还是那部略带清冷气质的感觉。
“沧易笙,我感冒了。鼻子堵得慌,好难受。”倪音撇着嘴说道。
其实昨夜999也没交代他什么,只是告诉他如果想要沧易笙知道,现在的国师就是当年的沈二。
那就必须拿出沈二的特点,让沧易笙自己明白。
毕竟现在就算他亲口告诉他一声,他自己就是倪音,沧易笙必然不会相信。
可怜那温暖的怀抱,倪音没有感受到多久。他还没站稳,就被沧易笙一把推了出去。
“你——!”倪音揉了一把老腰:“温柔一点不行吗?”
“不行。”
浓厚的鼻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倪音一时没忍住,又乐呵了起来,顿时心里的怨气少了不少。
“你瞅瞅你,是不是晚上睡觉没有盖好被子?”倪音摸索的上前摸着他的脸,狠狠地揪了一把。
沧易笙似乎被他揪傻了,居然没有还手,倪音仗着自己看不到,又伸手向她胸部划了过去。
亲娘啊,这胸肌实在是太完美了。自己是肯定练不出来的,不过国师的身材保养的确实不错。
就这样胡乱的摸了几下,沧易笙皱着眉,忍无可忍的捏着他的手:“不可。”
倪音笑道:“什么可不可啊?我看不见,想看看,陛下病的重不重。”
“不重。”
沧易笙扔开他的手,带着疑惑的语气问:“你今日,有一些不同。”
从前的国师,纵使妖娆放纵,胆子确实还是个兔子,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对他上下其手。
倪音避开不答,摸索的坐了下去,看沧易笙的表现,这屋子里怕是已经没了别人。那就放心大胆起来,开始解放天性。
“咦?”倪音摸到一叠糕点:“居然是雪花酥?我尝尝啊…”
没等沧易笙同意,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
它这个小动作,落入了沧易笙的眼中,那孤傲的帝王,神色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
“我的天哪,这谁做的?一点都不舒糯脆软的,火候也没有把握好。”倪音咬着唇评价道:“入口——到时不错。沧易笙,这别是个新人做的吧?拿来糊弄你,过几日等我病好。我给你做呀~”
他说的身材飞扬,仗着自己看不清沧易笙的神色,装傻充愣。
沧易笙走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去接话,慢慢的品了起来,眼神倒是一直打量着眼前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