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昌下班回到家, 就见家里多了两个人, 他那娇生惯养的小侄子居然有模有样的在做训练!
“给你当司机,你工作忙,省下开车时间可以休息。”王锐说完, 拧了下脖子,关节咯吱作响, “刚跟他们过了两手,真痛快, 可惜打不过, 顶多坚持十来个回合。”
老表叔顿时抖擞起精神,锻炼啥的,特训啥的, 必须得提上日程啊!看那两个兵弟弟腰板儿多直啊, 别说锐锐喜欢了,连他看了都羡慕啊!
长假最后一天, 白鸿昌休息, 约了朋友一起玩,还是上次那家农庄,还是上次那三个朋友,不过,这次都带了家属。
“有小孩儿, 赵维家一个三岁男孩,罗承韵家一个五岁女孩,锐锐你看着准备点小礼物。”白鸿昌吩咐。
“那得看你们的关系铁到什么程度, 我好有个计较。”王锐说。
“两肋插刀同甘共苦那种。”白鸿昌。
王锐挑了挑眉,从卧室抽屉拿了两个翡翠挂件:“男戴观音女戴佛,市价五六万,算作第一次见面礼,还拿得出手吧?”
“我看看,”白鸿昌摸出自己胸前的翡翠牌子,比了比,发现自己的好多了,这才点点头,“行吧,小孩子,足够了!”
秦桑眼巴巴看着,一个五六万,两个十多万,能买好几个手机了!
王锐一把呼上秦小桑脑门:“我上次给你的手串是碧玺的,开过光,值钱多了!”
白鸿昌凶狠地盯着小侄子的手腕。
秦桑背转身把手串往上撸了撸,拿袖子盖了起来。
哼!白鸿昌冷哼一声。上次锐锐弄了三条碧玺手串,特意找高僧开了光,他原以为一家三口一人一串的,结果他一个珠子都没见到,反倒是那个常大毛手上戴了一串,还在他面前显摆了好几次,绝对是故意的!(大毛:好冤枉,我一直以为那是玻璃的……)
看到老表叔委屈的模样,王锐直接扭头无视。丫的,你那翡翠牌子是玻璃种帝王绿,花了大价钱的!果真人是不能惯的,大的小的都被他惯坏了。
老表叔更委屈了。锐锐居然无视他!而且,还不戴他给买的钻戒,还找借口说钻石太大太重了学生戴钻戒影响不好啥的!哼!
白鸿昌开车。
秦桑本来抢了副驾驶座位,看到表叔老瞄他手串,当机立断从前排爬到了后排投奔自家表婶——嫉妒的男人好可怕!
有了小孩,很热闹,况且还有一个能和小孩疯到一起的秦小桑。
白鸿昌一直在和纪坤聊天,很投契。但是王锐并没有错过他送出两件挂坠时纪坤那微闪的目光。财富动人心。这样财大气粗的送礼做派,就不信他不眼热不心急。
回家的时候,王锐冲着秦桑感慨:“纪坤和表叔同岁,居然是双博士!”
“就是就是,好厉害!”秦桑也跟着星星眼。
老表叔在前面勾起唇角,与有荣焉。
王锐一感慨,就感慨了一路。
老表叔有点不忿了:“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双博士有什么了不起,陆飞也是双博士,怎么没见你那么激动!”
眼瞅着表叔表婶之间气氛不对,为防误伤,一进家门秦桑就躲回了房间。
王锐一脸无辜:“他们俩能比吗,纪坤长得多帅呀,那可是钻石级单身汉呀!”能比吗?对纪坤,小红莲只有一个字评价,脏。对陆飞,却是四个字,人品端方。
白鸿昌顿时哀怨了:“锐锐,我就知道你嫌我眼睛小!”
王锐深深地无力了。早该知道,每次有了分歧都会被那厮拐带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开学之后,日子就过得飞快了。离年底越近,公司越忙,就连王锐都时不时被陆飞抓了壮丁去帮忙签那堆永远不见少的文件。
王锐一边苦不堪言地签字,一边偷瞄着陆飞,生怕他偷懒少干一些。
陆飞冷哼一声:“你拿来的那几个剧本已经开拍了,被你潜规则的两个小男生也已经签约开始包装了。”
王锐赶紧澄清自己:“我没潜规则!”
“公司名字叫陆园,你没意见吧!”陆飞甩了一个眼刀过来。
“没意见,绝对没有!”王锐赶紧摇头。只要银子进他王某人的腰包,管你叫陆圆陆扁呢!
不过,就这么一个毒舌男,为什么会得到一个人品端方的评价啊,假的吧!知道了,小红莲肯定是近视了!
跟着忙过两个周末,王锐受不了了。他想表叔了,也想桑桑了。
看到自家老板在椅子上坐立难安的德行,陆飞平静地说:“我都不记得上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记得过周末是什么滋味了。”
王锐装没听见。你个工作狂,怪不得你老被甩!拿高薪,开好车,住好房,这么好的待遇,娶不上媳妇能怪老板么?能么?能么?
“对了,你上次让我带回来的巧克力……”陆飞顿了顿。
王锐立马来了精神,居然忘了这茬了!
“我吃着不错,一不留神就给吃光了。”陆飞面带微笑,异常欠揍。
王锐狠狠挠了一把桌面,咬牙切齿:“那是给桑桑带的!”
陆飞看了王锐一会儿,打开自己办公桌抽屉,抽出一盒巧克力,又一盒,又一盒。
王锐一头趴在桌上,连挠桌子的力气都没了。这,这,这,这太欺负人了!不管事儿的老板没人权啊!
王老板抱着三盒巧克力回到家,一进门就受到了秦小桑的热烈欢迎,甚至包括了捏肩捶背揉腿一系列服务。
王锐拿出一盒巧克力当做打赏。
秦桑剥了一块,咬掉一个小角,剩下的塞王锐嘴里:“锐哥,你吃。”
王锐歪着脑袋从头到脚打量秦桑一遍:“这么殷勤,说吧,有什么阴谋?”
秦桑瞪眼:“没阴谋!锐哥要赚钱养家,上班很辛苦,表叔也说让我多照顾着点儿!”
王锐挑眉:“照顾得不错,想要什么赏?”
秦桑举起三根手指:“下周零花钱,能不能多批三百?”
“给个理由先。”王锐指指肩膀。
秦桑卖力地帮人捏肩膀:“我们宿舍和隔壁宿舍结了俩联谊宿舍,约好周六一起出去玩,吃饭坐车啥的都得花钱。”
王锐坐起身:“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花那三百块钱?”桑桑被他教了三年,他可不想教出一个冤大头来。毕竟,不是每个娃都那么纯良。桑桑宿舍三个还好,副班长宿舍却有一个男生惯会起哄架秧子的。
秦桑想了想,说:“八个男生,八个女生,按惯例女生的花费都平摊在男生身上,该我花的花,不该花的我不会多花一分钱的。”
王锐点了点头。
“都是穷学生,也不会去太花钱的地方。我的预算是一百五,超过两百我就不出了,多的一百以备不时之需。”秦桑掰着手指头一笔笔算账。
王锐很是满意,想了想,把上午客户送的手机掏了出来。
秦桑一双眼睛顿时就瞪圆了,眼珠子滴溜溜随着王锐的手转,最后一咬牙,豁出去往王锐身上一扑:“锐哥,脸给你捏!”
“噗!”不远处正在看文件的表叔喷了。
秦桑兜里揣着四百块钱,怀里抱着新手机,胳肢窝下夹着巧克力,带着满脸手指印兴冲冲回房了。
白鸿昌叹气:“以前表哥表嫂也有出国进修的机会,都放弃了。”
嗯?嗯嗯?王锐不解了。
“桑桑性子单纯,小学,初中,经常被人糊弄着乱花钱。”白鸿昌微笑,“我替表哥表嫂谢谢你,你把他教得很好。”教得太好了,连他都快哄不住那小孩了,为此他少了多少福利啊!
王锐默然片刻,震惊了:“原来桑桑不是我儿子!”
这次表叔喷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