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 王锐返校。
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房间被人动过。走进卧室, 就见床头上方赫然一只摄像头正对门口。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冲摄像头做个飞吻,起炉子,换衣服, 收拾房间。
刚把汤锅放上炉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翻墙入室了。
王锐笑着看向白鸿昌, 把人拉过来按在墙上就亲了下去。他已经十六了,也已经很壮实了, 有的时候也有点需求了。
白鸿昌眼睛一点点瞪大了, 死死抱着王锐不放手。
“去你那里?”王锐挑眉问到。
莲花叔手一紧,登时就要把人打包运走。
王锐失笑:“你总得等我把炉子熄掉吧,坐着汤锅呢!”
莲花叔匆匆下楼, 拎下汤锅, 一瓢水浇下去,炉子熄了。
上了车, 莲花叔把一块表扣上王锐手腕, 一把按住:“不许摘,十六岁成人礼,你和桑桑一人一块。”
王锐嘴角一勾:“法定成人年龄是十八岁吧?”
莲花叔得意洋洋:“你身份证上十九了!”
王锐笑:“是,我又老一岁了。”
莲花叔顿时垮了脸:“你在嫌我老?”
王锐往下看了一眼:“只要你,不觉得老。”
莲花叔立马挺直了腰。他觉得最近壮多了, 虽说和兵哥对练还是趴下的多,但是,每次趴下都能爬起来!
车子行到一处, 王锐叫了停车。
“怎么了?这边脏的很,那里是垃圾场。”莲花叔很嫌弃。
是脏的很,老大一片垃圾坑,但是后来那里清理干净改成了人工湖,堆了假山建了喷泉种了草皮,周围房价蹭蹭上涨。
“表叔,咱们这儿是重工业城市,污染严重,这边应该是有扯皮才弄不好吧?港澳就要回归了,咱们这儿离北京可不远。你说那垃圾要是挪走了打扫干净,放点水养点鱼种点花草,周围再盖上房子……”王锐越想越美好。
“你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皮是好扯的?”莲花叔摇摇头,“咱没那能量啊!”
两人一边惋惜一边走远了。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莲花叔很体贴。
“你还没进来呢!”王锐黑线。
“我今天很快活,王锐,王锐……”莲花叔继续忙活,激动的手都有点抖了。
“嗯……”王锐声音变了。
就差临门一脚,只听楼下一阵乱响。
“表叔表叔,王锐回来了,我看见他行李了!他肯定是出去买东西了,你带我去找他,一个寒假都不理我,看我不咬他!”秦桑的声音恨恨的,还带着委屈,“回来都不找我,王锐是个大坏蛋!”
莲花叔顿时就趴下了。
王锐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被人在腰上掐了一把。
莲花叔拼命捶床。
王锐在白鸿昌唇上亲亲:“你带桑桑去步行街找王锐吧,王锐在那里买衣服呢!绕点路,出租车可没你快。”
莲花叔咬牙切齿穿衣服,下楼,带小侄子出门找人。
王锐在试夹克的时候被找到了,然后被宰了一件衬衫。
三人去吃麦当劳。
“收了多少压岁钱?”王锐一边拍巨无霸一边问。
秦桑掏出钱包一顿显摆。往年压岁钱都被老妈收了,今年老妈说他长大了给了他一千块自己支配!一千块!巨款啊!
王锐接过,数出十张票子,往自己兜里一揣:“征用了。”
秦桑瞪了一会儿眼睛,低头看看钱包里仅剩的五块钱,心都疼得抽抽了。
“王锐你个穷鬼!”秦桑狠狠咬鸡腿。
王锐伸手捏脸。
“王锐你个穷鬼!”秦桑狠咬鸡翅膀。
王锐伸手揉脑袋。
秦桑憋不住了,嚎:“表叔,王锐欺负我!他抢我压岁钱!”
可是没有伸手抢回来,也没想过要抢回来。
莲花叔摸了一张五十给小侄子。
秦桑委屈的不行。以前也是每年五十,只有五十!
王锐扯下衣服上的商标牌子,打了一张收条,签上大名,盖了印章,往秦桑面前一推。
秦桑看了一眼:“王锐,我要印章,你给我印章!”
王锐只好带人去刻章。
秦桑满意了:“王锐,晚上我跟你睡。”
莲花叔想一巴掌拍飞小侄子。
当晚,莲花叔把小侄子送上自家姘头的床,哀怨地回家咬了一宿被角。
正月十五,秦桑拖王锐出门看灯。
“我希望王锐尽快发财发大财!”秦桑对灯许愿,许完愿盯着王锐的衣兜不放。
王锐笑得不行:“好好,发了财给你傍,欢迎桑桑来傍王锐的大款!”
“王锐你真讨厌。”秦桑踹了王锐一脚,回头寻求舆论支持,“表叔,王锐真坏!”
莲花叔正闪着星星眼看王锐。王锐的大款,好想傍……
然后,开学了。
开学第一个好消息,代校长被调走了,老校长回来了。
王锐在开学第一天爬墙被抓现行时,一把抱住老校长就在那张老树皮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撒丫子就跑。
秦桑紧随其后,抱人,亲,跑。
老校长胡子都翘起来了。其实他是来开后门的!现在的小孩子啊,实在是欠打!
老于得知自家两个爱徒当众非礼了校长大人时,那两个小兔崽子已经偷摸回家畏罪潜逃了。
开学第二天,老于在两个爱徒脑门上练一指禅。
王锐心疼:“老师,你别戳桑桑,他怕疼。”
老于就可王锐一人戳。
秦桑也心疼了:“老师,你要是嫉妒周校长,我和王锐也可以亲你的。”
老于戳得更狠了。
王锐泪流满面。桑桑,你真的不是在火上浇油吗?真的不是吗?
被放回教室,王锐脑门红红的,一眼瞄到班长脸上的幸灾乐祸,眼皮一挑:“班长,放一个月假,我好想你呀,晚上来家吃饭呀!”
秦桑一起热情相邀。
班长赶紧换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表情。妈妈,王锐越来越凶残了,连校长便宜都敢占了,太可怕了!
开学的日子过得飞快。
二月初一,秦桑生日。
秦桑一整天都勒令王锐跟前跟后,晚上还强迫人留宿秦家。
莲花叔悲愤不已,咬了一宿被角。
转天,王锐生日。
秦桑一整天都跟在王锐屁股后头,晚上还主动留宿□□。
莲花叔继续咬被角。
二月二,生日了啊,满十六了啊,可以下口了啊!白鸿昌在自家咬了半宿被角,绿着一双小眼睛穿衣下床,夜半飞车,翻墙入室。
王锐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看向白鸿昌,就知道这人忍不了多久了!
白鸿昌冲着床上睡得口水横飞的小侄子咬了一阵牙,扯着人下楼。
王锐被人拉到一楼客房,看看表,看看白鸿昌,来回看了几次,直把人看得毛毛的。
白鸿昌本打算直接下手的,心里一毛,就不敢动了。难道锐锐还想着反压?
王锐直直盯着腕表,说:“还有两分钟就到二月初三了,你给桑桑的生日礼物我也挺喜欢的。”
白鸿昌就觉得眼前发黑了。生日礼物!他居然忘了给人准备生日礼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忘了给人准备礼物!白鸿昌你是猪!
王锐伸手摸人口袋。瓶瓶有,套套有,别的就没了。王锐遗憾地最后看了一眼表,时间到,生日过完了。
白鸿昌垂头丧气蹲地上挠后脑勺,挠一圈看王锐一眼。哎,他连怎么啃怎么吃的步骤都计划了一遍又一遍,把日期在挂历上描了一圈又一圈,怎么就忘了顺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呢!
王锐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依旧笑眯眯的。
白鸿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更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