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0130要表达的大意是河蟹春风吹满地 多余的事情别惦记 高高兴兴的上班上课 平平安安的回家吃饭!
【小剧场4.】
他冲回房里, 伸腿踹了一脚床垫,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他怎么知道她要穿的是吊带睡裙还是棉质睡衣?都是衣服不是吗?
“叩、叩、叩、叩。”
“又干嘛?!”他不住失声高呼。
“我煮了晚餐请你吃。”
“不用, 我已经吃过了!”他哪吃得下去?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赏她一顿饱拳。
“阿伦,你生什么气嘛?大家都是好哥们儿, 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意见?住都住在一起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他忍无可忍地拉开门对着她的脸就吼过去:“你说我小心眼是不是?!我简直是受够你了以自我为中心,自以为是!你真该庆幸自己是女人,否则这个拳头老早赏给你了!”
她站在那儿,停了大概两秒钟,然后走到他旁边掂起脚手臂搭到他肩上:“这才象个人嘛, 哥们儿, 以后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欢迎你象今天一样朝我喊出来,我无所谓的,只是担心你一再的这么憋着自己什么都不说, 搞得周围的人见你的脸色就喘不过气来, 自己也不好过,对不对?”
他侧过脸来看着咫尺的她,她正朝他笑着,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的?他,说不出来……
“算了,你就别感动得想表达谢意了,我知道你说不出什么的。”她拉起他的手:“走, 吃面去。”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她埋头唏哩呼噜地吃着泡面,而他则是有一夹没一夹的往嘴里塞,一会儿,她抬起头,两腮鼓鼓的说:“素布素布胡里哦物可?”
“嗯?”
她拼死咽下满口面汤才又说了一遍:“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我吃过了还饱着,吃不太下。”他想到她刚刚发出的奇怪口音笑了起来。
“咦?!你原来会笑呀?”她指着他说:“刚刚看到你脸红已经觉得是神迹了,没想到居然让我在一天内看到你这么多的表情变化!不行,明天得去买个彩票。”
需不需要这么夸张?他没有完全敛住笑,只是将碗一推说:“我不吃了。”
“我帮你吃完。”她不等他有反应,便连面带汤全倒进了自己碗里,还接着聊道:“我觉得这样的你满可爱的,为什么不多笑笑咧?”
他勉强压下吃惊说:“可爱?这话只有你会说吧,维持普通的样子已经让同事们有压力了,要是我时不时笑得不明不白的,其他人一定认为有坏事发生。”
她停下来,伸出手扯他的脸皮,又放开,在他连骂都没时间骂的时候总结道:“也是,想想看假如一个杀人犯的脸上常带着诡异的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农夫”,而她是一条不折不扣、恩将仇报的“毒蛇”!对她太好只会给她一个奚落自己的机会,他真是太傻了,所以他决定知错就改。
“有您一条留言。”
他抬头看了看秘书小姐:“先放到桌上,你下班吧。”
他听到她走出门外明显的吐气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再也无心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伸手把便条纸拿了起来,纸上纤细的钢笔字看在眼里却化成一个问题:难道他就有怎么可怕?!
突觉室内一阵窒息,他飞快的站起来收拾东西逃似的离开了这儿。
走在年末的街道上,过年的气氛十足,不过仍和小时候印象里的相差悬殊,那股热闹劲儿没有了,也少了些喜气,好象日子过得好了,人们都理智起来了似的,不再撒开来吃喝,人与人之间不再毫无嫌隙的玩乐。现在的气氛是商家花钱堆砌出来的热闹,那是有条件的奉献,要的只是多招揽生意而已,少了“纯粹”二字。
他思讨着今年的春假要不要回家,算算都有好多年不曾回过家了。他听过《常回家看看》,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回去了哥姐的小孩一见他就哭,闹得大过年的一家人不安宁,而且他妈爱给他看女人照片说对象,相亲饭从初一能吃到十五,没一个谈得上不说还总把老父老母往绝望里推。
这些都是他不情愿回家过年的理由,即使他渴望与家人团圆渴望得要命!想到这也只能做罢。在失去心中所爱后,对爱情这东西基本上就不会再去奢求了,好在人们都说感情对男人来说不是全部。
而且他特相信一句话:时间到了的时候,你想要的都会自己跑来找你,急不得。好料的总在最后面不是吗?
今年还是算了,在这里的烦心一大堆,连扫带洗都摆脱不掉,就别回去再摊上一摞了!他未老先衰地大叹了一口气,脚步踏上回到仍在冷战中的小巢穴的路程。
门一开看到门口的那双女鞋,他没来由的一顿不爽,这女人怎么又在家?抬头望了望挂钟,他进卧室准备洗澡。
“铃—铃—铃—!”
他小跑着出来接起:“喂,你好。”
“阿伦,是我,以诩衣穑俊
他看看透着灯光的房门:“在。”
“那请你帮我叫一下她好吗?”
他搁下话筒,走到她门前叩响了门板。
很响的拖鞋拖地的“嗒、嗒”声过后,门开了映出一张不耐烦的脸:“干嘛?”
“电话。”他不废话,说完就转身没入了卫生间。
两天前他得到了他在他们婚礼上与新人的合照,他无法说出当时的心情,可能很酸吧,但还好,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觉得“心如刀割”或“心在淌血”,连续剧就是所谓的“夸张的艺术”吧。
好惨!这是惟一一张与她站在一起的照片,她依然是因为别人而笑得甜美无比!连自己都觉得这相照得象绑匪与受害人,是给法官看的“呈堂证供”。
后来这张照片如“鸡肋”般弃之可惜,结果被压在衣柜最底层,人嘛,总要有些东西来证明曾经走过的人生轨迹。
“我说过很多遍了,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你劝也是浪费口水,所以好好过你的小日子,什么事都别管!”
他被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一边拿毛巾擦拭湿发一边拧小水龙头,本能的侧起了耳朵。
“我知道,我明白!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我的问题不是那些大道理说得清的……”
“……”
“……我要挂了,你不要来骚扰我,我不会见你,明天也别来……我现在很冷静,我一直是冷静得不得了……从我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早想明白了!……对!上班的地方你不要去,即使你来了结果都一样!好,再见!”
“嗒、嗒”声再度响起,然后是震天价响地关门声:“咣!”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卫生间,不禁有点纳闷,据说刚刚通话的两个人是“铁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吵起来了呢?是不是脾气不好的人根本是只刺猬,见人就扎?
“铃—铃—铃—!铃—铃—铃—!”
他差点吓掉了手里的毛巾,乖乖,这电话不是在演“午夜凶玲”吧?下意识瞄了一下挂钟,他才抓起话筒:“喂,你好。”
“阿伦,还是我,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
“宜谂员呗穑俊
“没。”他望了望:“要我叫她吗?”
“不用了,算了……”
“你们在吵架?”
“哪有?没…没什么……,我们……”
头次听到她支支吾吾地声音,这令他更加怀疑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要我帮忙?”
“不用……那你帮我看好她,要是她几天没回家的话就告诉我一声,还有,这是很私人的事情不要和敏说,谁都不要说,包括你也不要打听,行吗?”
“好。”
“谢谢你,再见。”
放好电话刚要转身,她突然出现在面前,冷冷的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这会他真是吓到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瞪着她。
“我问你话呢?”她用脚踹他。
“请你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象个文明人。”他站起来高她一头的俯视她。
“屁话,快说你们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她态度嚣张,一点不畏惧人高马大的他。
“她没有提一个关于你们吵架的字,只是让我看好你怕你出事。”如果要她讲文明,社会要倒退到史前时代才行。
她不自在的手捂着脖子,晃了晃脑袋:“啊……睡觉,睡觉……”
他看着她装模作样地逃离,没有追上前去向她求证关于她们俩今晚吵架的原由,之前就答应过不去打听,而且活了一把年纪谁没有一两个秘密?连敏都不能说的事他来问长问短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