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照余珂的意, 上了请求圣上让余珂和重枭合离的折子。
原因就是, 余珂怎可与皇家公主之尊并驾齐驱,而重王爷金朝战神,又加先天武者, 娶个无才无德的余珂简直是拉低身份,所以他们自请合离, 一来,全了皇家颜面, 二来, 也不让恭诚王爷为难。
最后余家恳切的求靖康,允了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
靖康看到后,先是一喜, 接着就沉默下来。
他才把女儿嫁给重枭, 这太常寺卿就赶着让自己的女儿离开恭诚府。
表面上看来,是这余大奎知进退, 但余珂毕竟已是重枭的女人, 他哪好参与别人的家务事。
到是贞静皇后,听到靖康的烦恼后,嫣然一笑,“臣妾看是圣上多虑了,这余珂本就是圣上赐于重枭的, 又如何不能让他们合离了。”
“说是这样,但他们早已是夫妻,朕现在插手多难看。”靖康到不怕重枭对他有多大怨气, 毕竟他顺顺利利的接受五公主,本就说明,重枭对女人算是来者不拒型的,或者更看重其它一些东西,要真是休了余珂,他大不了再赐几个绝色美人抚慰一下重枭的心。
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几丝不安。
“皇上,重枭现在娶得可是我金朝五公主,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官之女,和您的真龙血脉混淆一起,分不出谁尊谁卑。”贞静劝着,边给靖康沏了一杯茶,“五公主又才高八斗,你也说过她有将相之才,可惜生为女儿身,这重枭娶到这样一个女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些道理。”靖康摸摸胡须。
同是男人,靖康自然知晓,男人都是喜新套旧,追求新鲜的,别看重枭以前执意求娶余珂,但是玩过、睡过的女人,还有什么新鲜劲呢。
——说不定抱上床,解开嫁衣后,就后悔了呢。
何况重枭年纪还嫩,就算身为先天怎么着,那也不代表,他小小年纪就真懂什么情情爱爱,只不定少年心性,早对新入府的宝瓶移情了呢。
请康却没有立即宣布,而是在下午召集几个权臣谈论民国大事时,顺便提了一下这件事。
几位有老有少的朝中重臣,思量一番。
“臣听说,这余氏已回家住了几日,除却几日前,恭诚府派了几个下人婆子过来一趟后,后面就不了了之,依臣看,重王爷该是没有多喜欢此妇,臣认为可行。”
反正这事也是那余氏的父亲提出,又不是皇上以势压人,重枭就是有怨,也断不会把怨气撒到皇上身上的。
“臣觉得不妥,就算不喜,这也是重枭求娶来的朝中命妇,既已是他之妇,何不让他自己写这休书。”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但余老爷折子上,却把这事写得很清楚。
非常恳切的表达了,重王爷自己也是身不由已,因为娶了公主,就把原配休了,实在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所以有口难言。
但不写休书,却让怡文公主威仪,皇家颜面蒙羞,余家也多有尴尬,他们羞与为伍等等。
靖康把这些话说了说,争得几个和他有一样想法的大臣同意后,直接拟了旨,让太监去恭诚王府喧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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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枭听到这道意圣旨后,连眼睛都气红了,谢主的话都没有说,就想撕掉这明黄丝绸精制的圣旨。
“王爷,不可!”
“王爷,你要做什么!”
几个谋臣感到了重枭身上,突然涌起的厉气,非常不安的拉住重枭。
“滚开!”重枭浑身暴劣真气外放,几人纷纷被震开。
喧旨的公公,也“哎哟”吓软在地。
“天女来访。”突然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这个声音。
重枭勉强压住怒火,“请她进来。”
重枭这几天,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好,余珂不在理他,知道余珂不爱他后,重枭的心里就像被挖掉一块一样痛苦难受。
但更大的威胁是,他功夫上的缺陷全面暴发了。
他升入先天过快,现在还没有稳定好,再加,红魔剑给他带来的危害,这些日子折磨着他是苦不堪言。
“王爷这缺陷,暴发得这么突然,我等实没有想到,当务之急,王爷要做的就是得到神玉国天女芳心,这样用天女的九阴之体,化解王爷体内的烈阳之气,而达到一劳永逸,不再受这后患之苦。”
无涯子建议,他一直觉得王爷的体质是个隐藏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出来,没想到,竟是这个关键时期。
重枭心里想着这些,还是把暴劣的气息压下,见了天女一次。
只是当他和这个据说天下少见体质的女人坐在一起后,却感觉不到身体里躁动气息有半丝好转,反而越见暴躁,甚至十分想杀人。
于是再也没有耐心,重枭二话不说,提步离开。
几个府中谋士,包括,无涯子,黄经占听到后,纷纷焦急的赶到重枭所待的书房。
“王爷,你这几日是怎么了,难到您真想被烈阳气折磨疯吗?如今只有得到这个天女,才是关键啊,而且依我看,这天女主动来找您,本就对您十分青睐才是。”
无涯之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劝慰,他一直把重枭当成弟子,后辈看,现在重枭这样不按套路来,实在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又万分焦急。
重枭完全没有理他,只是在书桌前,用手撑起身体,低着头,痛苦道:“来人,把本王,常带的那个指环状的吊坠给本王寻来,快。”
几日前,重枭自己堵气,在洗澡后,相到余珂与他的疏离,对他的淡漠,就没带那个他一直认为是他和余珂因缘见证的吊坠。
后来再去找时,就如何也找不到了,接着身体真气出现毛病,他原以为真的是进阶先天过快带来的后遗症,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
——其实这种被隐藏的缺陷一直都在,却被什么压制住了吧,而他失去那个庇护之物后,这一切都爆发出来。
“王爷,那都是小事,您现在赶快继续去围住天女,至于那个不足米粒的贞种,丢就丢了,我改日再寻几个更大更纯的就是。”
无涯子是知道那个,重枭非常珍爱的贞种指环挂坠的,也大概知道是谁的,虽然心里没少笑自家少爷痴傻,不过重枭性子拗,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也不想违了重枭的意。
“快点,去找!”重枭说着,抬起已经完全变红的赤色眼睛,分外吓人。
黄经占原比无涯子灵活,听此,就先吩咐几个人去找,自己才开始劝重枭,“王爷,你对余氏痴心一片,但奈何她心有所恋,又心小善妒,虽然黄某也感概王爷深情,但是成大事者怎能为……”
“你闭嘴!”重枭打断黄经占的话,呵呵苦笑两声,“黄先生,无涯先生,你们为何还不明白呢,为什么还不明白本王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平安无事到这时候。”
“王爷,此话怎讲,你平安无事,自然是先王爷、王妃在天之灵保佑,您又体质特殊……不会吧,王爷您是说因为余氏……”
黄经占说着瞪大眼睛,这个实事,对他太震撼了,一时简直不敢相信。
“你说得对,本王之所以平安活过这几年,又顺利进阶先天,若本王想得没错,全是珂珂之因。”重枭说着,捶了桌子一下,“只是本王不珍惜她,不知爱护她就罢了,连最起码的救命之恩都没有去报答,还接二连三的惹怒她。”
余珂又是那种,有什么要求就只说一遍,看起来云淡风轻,感觉她也就随便说说,实则她却是极认真的在给他提要求。
但却都要让他无视了,或者说他心里清楚,也记得这些话,只是觉得,反正珂珂是他的女人,这些事,他终会知道他的苦衷的,所以无视她的退让和隐忍。
“不可能,她不过一个小官之女……她……”黄经占有些说不下去了,余珂此人确实有些诡异,就说她身份是不出奇,却有一身术术本事,半点不比皇家天女差。
她的贞种是小,但是那种特殊,那种明亮的颜色,谁也没法否定她种出来的贞种的殊异。
他甚至敢肯定,这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和她所种贞种媲美的璀璨度的贞种。
算起来,王爷从打破寒玉,到收到那贞种,好像也不差几天,这之后,重枭的状态甚至比戴着那寒玉时还要稳定,要知道重枭的功力一直在涨,也就说明危险性一直在变大,但这些年却一直一点问题也没有出现。
黄经占想了一会,“王爷说得,我信,大家还记得,王爷是什么时候有了进阶先天之机的吧,那是与余氏圆房第二天早,这种现象,在我黄家族书中有记,是传说中与大教圣女双修之后,功力才会有的爆发性增长,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到这层呢。”一直把余珂当成一个普通的官宦女子。
——原因就是余珂太过低调了吧,甚至她自己也好像对自己的这种种表现,像是不知道一样。
黄经占当机立断,“我们马上把余氏,不是,把王妃接回来!”
重枭却突然背过身,语气十分难过,“她不愿意回来,他厌弃本王了,你们去了有什么用。”
黄经占听着重枭的话,却没赶提,上会重枭让他们亲自请余珂时,他们只是私下里打发了几个婆子去的事。
——也怪他们自作主张,害了王爷,惹恼了余氏。
“王爷说得什么话,他一介妇人,又是皇上赐……”无涯子本想说,余珂不回来,想离开王府是对皇命的不尊,又突然想到靖康刚刚下的合离意旨。
“这……”
关键是他们占着仙玉,却还老想着给王爷找几块凡石,给这仙玉添堵,想想就有些心虚。仔细想想把余氏逼走,他们绝对是这其中的主力军。
归根结底是他们辜负了重枭的信任。
余氏心高气傲,又加本身体质不同,让皇家的公主,与天女与她为伍,同伺一个男人,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又加他们私下有意为之的怠慢,所以她才离开这个吧。
——这样还真说得通呢。
“我想起来了,大家还记得,王爷手上的白玉‘镯’吗?那好像也是余氏随手送给王他的,而那东西的威力可不单单只用强来形容。”
这个人曾打听过,像他们曾遭遇过的南疆虫师的伏击,当时若没有个皇蛊震压,绝对不能轻易逃离。
而一个蛊皇,没有百年进化,是绝对成不了气候的,而这种可威慑百虫的蛊皇,就是一个虫师大族也不见得有上一两条。
在座谋士,都开始心里反省,可真是他们自大了,竟然一直忽略一个对王爷万分重要的女人,竟还画蛇添足的搞黄了二人的关系。
要知道重枭对那余氏可是真心喜爱啊,没少在私下里要求他们,对余珂要对他一样恭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