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成父,母不为母。
商业联姻给这对夫妻带来的,只有长久的冷暴力和彼此的仇视拉锯,一个整天见不着人影,另一个整天忙着算计怎么守住自己的位置。
还有私生子和小三的搅和。
他和纪凡声的童年,过得乌烟瘴气。
他父亲到哪里都带着纪璟,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同样作为他的儿女,他和纪凡声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他从来没有抱过他们,哪怕就一次。
而他们的母亲,眼里向来只有自己,美容购物打牌,每天游走在贵妇圈里和其他富太太打发时间,或跟那个女人斗智斗勇硝烟不断,也从来没有在意关心过他们姐弟。
后来他们姐弟俩被送到了国外,十几年的时光,从没有得到过一声问候一句关心,就像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样,在异国相依为命。
王妈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少...少爷,您,您今天怎么回来了?”纪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语气的问道:“夫人在哪里?”“在...在观鱼亭。”王妈回答道。
“昨天你跟她一起去我家的?”纪瑾没有立刻往观鱼亭走去,而是站在原地又问了一句。
王妈从他进门的时候就猜到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回来的,当下也只能回答一声:“是。”纪瑾没再看她一眼,抬步往她口中的“观鱼亭”走去。
王妈踌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纪家老宅的观鱼亭在别墅后面的花园里,悬空搭建在人工湖面上,冬暖夏凉,最适合闲暇的午间休憩。
尤其今天太阳不算毒辣,更多的时候都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花香扑鼻,燥热的风在吹入亭台也少了几分燥热,纪夫人柳如莹惬意非常的闭着眼睛躺在檀木摇椅上,做了指甲的手指搭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她的生活完全符合一个豪门贵妇的状态,闲适而享受。
纪瑾从外面走进来,皮鞋轻扣木板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淡淡看了纪夫人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完全不像看自己的母亲,语气漠然得像是在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昨天去我家,想干什么?”纪夫人缓缓睁开眼,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轻讽:“我去我儿子家一趟还需要特别交代?”“我以为你自己清楚,我跟你和别人家正常的母子不一样。”纪瑾在离她几米之外的沙发上坐下,神色同样讽刺。
“所以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纪夫人问道:“那个女人向你告状了?她怎么说的,怎么卖的惨?”她满脸不屑,语气都是鄙夷轻视的意味。
“告状?我倒是希望她告状。”提到这里,纪瑾的语气又冷了好几个度:“她什么都没说,还躲去朋友家就怕被我知道了为难。”
“喔?”纪夫人挑眉,就听纪瑾继续说道:“不过母亲,你可能忘了,她不说也没关系,家里那么多佣人,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对耳朵,都看到了你给她的那一个耳光,也听到你那些不可一世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