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柳开腾惊悚地看向从房里出来的柳爸柳妈, “偷听?不是吧!”
“去,瞎说什么呢, 房间隔音多好你会不知道?”刘秀一巴掌把儿子透上来的脑袋拍开,冷笑着, “再说你们两个小的说事儿搞得跟秘密传教似的,我听得见个鬼!”
“哦,合着不是没偷听,是没偷听着……”柳开腾坐回沙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臭小子,我告诉你,煦煦可还没答应你呢, 我要让他不理你, 你说他听不听吧?”瞅他那样,刘秀就忍不住虚火上升,自己的宝贝疙瘩真要交给这个不靠谱的吗?
“爸!你还不管管她,你看她说的什么话啊, 有这么当妈的吗!”柳开腾一听, 顿时不乐意了,“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何况我跟煦煦这种天作之合,你也不怕……”
“臭小子你能谦虚点吗?”柳昌盛本来不想理会这母子俩的,可眼看着再让他得意下去,这鸡皮疙瘩就要阵亡了, 不得不出声介入,“说说吧,你们俩谈得怎么样了,刚我和你妈想下楼喝点东西,开门见你俩特严肃地坐着,应该是在摊牌吧?”
“我这不是不谦虚,是自信!”觉得有必要给老爸一个面子,不然两个都得罪他们真能让煦煦给自己穿小鞋,“行了行了,我说就是了,我的确摊牌了,然后……”
“什么?”柳爸柳妈异口同声。
“煦煦答应了呗~”柳大灰狼趾高气昂,恨不能仰头大笑三声。
“不可能!”又是异口同声。
“爱信不信。”
“信不了,算了,咱回去睡吧,明儿直接问二毛得了。”刘秀摇头拉着丈夫准备回屋。
“你也早点回屋。”柳昌盛走前表示了下关心。
“我今晚就睡这儿了,省得里面那个面子薄,明早上跑路。”柳开腾挥了挥手,电话让楼下帮佣给拿套被褥来。
“这不还是没成吗?”刘秀一听,乐了,拉着丈夫又回来了,她就说嘛,小儿子那性子哪是这么容易拿下的,“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别夸大啊。”
“煦煦他是答应了啊……答应让我追他嘛……”面对两双锃亮的眼睛,柳开腾这天上厚脸皮竟诡异地红了一红。
“革命尚未成功,大毛你继续努力吧。”忍俊不禁的柳昌盛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我当然努力啊,十几年都等了,我还差这几年嘛我!”被取笑的某只不乐意了。
“十几年?你和二毛才刚十四岁,说说,你这心思什么时候有的?”柳妈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狰狞着上前拧柳开腾耳朵,“都说天才早熟,你这果然够早的啊!”
柳开腾:“妈,你放手,不带你这样的,我都多大个人了,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帮佣马上要上来了!”
刘秀:“没事儿,晚上值班那几个都是你从英国专门的佣人学校挖来的,最懂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
柳昌盛:“你们俩别闹了……”
“告诉你之前的事儿咱一笔勾销,以后你要敢欺负二毛,我和你爸一定拍死你听见没?”刘秀闻言放手,指着大儿子放话,“还有,煦煦现在还小,不说他只是答应你追求他,就是答应你以后在一起,你也不许动他!不满18岁之前,要让我知道你怎么他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我同意,你千万给我忍住了。”柳爸想到小儿子那弱不禁风的小模样,也很赞同妻子的意见,“还有,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外面乱来,就是逢场作戏也不行,明白没?”
“……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种人啊,行,我保证一定一心一意守着我们家煦煦,别人不论公母我都不多看第二眼!”至于那什么,咱得从长计议,距离18岁可还有4年呢,多么漫长啊,亲亲抱抱啃两口总可以的吧......
“你今晚就睡沙发吧,以后再敢溜二毛房间,让你爸打断你的腿!”最后一句狠话放完,刘秀打着哈欠拖着丈夫回房了。
第二日,上午
柳煦一觉醒来,有些晕乎,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看到柜子旁边的行李,总算想起昨晚的事。想到要面对好奇的父母和大尾巴狼柳开腾,登时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有气无力地瞥了眼座钟,十点了?今天不是周末,爸妈应该已经走了,真是老天保佑……
结果门一开,就见柳开腾正躺沙发上,听到动静,立马睁眼,见他手里的小提箱,笑了:“这是准备去哪儿?一起吧?”
“你不在你房间里躺在睡这儿干嘛!”柳煦觉得这种丢脸的感觉实在太讨厌了!
“守株待兔啊,怕你把我一人扔家里自己去逍遥,我总不能傻乎乎地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啊。”柳开腾挺无奈地看着真准备跑路的某只。
“谁要你苦守寒窑十八年了,允你改嫁了!”把行李丢回屋,径直下楼准备去吃早饭。
柳开腾飞快冲回房间洗漱,又飞身下楼准备和柳煦共享早餐,结果却在餐桌上看到早就该走的爸妈……
“来,二毛,这个小菜是我昨儿新得的方子,今早试着做了遍,你爸说好吃,你也尝尝。”当没看出小儿子的尴尬,刘秀的表现一如既往地慈母。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去上班?”预想中的二人世界被破坏,柳开腾表示很不高兴。
“我跟你妈最近休假。”看着报纸的柳爸头都没抬地回了句。
“对了,二毛,最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咱正好一家出去玩玩。”刘秀又给小儿子盛了碗粥,笑眯眯地问道。
“……”合着你们还准备长期抗战,当定电灯泡了是不是?内伤至极的柳开腾看着捣乱二人组的爸妈,心中小人吐血不已。
见刘秀偷偷冲他眨眼,本还有些奇怪的柳煦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神色扭曲的柳开腾,乐了,笑着喝了口粥,夹了口小菜:“好吃。”
知道爸妈肯定不会站在柳开腾那一边,但看到爸妈合整柳开腾,柳煦还是觉得好欢乐啊。
之前的那些尴尬啊丢脸啊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面对宠他爱他至深的父母,这些都是多余的,现在要紧的是怎么整治他家这位哥哥啊。让你耍赖,让你胡搅蛮缠,哼哼,我对付不了你,有的是能对付你的人!
于是在柳爸柳妈的干预下,柳煦一开始的跑路就成了家庭活动,参与人除了柳家四口,还有柳勉夫妇,柳老爷子两口,和柳家大伯姑姑小叔三家,赶上开学,孩子们都没能跟来。可即便如此,也是十几号人啊,看着那浩浩荡荡的灯泡队伍,柳开腾觉得自己或许是这世上最悲剧的追求者吧……
柳家人多少都知道些柳煦名下有几个庄子,可那些远的没机会见,关系近的不是老了喜欢宅家里,就是忙得没工夫,所以这也算是几人第一回见柳煦那些园子。一看之下,都惊艳不已,直说还是这俩孩子会享受,打听了花费,都想着要不自己家也寻个地方折腾一个。
柳老爷子柳老太太本是不喜欢这种地主老财家作风的,但柳煦和他们说了下园子的经营模式,让他们明白每年园子在扣掉那些供给给柳家的特等土产后,剩下东西的盈利不仅能自给自足员工开支园子修葺等费用,还能盈余不少用来培育柳家下一代和做慈善。
老人们频频点头,说这样好,自己家享了福,还能积德。
柳开腾接话:“而且以后地价会越来越高,这随便一个庄子园子今后估价都是以千万为单位,也算是一种固产投资。”
“就怕哪一天又嚷嚷着要打地主……”老人们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回忆过去,终究忍不住担心。
“没事儿,咱在国外的庄子更多,就算国内闹起来,放手就是了。”知道和老人们分析当今经济形势政治形势不是容易的事儿,柳开腾就摆出财大气粗的架势安慰起了他们。
身后叔伯和姑姑几人闻言都是一笑。
刚下车大家都有些累,尤其是老人们,所以柳煦柳开腾只是简单带几人转了转,就把人送进各自院子让他们休息,有什么活动还是下午开始比较好。
“想什么呢?进来这么久都不见你动一下。”柳开腾刻意把爸妈安排到挺远一院子,省得他们老来捣乱。
“感觉爷爷奶奶似乎……”柳煦纠结了下,不知该怎么说。
“变大方?知道这些庄子园子都是写在你名下的居然什么话都没说?”柳开腾却是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疑问,见他有些不好意思,便笑了笑,坐到柳煦身边,挺自然地搂着人家肩膀,“这人老了吧就容易心软,以前对你对我妈不满也不过是怕我这亲孙子受了委屈。过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有多大能耐,他们都多少明白了,也就不计较这些了。你对他们又这么孝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能不感动吗?早把你当自己孩子看了。后又赶上那对夫妇找来,一句没提接你回去的话,只说要为那儿子抽你的血,把老人家给心疼的,直说你这孩子命苦,怎么投生到了那户人家……这么一同情一感动,又加上你前段日子不舒服成那样,瘦得只剩一层皮似的,把他们给心疼得恨不能有什么都给你拿出来。所以恭喜你,在爸妈大爷也大奶奶以及那些孩子之后,咱家爷爷奶奶也终于偏心你多过我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羡慕嫉妒恨吗?”柳煦闻言,得意非常,有些欠扁地挑衅。
“是啊,各种羡慕嫉妒恨,所以求安慰~”一语未毕,已经把人揽进怀里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