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羽还是做了一个善良的人,她陪着林琅度过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
在两个人冰释前嫌后不到两个星期,林琅就过世了,她的追悼会之类的场合阮馥羽都没有去,因为林琅特殊的身份,只能由帮会内部悄悄而隆重地举行,这些是外界不知道的。
阮馥羽那天如约去医院里看林琅,她每周会去两次,这次她带来了自己新设计的服装,告诉她听到的上层人士的八卦解闷。
但是她提着礼物到了病房门口,竟然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就连被子都没有见了。
阮馥羽问了护士,是不是这个病房里的患者调了房间?
那护士用非常悲伤的语气告诉她,这位年轻的女孩两天前半夜去世的,当天晚上她的家属就将人给拉回去了。
阮馥羽不敢相信,手中的礼物袋一松,任由手提袋落在地上,她抓着护士的胳膊再次问道:“你确定是叫林琅的胃癌患者死了?”
“嗯,就是她,挺可惜的,才23岁。”护士摇了头,“节哀顺变吧,这个病已经到了晚期,暂时没有办法的。”
23岁吗?阮馥羽一直都以为她比自己大两岁呢,居然小了两岁,她掩饰得还真是好啊。
这个人真的已经离开了吗?阮馥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林琅的身份绝对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召开追悼会的人,她连送都不能去送。
那样也好,看不到她最后的样子,就当做她还在好好地生活在世界上吧。
宁愿去想她已经痊愈了,开始去寻找她的幸福了。
顾锦听她说了这个消息,立刻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牢牢地扳过她的肩膀,以自己特有的温柔去守护着阮馥羽。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顾锦轻声说道。
阮馥羽也没有痛哭流涕,只是安静地坐在车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她一点都不记得林琅跟她在一起的好是谎言,包括最后半个月相处,她都牢牢地记住。
那苍白的面孔,还有接受治疗的时候的隐忍,甚至是忏悔的泪水。
阮馥羽脑子里还被她的身影所填充,暂时是离不开这悲痛的沼泽了。
不过顾锦在自己的身边,让她能够感觉到这股子悲伤并不是没有边际的,她能察觉到自己可以依靠的港湾就在自己身旁。
“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听到没?”阮馥羽缓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话。
顾锦欣喜地将她拥在怀中,同她说:“一定。”
语气是那样的坚定,甚至要比结婚时候相互交换戒指时还要坚定。
“我们都要好好的。”阮馥羽说给顾锦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林琅这个插曲终于翻篇了,她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到现在彻底地结束,一切就像是一场巨大的暴雨,过了以后,终于恢复平静。
阮馥羽坐在顾锦的车内,听着舒缓的音乐,手里捏着的是顾锦的衣角,望着外面的风景不断地向后退,就像是生命和时光一去不复返一样。
她回去以后就将这一套衣裳放在柜子里,打算永远纪念,只要是看到这套衣服,她就能想起这个莽撞而又混乱的一个朋友的故事。
为了让阮馥羽的心情迅速地恢复,顾锦还带着她去了国外旅行。
就连阮阮也没有带,他带着她一起去了度蜜月的M国,那里比较温暖湿润,她最喜欢吃得水果这里全部都有。
但是他不知道这里对于阮馥羽和林琅的特殊之处。
听说是去M国,阮馥羽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毅然地决定去这里旅行。
毕竟那是第一次跟林琅相见的地方,在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哪个角落,说不定还能窥探到林琅当时复杂的心境。
她任性地去了曾经居住过的民宿,晚上的时候又拉着顾锦一起去跳了篝火晚会。顾锦只是想起了那时候发生的被抢劫的事情,觉得夜晚并不太平,不愿让她出去冒险。
但是阮馥羽还是任性地去了。
篝火晚会还是那样的热闹,导游已经换了一茬,当地的土著居民穿着传统的服装,阮馥羽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就好像那天夜晚林琅曾经那样羡慕地看着她一般。
说不定这些人中,林琅还在呢。
阮馥羽默默地消化着当年的事情,她认为此行是一种疗伤的过程,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参观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她心里淡化了。
顾锦在旁边陪着她,怂恿她买各种好看的饰品,给她买各种水果成的果汁,还带着她一起吃了当地的各种美食。
旅行的后半程,阮馥羽的心情明显就提升了上去,她开始好好陪着顾锦享受人生,当地的小吃都已经被他们扫荡过了,阮馥羽直呼要胖上好多斤。
“那又怎样,就算你140斤我也喜欢。”顾锦说着又给她买了一份蛋糕。
“你别咒我。”阮馥羽嘴唇撅得可以挂个葫芦了,但手上举动还是很诚实,将奶油蛋糕给接了过去,大口咬了一下。
顾锦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将阮馥羽扎着的丸子头给弄得乱七八糟。
阮馥羽虽然很嫌弃他的举动,但心里还是很暖和的,庆幸自己身边有顾锦陪伴。
她这么想着就笑了起来,等笑得牙齿都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她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似乎就是林琅说的,很幸福的笑容吧?
“我的幸福大概以后就需要你承包了。”阮馥羽皱着眉头忧伤地说道。
顾锦听着她的话,立刻将自己的手揽住她的肩膀,一脸欣慰:“何止是以后呢,下辈子也不算完。”
“我的顾先生,那下辈子就麻烦你了。”阮馥羽鼻梁轻轻一皱,娇嗔道。
“没问题。”顾锦在她的脸颊上亲吻着。
在国外的街道口,顾锦就这样当众亲吻了阮馥羽,周围的人都给他们两个人鼓掌,虽然两个人已经孩子都有了,但阮馥羽还是觉得害羞。
“唔唔唔......”阮馥羽被他堵住了唇,嗡嗡低发出了些声音。
顾锦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依旧索取着她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