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当天,阮馥羽依旧躺在病房里,跟顾锦一起看了S城的花灯展,正在看着ipad里的直播,想象着跟顾锦一起去看了花灯。两个人看着看着就头靠着头睡过去了,夜晚有护士前来查房,她们看到相互倚靠的两位年轻夫妇,偷偷地抿嘴笑着退出了房门。
都说顾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毫不虚假。
“顾太太真是好命,她在医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顾总一直陪在旁边从来没有离开过医院,难不成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护士甲眼睛里放出光来,脸上都是充满幻想的样子。
在她旁边端着医疗器具的护士乙叹了一口气:“没错了,上哪儿去找顾总这样完美的男人,不仅事业成功还知道心疼老婆,哎……何止是心疼,完全就是痴情。”
听到了身后的两个年轻护士说的话,走在前面的护士长立刻止住了脚步,扭过头来跟她们说道:“你们呐……就别做白日梦了!”
一向不给后辈好脸色的护士长,相当冷漠地跟她们两个人说道:“有这点闲功夫还不如多看点书!”
“哎呀,李护士长,您提醒的对,不过我们也就是抱怨一下子,您看顾太太多幸运,她能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好老公。”护士甲烫着洋气的波浪卷,紧紧地扎在后脑勺,用黑色的小卡子别住。双唇说话的时候微微上翘,因为年龄不大所以看起来相当稚嫩。
她才说完这话,护士乙就悄悄地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护士甲没有再说话,但她心里却在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她转脸看着身旁的护士乙,对方只给她一个眼神示意。
哎呀,差点忘记了,护士长的丈夫前不久**,给人到中年的护士长很大的打击。她吐了吐舌头,怪自己多嘴,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护士长面朝前面站着,也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只是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们未免对这个世界看得太过简单了,你以为他们两个能长久?”
“什么意思?”护士甲上一秒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多嘴,下一秒就忘记了她的顾虑,马上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护士乙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她不像护士甲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生怕得罪了护士长。看到自己的同僚这个这么多别人的事情,她还以为护士长会怪罪下来。想要拉住护士甲,不要让她再多嘴,可惜已经晚了。
“你觉得这位顾总真的是为了爱情跟她在一起的?”出乎意料的是,护士长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责怪她们多嘴,反而在一起八卦。
“不然呢?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可能维持这么久,您看看他们两位在一起多幸福呀。”护士甲兴奋地锤了同伴一下。
护士长听见后方的小女生居然如此兴奋,就转了脸看向她,护士长的脸色并没有多好,冷酷的看着这两个小女生,说道:“你们以为他们正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的?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们也不看看顾太太背后的实力,s城阮家可是她的娘家!”
两个护士都默不作声,她们好像是听到了幻想破灭的声音。
护士甲脑袋一转,马上回嘴:“阮家这几年可大不如从前了!”
“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是商人还是顾家是商人?如果没有利用的价值,他顾锦会心甘情愿地过来守护着顾太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护士长说着说着就不愿意跟她们多说了,大概现在又想起了她自己的处境。
护士甲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啊,阮家这几年在新总裁的带领下样样落后,实力早就不如以前了……
在S城一向赫赫有名的阮家,也迎来了衰败。听说是阮家内部出了一些什么问题,高级管理层大换血,还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护士长说顾锦是看在阮家人的面子上才过来照顾顾太太,实在是有失公允。
走廊里的灯散发着幽幽的光,三位护士一路走着说着,很快消失在了走廊。
阮家的颓势就连这几位护士也感受到了,看来对于阮家来说是相当大的危机了。难怪阮天启近来服用的药物更多了,他服用大巴大巴的药片只是希望能再多撑一阵子。
阮天启除了工作,去看阮馥羽,就是坐在一面玻璃窗的面前,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刻,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处理他的花园里面的枝叶了。
他的时间已经被压榨到工作、去医院两大块上面了,阮家可以利用的人手几乎没有,想要在这场风波里分上一杯粥的阮家人员都像是鬣狗一般闻风而来。
阮天启换了几个公司的高层,阮楠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达到的,他背后的那些隐患,都在详细的调查当中被揪了出来。
由于高层有所变动,阮楠总裁久久没有出现,阮家明信集团很快就成为很多人猜测的对象,流言四起,都在说明信集团这次危险了,股票的价格下跌到怀疑人生。这些不利于公司发展的情况都出现了,阮天启时隔多年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竭尽全力去挽回江河日下的公司。
在阮馥羽面前的故作轻松的阮天启,在面对各种等待着他去处理的文件时眉头不展。他可能一点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白发苍苍
时还在工作,望着庭院里的花坛,阮天启一脸冷漠,他的轻松日子早就已经结束了。
阮天启看着长长的邀请人员的名单,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自己做东能请过来多少人。现在阮家到了挺危险的时刻,有多少厉害的大公司在一夜之间倒塌,他从商这么多年,别说是看到别人破产,他本人也有经历过类似的状况。
“好歹会给我一个面子。”阮天启叹息一声,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可是怎么还会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