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顾母打了一下脑袋,顾锦才听明白,阮馥羽怀孕了。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里头既包含了对阮馥羽生命延续的欢喜,也有这深深的忧虑。
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阮馥羽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呢?从她身材没有任何的变形来看,她应该是刚刚怀孕吧,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了。
顾锦傻傻地站在原地,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又被顾母打了一下脑袋:“你这榆木疙瘩,你都当了父亲了怎么这样哭丧着脸?”
就连平常一本正经的顾博天听到这个消息也喜形于色,立刻从沙发上走了出来,马上到了阮馥羽的旁边,看着她的验孕棒道:“真是天大的喜事,有做详细的检查吗?”
“还没有来得及呢,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没有食欲以为是感冒了,林姐说很有可能是有孩子了,硬是拉我用了这个验孕棒,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了两道杠。”阮馥羽将上午的来龙去脉跟他解释了一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母拉到了沙发,让她坐下不要站着。
她一坐下,顾母就立刻也跟着坐下了,顾母的旁边也是凑过来的顾博天。
“哎吆,我们女儿奥,真厉害。”顾母开心地跟她说道,她的手抓着阮馥羽的手,两个人亲切地交谈着。
“明天,明天一早什么都不要吃,咱们全家都陪着你去做个详细的检查。”顾博天摩拳擦掌,像是现在就要带着全家人一起去给阮馥羽做详细的体检,现在孩子还太小,根本来看不出来性别,不然他也想让医生给检查出来。
顾母乐呵呵地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说道:“看你猴急的样子,都忘了给老人家先去报喜了,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太太提醒的是,我都差点丢了礼数啦,这就让人去通知。”顾博天立刻就出去找了人,让那人务必将话给带到。
于是阮馥羽怀孕的消息流传了出去,他们口口相告,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整个庄园的人都该知道了。
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很激动,或许这么多天流传的都是不好的事情,终于庄园里传出来了喜讯。
每个人都很开心的样子,但是这样一对照就可以发现,当事人顾锦并没有很开心,他更像是手足无措一般,有种失落在他的脸上写着。
屋子里的两位长辈开心又兴奋地看着阮馥羽,顾母更是向她传授自己的经验:“头几个月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做什么激烈的活儿,一定要注意休息,想吃什么吱一声,咱们都买回来。”
“对啊对啊,需要什么东西都说出来,我们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完全可以来照顾你,还有,现在是不是还不适合胎教啊?”顾博天问道。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咱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多少个月了呢,早了你怎么做胎教。羽儿,你一定要离手机电脑远一点,听说这个辐射很大。”顾母跟她提醒道。
如此一来,顾锦的安静更是有点不对劲儿了,在顾母兴奋劲儿过去以后,她才注意到那个本来更应该兴奋的人,现在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姿势一看就是个总裁的范儿,坐的笔直,一脸严肃。
这本来就不应该严肃的时候严肃个什么劲儿?还是说他兴奋的过头了?
顾母大声地问顾锦:“顾爸爸,你什么情况?媳妇儿怀孕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不应该是感谢媳妇儿吗?”
顾锦回过了神,吞了一下口水,马上笑了起来,跟他们说道:“没有,我只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需要缓慢地接受、消化,我居然以后就成为一个神圣的父亲了,这种感觉太令人惊讶。”
“是的,我头一次发现我身体里住着一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呆在了那里,林姐进了卫生间叫我,我都没有反应呢。”阮馥羽感动地说道:“我当时真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将我的前世今生都给回想了一遍,林姐进来确定我怀孕以后,我的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了,这真是一系列神奇的经历。”
“这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生命从无到有,是一个多么神奇的过程,你将在以后的十个月好好地体验。虽然会令你很痛苦,但更能让你感受到生命诞生的神奇。”顾母将茶几上的水果递了过去,让她挑选:“怀孕的时候多吃些水果,对孩子皮肤好一些。”
“真的吗?妈,我以后可要多多问问您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了。”阮馥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她想自己逐渐地老去,但是她的孩子逐渐成长,慢慢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大人,多好。
他们三个又开始了兴奋的聊天,相互说着自己对孩子的培养方案,只有顾锦在一边坐着,似乎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另外的人都沉浸于自己的幸福之中,都没有注意到顾锦变得很差的表情。
他太容易将这个孩子跟阮兆祥想到一起了,毕竟他是双眼亲自看着他们两个造人。这个孩子绝对是阮兆祥的,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一点点印象,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阮馥羽了,他的心里是很清楚内幕的。
看着这样开心的双亲,他有种凄凉、讽刺的感觉,他们宠的女人早就不贞洁了,跟别人有了孩子,还要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看起来还真是有一点讽刺呢,顾锦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叹息了一口气。
“哈哈哈,以后就按照顾锦的培养方案来培养,我同意。”阮馥羽开心地大声地笑着,两位长辈在跟她说着培养下一代的事情。
需要想那么多吗?这个本就不应该成为他们顾家的人,顾锦不知道阮馥羽为什么会要这个孩子。如果家人们知道了孩子的真实身份,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掏心掏肺地跟阮馥羽讲解吗?
顾锦费力地笑着,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笑容是如此的沉重,嘴角抬都抬不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