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爹依然顾着嘴里的吃食,百忙之中不忘点头示意继续。施裕挑了挑眉,咽下一口绿豆沙,不紧不慢的说道:“菊儿是想说这羊奶绿豆沙挣钱的事吧?”
白小菊笑着点头,自家相公真聪明,一猜便知。
“其实我并不是只想着用羊奶绿豆沙挣钱,我还有些其他的主意,但不知是否可行,爹爹和相公不防听听,也好做出个决断来!”
施老爹缓缓的放下碗筷,语重心长的说道:“恩,菊儿即已嫁进我施家,裕儿便是有责任照顾好你的,只因我这眼睛不好使,还有些许小病,常常会在冬日里复发,惹得裕儿既不能外出做工,还要分心照顾我!我父子二人过活,也实属不易,裕儿每日进山猎些食物,夜间必归,但靠山吃饭,又要养家,总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到了冬日,绝大多数的猎物都会藏起来过冬,大雪压山之时,就更不易寻找猎物了,这些年苦了裕儿一个人劳碌奔波了。如今裕儿娶了你,我们施家便不是只有两个什么苦都能受的粗野汉子了,是需弄些正当的生意做做才是。”
施老爹说道此处顿了一下,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的羊奶绿豆沙,继续道:“菊儿不防把你的主意说出来,若是能挣得些银两也好,若是不能,也当是练练手!”
白小菊正沉浸在施老爹的前段话里,突然听得公爹的话锋一转,她连忙兴奋的跳了起来,给两人调皮的做了个揖。嗤笑一声,道:
“我是想现在正逢酷暑,可先在集市上卖些红薯凉粉儿和羊奶绿豆沙,这两样吃食一咸一甜,可以满足众多客户的需求。且成本不算太高,只是绿豆稍微贵了点,记得应该是八文钱一斤。至于羊奶,下了崽子的母羊每日产奶量那么高,而很多人家又因受不了这膻腥味,总是将大部分羊奶倒掉,着实可惜。左右咱们目前也买不了羊,不如就先到有羊奶的人家低价收来!”
白小菊说的兴奋时也不敢得意忘形,时不时的观察着两人的脸色,公爹一脸的意味深长,相公的神情更是看不出喜怒,咬了咬牙,暗想着难道自己料想错了?但这事也摆在刀刃儿上了,哪儿有退回的道理,继续说道:
“我大致算了一下,我们所需要的配料和价格,其中绿豆和白糖是最贵的,都是八文钱一斤,羊奶未定价格。地瓜粉比较便宜,五文钱一斤,但集市上有更便宜的马铃薯粉,才两文钱一斤,我们用完手头上的这些,可以买马铃薯粉代替,一样好吃的。小葱的话,咱们家院子后面已经种上了,随时可以用,蒜头和荆芥要买,都是两文钱一斤,不贵。三斤绿豆、半斤白糖、一斤羊奶大致可作出二十碗左右的羊奶绿豆沙,一斤马铃薯粉、一朵蒜头、几株荆芥可以作出三到四碗凉粉。”
施家老爹听到白小菊滔滔不觉又条理清晰的讲说,心头一重,这样的女子聪明、伶俐,还极其有主意,如此有远见、有计较的小女子,怎会是山野村妇?可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成长岁月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村姑啊!施老爹又抚弄了胡须良久,终是忍不住点头,兴许是她天生聪慧,又识得字,懂得道理,才能算计的如此精准。
施裕和施老爹心头所想基本一致,可他想的最多的是,这是自己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会一辈子相守的人,她的聪敏只能是让他加倍的珍惜她罢了!
施裕点头轻笑,道:“菊儿,若是这般,我们的成本基本上就控制在了凉粉儿每三十余碗二十五文左右,而羊奶差不多在五十余文!”
白小菊一听,登时就傻了,这个数字可是自己从镇上回来后一直在估算的啊,他家相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而易举的得出结论,难不成古人的智慧就是要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生来做陪衬的?
施老爹淡淡一笑,道:“即是如此,那这生意还是做得的。只是一碗吃食的卖家千万不可定的太过低廉了!”
白小菊疑惑的问道:“为何?”她原本打算的可是要将客户群推向小商小贩的啊,薄利多销嘛,价钱太高了,怕是他们也买不起吧?
施裕听得爹爹的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笑,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娘子的鼻尖儿,道:“爹爹的意思是,富人不会吝啬那几文钱,价格越高,他就会觉得你的吃食做的越好。而穷人?你即使卖的两文钱一碗,怕也是没人舍得买的!还有一点就是,价格高上去了,必会引得众人的非议,这样我们便可借他人之口先把声势造大!继而引得有钱人家的注意!”
白小菊惊叹不已,自家的公爹和相公真乃是天生的商才啊,说实话,她那点儿薄利多销的小主意,怕也只能小商小贩的做,试想她一个人一天能做多少碗吃食出来,还要劳着夫君走十几里山路挑到镇上卖,怎么说都是劳神不挣钱的道理啊。她就是思路太窄,眼光不够独到。哎,日后还是跟着公爹、相公仔细学学的好。
白小菊见识了两人的智慧,也不敢随意发言了,只好瞅着自家的夫君,巴巴的问道:“相公,那你说,咱们定价多高合适呢?”
施裕没有回答,站起身,收拾了碗筷潇洒的往灶膛走,白小菊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待到意识到施裕即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时,连忙追上去。
施裕嘴角上扬,眉毛高挑,轻轻地推开她的手,道:“蒜汁凉粉就八文钱一碗,而羊奶绿豆沙定在十五文。如何?”
白小菊本要阻止他洗碗的,可被他的话灵巧的一带,一心钻到钱眼儿里的她又不受控制的遨游在自己创建的空间里了,她只顾得呆呆的计算一碗能赚多少钱,十碗能赚多少,一百碗又能挣多少,一年后的他们是不是也能怀揣百两银子了?等到人家亲亲相公把锅和碗都洗干净了,她才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这典型的居家男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宠她?
夜里,等待白小菊的又是一阵阵轮番轰炸,抵死缠绵,她还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是越来越疯狂了,一点也不知道节制,运动做多了,也会伤身的。
“菊儿,再来一次吧!好不好?”
“不要脸,已经弄了两次了!好累!”
“那你可先行休息,我自己来就行!”
施裕本是站在床边,一个用力便跳上炕,扑在了白小菊身上。
“不要啦!相公!”
“就一次!这次让你躺着!会舒服一些的。”
“可恶!”
“……”
“次数多了小心铁棒磨成针!”女人激动的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男人的身体一僵,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霸道的翻过白小菊的身体,让她的背朝向他,一个猛刺,让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变了调。哼!他倒要看看这铁棒究竟是否会磨成针。
她收回刚才的话好不好?她承认他很勇猛,他战无不胜,他招招狠辣,她真不该挑衅这个状如牛的男人的。一夜激烈的缠绵,直至她几次求饶,甚至几乎要晕厥的时候,他才略显满意的鸣枪收兵。仅此一战,她方才明白前几夜的相公是多么的温柔,可惜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