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这才发现门口有一身姿窈窕的女子倚门而立。

因为逆着光，南宫玉看不清面容，但她可以肯定，他们肯定认识，而且这声音很熟悉，混沌的大脑让她一时竟然想不出来。直到来人往前走了两步，南宫玉才将她看个清楚。

“回春娘子。”没错，来人正是有回春娘子之称的顾素楠。

此时秋歌已经从南宫玉身上起来，并扶着她半坐起来靠着床柱。

“小姐，正是顾姑娘救的我。”秋歌出言解惑。

南宫玉了然，正要出口感谢，谁知顾素楠却一转身子朝门外走去，“别急着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如果不是他，你认为我会不辞辛苦的，耗费我大半的丹药救你的丫头？”顾素楠话落，人已经出了房门不见踪影。

不用顾素楠明说，南宫玉只要一想，就能猜到是谁，或者说，在见到顾素楠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这里吗？

他，自然是陌上初。

很可惜，他不在。

秋歌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其实就在西蜀山脉的脚下，这个四合院出了顾素楠外，只有一个药童和厨娘。她身上的毒素虽然没有好全，但是已经可以做一些小事，只要精神没办法一直保持，往往到了下午就要休息。

不过，即使是这样，南宫玉也很是感谢了，毕竟秋歌能活过来就是最大的恩赐。

……

南宫玉看着秋歌休息后，将自己整理了一番，这才关上房门去了厅堂，果真见着顾素楠坐在八仙桌旁品茶。

她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两人之间太过寂静，南宫玉喝下半杯茶水润了润喉后，才说道：“不知哪里得罪了楠娘，还请明说。”她的感觉向来很敏锐，而且这次见面后，她分明能够感觉得出来顾素楠对她的敌意。她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这位回春娘子。如果真是这样，就像她说的，她大可不必花费那么多的代价救与她不相干的人。

“那你猜一猜。”楠娘不答反问。

她和顾素楠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用脚趾头想，也只能是因为陌上初。“如果是因为他，我想这并不是我能够解决的。”

顾素楠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嗤之以鼻，“呵，多么冠冕堂皇的话，皇后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的丈夫，大祥的天子居然能如此卑鄙的靠着女人蒙阴。”

南宫玉豁然站起来，双眼冷冷的看向顾素楠，“麻烦你说话的时候考虑一下！”

“怎么，做得出来却不准别人说，还是说这是你们夫妻俩合起来唱的一出戏？”

顾素楠的话越说越离谱，但是隐隐的，南宫玉好似想通了一点什么，“陌上初是不是……”

“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之前利用人的时候怎么没见着露出半点关心，还是说这良心突然又长回来了！”

“楠娘，我想，现在不是逞口舌的时候，如果真的是事关陌上初，我希望你能够说给我听。”

听到这里，顾素楠这才正眼看了南宫玉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真不知道？”见南宫玉摇头，刚才嚣张的火焰顿时卡在了喉咙口，让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得哀声连连，“罢了罢了，我就是一个瞎操心的命，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一个人。”说罢站起身朝着南宫玉斜看一眼，“跟着过来。”

虽不知这顾素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南宫玉还是紧跟着她兜兜转转离开院子，进了一处山脉到达一个石壁前。

也不知她在石壁上摸到了什么机关，眼前光滑的石壁突然出现一道一尺高的裂缝，向着两边缓慢推移。不多时，一条黝黑的隧道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

顾素楠根本不打算解释，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取下隧道一旁的火把点燃，看也没看南宫玉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裹足不前也不是南宫玉的作风，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楠娘进去。身后的石壁在她进去后又缓慢的合上，同时也隔绝了洞外充足的阳光。

幽深的隧道前方好似一只怪物的喉咙，放眼望去只有前方楠娘手中唯一的光明，潮湿的空气让南宫玉周身不太舒服，而且越往里走，温度好似也越来越低。

南宫玉也不记得走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会儿，或许已经很久，久到南宫玉抱紧双臂也阻挡不了寒冷的侵袭。上下牙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她没有任何内力，自然不可能抵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