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藏污纳垢宁府事发,殃及池鱼荣府遭殃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北静王妃?

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主母面面相觑, 齐齐愕然。

无论北静王, 还是北静王老少王妃,跟荣府关系一直十分亲密,可谓通家之好。

这些年来, 两府之间一直有来有往,朝堂之事, 北静王也肯提携贾府。

今年下场之前,北静王甚至接了宝玉贾珏进府, 招了博学鸿儒替他们临阵磨枪, 掳顺功课,为此还招了二人塾师蒋先生不满。

正因了北静王不忘两家的过往,肯亲近俯就, 北静王作与黛玉贾珏婚事为冰媒, 虽是北静王主动揽事,荣府也没觉得突兀, 反而顺水推舟。

一来, 林家也是五世列侯,虽然到了如海而斩,之前跟北静王府也是常来常往,林如海本人跟北静王也有交情。二是荣府跟北京王府私交甚笃,故而, 才有了北静王作冰媒这事儿。

按道理,北静王府论公论私,都不应该搅扰荣府已经水到渠成婚事。

北静王府如此改弦更张, 让人费解。正所谓反常即为妖,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主母捆一起,一时间也参不透北静王府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一起看着迎春。

张氏凤姐婆媳皱眉苦思。

贾母却是气得直瞪眼:“二丫头,你可知各中内情呢?”

迎春心中有一份揣测,只是这事儿有碍探春名声,又无有真凭实据,迎春也不敢轻下断言,只好安慰贾母道:“孙女得了消息甚是气愤,忙着来传消息,其余尚未打探。老祖宗安心,孙女必定打探清楚。”

贾母气得不轻,只好叹气:“只好如此了。”

众人又是一阵安慰,贾母稍微宽慰。却是叮嘱各人,不要碎嘴嚼舌。

凤姐忙着出去施行,严令今儿在场个人,无比咬紧牙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惊动了三姑娘,凭是谁,必定要一顿板子打死。

一众仆妇无不作保,如今没有傻丫头,想来消息不会泄露了。

这边贾母重新匀面,娘儿们聚集商议。

贾母已经方寸大乱,半天也没商议出结果来,凤姐迎春值得使劲浑身解数跟贾母逗趣儿。

贾母虽然稍解愁怀,却是不能放开怀抱。毕竟这事儿是贾母亲手操办,也因为这事儿涉及北静王府,关系荣府前程呢。

张氏皱眉半晌,言道:“我们跟徐府是张家侄儿媳妇搭的线,徐家主动攀亲,虽然没有下定,却是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出了这事儿,除非张家侄儿媳妇不知道,知道了必定回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所以,依我说,犯不着打听了,只听他们怎么自圆其说就是了。好在尚未正式纳聘,对探丫头并无损伤。”

贾母闻言吗,深以为然:“就按你母亲说的。”

迎春忙着应承了:“老祖宗放心,必定不亏待了三妹妹。”

凤姐也忙着劝慰贾母:“老祖宗安心,凭三妹妹人才,凭我们荣府家事,给三妹妹在寻一门门当户对亲事并非难事,燕国公府说起来好听,也是三代赋闲,挂着国公府牌匾,也是看在她们老太太......”

凤姐说的畅快,忽然发觉这话不对头,慌忙打住了。

贾母闻言脸上一阵背晦,荣国府如如今也是空有招牌,没有国公爵位了。

想起这章,贾母心中很是难过,瞬间泪盈满眶:“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荣府从公府变成了实际将军府,否则,一个闲散燕国公兵部侍郎如何敢欺负上脸来......”

这话一出,张氏也觉得脸上无光了,若非贾赦不学无术,没有政绩,袭爵考核不过关,如何会被圣上降爵呢?贾珏倒是立功,却非贾赦功勋,奖赏不到爵位上头。

一时也跟着抹泪请罪:“都是媳妇无能!”

贾母这下子倒是清醒了,伸手拍下张氏,反头安抚媳妇:“老爷们无能,与你什么相干,你这个媳妇,做的不错了。”

张氏得了这么一句,泪水反而肆意起来,看着老态毕现婆婆,从前的怨怼委屈随着眼泪洒落了。

她笑着回握老婆婆:“媳妇做什么都是该当的,一切都是托了老太太的福气。”

贾母逐渐老迈,似乎不大爱端婆婆架子了,见着媳妇孙媳妇孙女儿一个个能干,两个儿子虽然差强人意,三个孙子一个比一个出息。

荣府后继有人,贾母只觉得自己一辈子值了。

她一反沮丧,乐呵起来:“哎哟,是我老婆子不知足了,有你们这群儿孙绕膝,还求什么呢,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生在福中不知福哟。”

凤姐迎春忙着拍马屁:“老祖宗才是我们的福气呢。”

徐家的事情被张氏严令控制,原本贾府接触不止徐府一家,之前因为两家有意,张氏吩咐探春深居简出。不想徐家踩崴脚,张氏只得改口。

此后,京都盛宴聚会中,再次出现了探春身影。

婚事临门一脚悬了空,贾母张氏凤姐心头都不舒坦,都憋着一股气,凭着探春才貌双全,兄长能干,姐姐富贵,不信就不能说一门好亲事。

这件婚事尚未最后敲定,长亲尚未正式知会探春,到最后反而是探春最轻松了。

对于探春来说,不管许给谁都是长辈做主,她反正也没见过谁。

徐家儿子没有水衍的福气,能够在事情滞碍之时亲自上阵捕获心上人之芳心。

迎春不由暗生感慨,之前跟孙绍组议亲,迎春以为闺女应该有话语权。

如今看来,议亲这事儿让长辈最为稳妥,小辈儿不参与不受伤害。

这真是到什么山上唱什歌了。

迎春不出手,如何搬到孙绍组,嫁给有担待有情义水衍呢?

反之,探春若见了徐家子,就有了无穷尽的麻烦了。

迎春暗暗哂笑,这议亲之事也要因人而异了。

想起水衍当初利用太子偷溜进园子,那一句话至今还让迎春心跳如鼓。

“那件事情,小姐答应了吧!”

迎春抿嘴微笑,抚抚脸颊,火烫烫了。

听着夫君车外踢踏踢踏马蹄声,一双眼睛亮晶晶淌着蜜,悄悄掀了帘子。正巧被水衍瞅建,一个飞跃上了马车:“娘子可是思念小生了了?”

迎春唬了一跳,红了脸颊:“正经些。”

水衍嗯嗯几声清嗓子,正经动问:“今日说些什么呢,我跟着书房喝茶,茶卤子换了三道了?”

迎春立时沉了脸,皱眉:“你说北静王妃为何插手三妹妹婚事?”

水衍讶异:“怎么,王妃给三妹妹做媒?”

迎春叹息:“做媒倒好了,可以拒绝,哼,她是搅合,让人无法拒绝!”

水衍摸摸鼻子挨着迎春蹭蹭,嘿嘿笑:“这可是考着我了,比让我射那鹰眼难多了。”

迎春却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北静王府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日一试便知了。

转眼就是四月初,公主无所谓住对月这张事儿。

满了月就开始跟京都贵妇联谊,趁着后花园花季正旺,下了帖子邀请满京都相好的夫人小姐与会赏春。

烫金的帖子到了荣府,上至贾母,下至探春,再有出嫁的护国公夫人,凡是荣府跟宝玉沾亲者,人人有份。

公主虽是荣府媳妇,却是君臣有别,贾母张氏这些长辈一般尽量避免跟公主在公众场合会面,免得贾母老天拔地还要给公主行国礼,大家尴尬。

这一日来了凤姐迎春探春于惜春。

迎春利用机会把探春引荐给家有儿郎贵妇人,孰料北静王妃亦步亦趋跟随姑嫂三人,结伴而行,甚是亲热,亲密的有些过了。

余下贵妇虽是一个个都对探春姐妹笑脸相待,却是不接迎春橄榄枝,更没有主动询问探春者。

凤姐疑惑,抽空子询问:“迎妹妹可知道王妃娘家情形?”

凤姐这话怀疑北静王妃要替娘家兜揽探春。

迎春却知道北静王妃家中兄弟姐妹俱皆婚配,她跟皇后同族,姐妹婚姻不由父母做主。迎春先头那个想法再次冒头,心里一时沉甸甸。

探春曾经抽过上上签,预示王妃命,难道这般应验么?

随后,探春的婚事屡屡不顺,不是对方正跟人论亲,就是对家父亲恰巧出点问题。总之不顺之际。并且十分凑巧,凡是迎春想给探春议亲的人家,一般不过半月就会跟别家敲定婚事。

迎春越发郁闷,只觉得被一只黑手掐住了脖子。

老神在在的贾母也恍然了,再一次召开了小型商讨会,与会者,荣府老少三位主母,再有出嫁二姑奶奶迎春。最后商议决定,由贾母请旨进宫会亲,去跟元妃托付一二,打探消息。

孰料,贾母尚未进宫,朝堂上却出了大事,一夜之间,所有御史似乎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开始群起而攻之,对象就是东府贾珍。

北静王抓捕的叛贼之中有人供称,曾经在宁府聚会,商议啸聚之事。

这可是敏感话题,皇上而今不害怕言论,却是憎恨那些吃奶骂娘东西。

只是这事有谁办理,才能圆满可信呢?皇帝脑子可好使了,由匪徒想起平安州,由平安州祸事想起北静王。

北静王平定平安州,如今残余匪徒出首,北静王收拾残局,名正言顺,上上下下也都臣服。

皇帝故而迅速做出反应,发下谕令,着北静王会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彻查此事。心里暗自咬牙,这些尸位素餐得东西,是该连根拔除了。

北静王就是个掌舵人,这种逮捕人的苦差事,说穿了就是得罪人的差事,他是不动手的,一般的压下去,着令刑部斟酌动手。

刑部杜尚书发下令签,逮捕了大批涉嫌之人,贾珍父子首当其冲。

另外有许多京都勋戚子弟涉足宁府被牵连。被牵连之中有人不服气,竟然攀咬贾赦贾琏父子与宝玉。

若非贾珏跟着太子混差事实在不得闲,大约连贾珏也咬上了。

谋逆乃是大案,皇上令北静王全权负责,北静王在府里坐阵,着令三司办理。

刑部杜尚书背靠两座大山,心里甚是停当,一边着人上门捉拿贾珍,对于驸马爷也是公事公办,竟然绕过王子腾去,暗地令公差上门请宝玉问话。

王子腾很快的了消息,心里很不痛快,却没出面阻止,阴阴笑了几声,给报信的校官一拉手,对方袖口里多一张百两宝钞。

王子腾自己特特避嫌,去了对面太白楼临街雅座饮茶去了。

王子腾没有失望,一壶茶水尚未底,校尉再报王子腾,出差的校官被打得抬回来了。

原来,宝玉出门会友,校官跟门子纠缠,公主府门子岂是好像与,哪里把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不问青红皂白往外轰人。

两下里正在纠缠,不防头被公主出门踏春遇见了,一问就炸毛了:这还了得,竟敢在太岁头上来动土,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心头恼恨,一个眼神,教养嬷嬷传下口谕,以惊驾为由,一顿乱棍将公差打个半死。

随即,公主也不赴宴了,銮驾直接进了慈宁宫,扑倒太后怀里哭的花容失色,哀哀欲绝。

太后这里问清情由,方知道刑部尚书捉拿驸马,欺压公主。后宫不得干政,这事儿太后管不了,却是心疼女儿,领着公主去见致仕的老爹太上皇。太上皇一听恼了,这是欺负我手中无权啊,竟敢欺负老子的老闺女了。顿时气得摔了茶盏:快些把皇帝儿子给我找了来。

皇帝颠颠来了,太上皇一句话甩出去把皇上噎得半死:“皇帝,明年再开恩科与你御妹招驸马罢。”

皇帝一时莫捕捉头脑,老皇帝开骂,老太后与御妹呜呜嗯嗯,这才知道杜尚书这个老愣子给自己肇祸。

皇帝回头把刑部杜尚书申饬一顿,朕叫你灭几家老顽固,何时叫你灭驸马呢。

杜尚书直喊冤枉,不过例行公事走过场,有请驸马爷过府一叙,顺带状告公主打了刑部校官。

皇帝当时火了,怒道:“公主新婚燕尔,你上门捉拿驸马,公主好性儿只是打一顿,搁在其他脾气不好的身上,才不打小兵小虾,直接一顿鞭子抽死你!你且不是御史台,打死也白搭。”

杜尚书唯有请罪了。他也得了皇上提点,以后这种马蜂窝让御史台那些愣头青戳去。

杜尚书不委屈了,忙着检讨自己过错,请求英明君主再给自己一次立功赎罪为国效忠机会。

皇帝心里虽然答应了,可是气不平啊。本来今日偷得半日闲,正在跟新交心窈窕爱妃赏景谈诗词,鸳鸯戏水弄清波呢。却被太上皇惊散了鸳鸯,捉了去,冷嘲热讽排揎一顿。

这可是芙蓉帐暖变成罗刹殿,忒他娘的煞风景。

皇帝脑子心里鸡毛撩拨一般痒痒难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这一切都是你杜尚书不会办事,让朕不痛快。

朕这口窝囊气当然要从他身上找回来。

杜尚书虽是用的顺手,却是不发作一番,难消心里这口怒气。

皇帝瞪着眼珠子,狠狠将卷宗摔倒脸上:“你有脑子没有,贾赦连个官儿也不好好做,成天跟府里喝酒作乐,他那退杆子走路也打颤了,这样的废柴也能造反?偏生还有你这废柴跟着瞎起哄?”

再看一卷又摔一卷:“还有驸马爷,手无缚鸡之力,史家太君抱在怀里养大的黄嘴牙子,他会造反?你造反他也不会造反!”

杜尚书噗通跪下了:“检举之人言之凿凿,臣想那贾珍跟荣府乃是一脉相承,同气连枝,所以就,这才……”

皇帝老子又摔一卷宗:“两府都分了宗了,你仔细揣摩没有?他为何分宗,你仔细打听没有?成天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北静王督办,你通了气没有?编个理由也编不圆乎,让朕哑口无言,你这个尚书干不了就请辞吧,换别人能干的人来吧。”

这边皇帝把惹祸杜尚书骂的狗血淋头,这当口,外面荣宁街乱了套了。

都察院上门来了,带着兵丁,虽然没有锁链,却是语气生硬邀请老爵爷贾赦谈谈心。

要问王子腾因何没有漏消息呢,侍郎想进一步,绕过去王子腾,等着事后拉他下马,自己好补缺口。

贾赦心里害怕,嘴上牛气得很:“我荣府世代忠心,我老祖宗驰骋疆场,我儿子杀敌报国,我侄子忠君爱国,沐浴皇恩,老子只怕福享不了,要去参合泥腿子反叛呢?是谁攀老子,瞎他娘的狗眼呢!”

姓赵的堂官恨不得一声令下就去后院抢东西,赛腰包。

这荣府卖儿子还搭上那些家产,谁知道这府邸还藏了许多钱财呢。遂皮笑肉不笑:“老爵爷,这些事情跟我说不着,您还是去都察院想清楚了,再跟北静王爷圣上说去吧。”

家里小一辈子男人一个个都去了衙门,家里出了贾赦这个酒色之徒,就是贾政这个道貌岸然,不顶事的。

阖府老少,眼见了官兵刀枪剑戟,忒吓人,一个个退杆子软了。

张氏凤姐以及阖府女眷之前因为宁府出事都聚集在贾母房里,正在商议着人去请贾赦商议,不想林之孝惊慌而来,都察院赵堂官气势汹汹来请赦老爷。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贾母张氏凤姐一个个退杆子发软。

张氏一声声吩咐:“快快快,快些吩咐人马,速速把琏儿珏儿找回来,再给驸马府,护国公府去送信,让她们速速打探清楚,老爷倒地惹了什么祸事。”

回头却说水衍,自从平安州归来,有太子保举,作了散佚大臣,襄助领侍卫内大臣,掌率侍卫亲军,拱卫皇宫内院。

这日杜尚书挨骂不久,水衍就得了消息,心头略略谋算,大约知道荣府这回应该平安无事,顶多费些口舌而异。却怕荣府着忙乱投医,悄悄给自己小厮传了信,也不敢多说,只有四个字儿:“稍安勿躁!”

这信儿刚得了片刻,荣府果然来了人,竟然是林之孝家里亲自来了。

迎春知道老祖宗大约吓坏了,略略问了几句,却是不敢离开府邸,只怕水衍又有新的消息,忙着照单奉送,把这四个字写在林之孝手心里。并告诉林之孝道:“告诉老祖宗,这是姑爷原话!”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至高降临命之奇书重生之为妇不仁她的4.3亿年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嫡女娇妃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相关阅读
海兰珠的喜剧人生清朝梦幻庄园Hello,蜜糖鲜妻!我有四个巨星前任妾居一品帝业谋玛丽苏病例报告咱俩换换吧重生如兰[综漫]毁灭世界
作者香溪河畔草其他书
还魂草(重生) 红楼之贾琏 混在开封府 红楼之贾迎春 红楼之凤还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