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调戏完雍王爷,两个人又一起用了午膳,能陪着未来的雍正皇上单独用膳,本来钱朵朵应该感到很荣幸,但是当钱朵朵高高兴兴的吃完饭,提出明天就要出去逛街的时候,雍王爷说道:“本王虽然答应了你可以上街去玩一天,但是时间要由我来定……我看现在天太冷,街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样吧,去玩的时间就定在上元节那天,那时候天应该不会太冷了……”
雍王爷眼看着钱朵朵的笑脸垮下来了,心中暗自得意,这小丫头胆子太大,居然敢戏弄自己,这小小的惩戒算是轻的……雍王爷本来以为钱朵朵小孩子心性,说好的条件现在自己反悔了也许她会哭,哪知道钱朵朵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两眼,对着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声不吭的退出了书房,雍王爷看着钱朵朵的背影消失,心中一阵惊愕。
钱朵朵从书房出来,一张小脸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雍王爷居然耍赖!钱朵朵虽然到清朝未久,却也知道上元节的那天晚上,无论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就连处在深闺的汉族小姐都可以随意到街市上去玩耍看花灯!说什么上元节让自己去玩一天,那晚上自己还能去看灯吗?哼!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是上了雍王爷的当了!看来逗着雍王爷玩的同时,自己也被他给耍了,亏得自己还沾沾自喜……
可怜的钱朵朵也没处讲理去,她只能暗恨自己没有跟雍王爷打交道的经验啊,一代帝王果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那么一个把朝堂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最后登上帝位的人,自己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嘛!现在钱朵朵总算有了觉悟,可惜已经吃亏上当了,唉,当时就应该先敲定了时间……
钱朵朵边走边叹气边自我反省,会不会是自己先前的言谈露出了什么破绽被雍王爷发现了?钱朵朵想了半天,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想那老谋深算的雍王爷,眼神肯定很毒辣,也许他当时就发现了,故意不露声色……
想到这里,钱朵朵又开始庆幸自己当机立断从书房退了出来,要不然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雍王爷给审问了……钱朵朵琢磨着此事儿的利害得失,逛街的事儿算不得什么,不去也没关系,这次就当买经验教训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跟雍王爷讲条件,一定要戒骄戒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上当……回去以后马上先把香皂作坊那三成股份的合同整理出来,免得事到临头,再被雍王爷忽悠了……
于是此后几天,钱朵朵闲着就对那个合同琢磨,生怕有什么疏漏被雍王爷钻了空子,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嘛,对这个不在行……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是过“小年”的日子,小年到了,春节当然也不远了,因为要祭灶,这个仪式在封建社会可是一个大事儿,朝廷放一天假,所以这一天不单是雍王爷在家,就连钱朵朵一直都未见过的弘历也回来了。
钱朵朵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弘历,弘历长得虎头虎脑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眸、淡粉的嘴唇,身上带着同龄男孩子少有的沉稳,就像一个小大人似地,他和弘昼一起给乌喇那拉氏请了安,乌喇那拉氏即笑道:“朵朵,这是弘历,你应该叫四表哥。”
弘历今年七岁,跟钱朵朵同年,只不过比钱朵朵大了两天,钱朵朵赶紧上前见礼,她对四表哥这个称呼很满意,钱朵朵琢磨着就算自己比弘历大,等将来有一天弘历登基为帝了,自己也没胆量让他叫自己表姐呀!毕竟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亲眷。
因为要祭灶,琐事很多,乌喇那拉氏也很忙,不过她对钱朵朵的事儿还是很上心。
自从弘辉死后,府里很长时间只有弘时一个男孩子,对这个唯一的儿子,雍王爷曾经寄予厚望,哪知道弘时不仅在学业上没有什么建树,就连为人处世也不够通透大气,别的王府都已经立了世子,只有雍王府现在还没有世子,可见就是皇上,也不看好弘时的,雍王爷没少为这个儿子着急上火,可是他越是对弘时管的严,弘时却越是存了逆反心理……
乌喇那拉氏知道,这几年来,随着弘历的逐年长大,雍王爷已经对弘时灰了心,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弘历身上了,如果不出意外,将来的世子非弘历莫属,钱朵朵代表着乌喇那拉家,虽然乌喇那拉氏还一直琢磨着从娘家再领养一个女孩来,可惜总也没有合适的,所以乌喇那拉氏当然还是很希望钱朵朵能就跟弘历相处好。
眼见弘历难得回府一次,当然要抓紧机会,乌喇那拉氏对钱朵朵说道:“朵朵,带你四表哥和弘昼一起去看看你昨天做的那架飞机吧!他们一准能喜欢。”
钱朵朵一阵愕然,却也赶忙答应了,“四表哥、弘昼,你们跟我来。”
昨天雍王爷把钱朵朵要的高压锅做好了送来,因为缺了橡胶垫,钱朵朵就琢磨着用鹿筋代替,哪知道她这一张嘴要鹿筋,雍王爷居然让人送来了好多,钱朵朵看着剩下来的鹿筋,便动开了脑筋,她磨着瑶琴带着她去找了木匠,做了两架直升飞机模型,就用这鹿筋做弦,只要上满了弦一撒手,这直升飞机就会在空中飞半天,想当年她哥哥就曾经迷上过做飞机模型,她整天在旁边看着,再笨也学会了,现在指挥起木匠来,当然得心应手。
钱朵朵同时还让木匠用鹿筋做了两把弹弓,这其实都是为了弘昼做的,免得这小子天天让自己讲故事,这么个讲法,有多少故事也不够讲的呀!所以钱朵朵就设法分散弘昼的注意力,只不过昨天做好之后天就晚了,钱朵朵还没来得及拿给弘昼看,没想到现在被福晋给说出来了。
钱朵朵拿了直升飞机的模型,带着弘历、弘昼来到漪澜苑的院子里,钱朵朵先做了示范,小哥俩一见到这直升飞机真的飞起来了,心中都惊讶无比,两个人抢着玩耍起来,结果没一会儿功夫,这飞机模型就因为掉到地上的次数太多而摔坏了。
弘昼正玩的上瘾,不由得气道:“朵朵,木匠做的这东西也太不结实了,我看就应该狠狠地打他们的板子。”
其实钱朵朵早就想到了这两架直升飞机的命运,因此只是微笑不语,倒是弘历说道:“朵朵的这飞机为了能轻松飞上天,重量就得轻一点,木头自然就要薄一点,所以就容易摔坏……我记得郎世宁曾经说过有一种巴沙木,那种木材很轻,一棵两个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一个人就能轻松地扛着走……如果用那种木头做这直升飞机,肯定就不容易坏了。”
弘昼说道:“四哥,你不会蒙人吧?世上哪会有这种木头?”
“郎世宁说的,当然不会有假……”
弘昼心中不高兴“哼!我看那黄毛洋鬼子就是满嘴胡吣!”
弘历笑道:“五弟,你这话若是被皇爷爷听见,准没有好果子吃……”
钱朵朵生怕他们小哥俩为那屁大点事儿再吵起来,她忙笑道:“是啊弘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们没见过,不等于就没有……不过,咱们大清朝肯定不会有那种树……咱们还是玩这个弹弓好了,这东西怎么玩也不容易坏。”她说着,拿了一块石子放在鹿筋上,然后瞄准槐树上叽叽喳喳叫的一群鸟儿,只见“嗖”的一下,石子激射出去,树上的鸟儿顿时四下飞逃……
前世的时候,钱朵朵的双胞胎哥哥就是一个淘气包,钱朵朵跟他一起长大,所以这种男孩子玩的把戏,她也是很在行的,弘历、弘昼只玩过射箭,这种弹弓却是没玩过,钱朵朵把两只弹弓分给他们二人每人一个,她自己空着手,跟着二人挨着个院子的大树上去打鸟儿,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成果,小哥俩倒也乐此不疲,钱朵朵对这样幼稚的事儿当然满心不愿,不过为了自己更像一个地道的小孩子,更为了交好这两位未来的衣食父母,她也只好勉强忍了。
鸟儿没打到,三个人其实玩的就是这一个过程,打不打到鸟儿也无所谓,正玩得不亦乐乎,却看见雍王爷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远远地就大吼道:“刚才的石子是你们谁射的?说!”
三个人顿时呆住了,钱朵朵傻愣愣的看着暴跳如雷的雍王爷,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两样东西,她不用看就知道,弘历和弘昼的两把弹弓都塞到了她的怀里……
钱朵朵心中暗骂,这两个该死的小人精!他们害怕他们的阿玛,自己就不怕吗?这下子该怎么承受雍王爷的怒火?她忍不住哀叹,难道自己看起来特别像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