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颜一直很担心这样的事,就像她所认为的,能被放弃一次,当然也有可能被放弃第二次,然后有第三次,第四次,随后是永无止境的伤心以及,折磨。
她不愿意。
帝落繁也用无比哀伤的语气和她说,“可是,我相信你是能够平安无事的,因为你是那样的聪明勇敢……”然后他又用落寞的语气说,“可是我的母亲不一样,她是一个顶温柔的人,她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当时我不能保护她免受伤害,只能眼睁睁看着,所以,当我有能力的时候,我就不愿意她再受伤害。”
“所以就要伤害我是吗?”这句话说的有些急,调也有些高,所以就是因为她的愤怒,所以她说出了这句话。
他被这句话狠狠伤到了心,心那里就开始抽痛起来,她说的没有错,那件事上,他很自私,所以伤害了她,她应该生他的气的。
只是,不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至今为止,从不后悔,哪怕是如今她质问他。
他忽然一下子就把瑾颜抱了起来,隔着被子拥抱着她的身体,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缝隙,他拥着她,喃喃地说,“不,不可能的,我不能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我爱你啊,瑾颜!”
瑾颜听着他的话,听他说他喜欢她,可是又想起他做的事,她就伸出手捶打他的后背,一边打,一边哭,还骂他,“那你还怎么能够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怎么能这样?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帝落繁就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我没有办法啊!我不能和我的父亲撕破脸皮,那时候我想,无论如何,我的父亲都不会伤害你的。可是,如果我的母亲回到了家,就是提醒她回忆起过去遭遇的一切痛苦的事情。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可是我也不愿意我的母亲再受到伤害。我等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办法,做了那样多的努力才等到她回来,我只想她好好的生活,哪怕是将她亲手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只要她过的好,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再见到她,她过的好就可以了。”
他把瑾颜紧紧拥在怀里,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好似她是件珍宝,如果他放松一点,那么她就会消失,永远的消失。
其实瑾颜说的不是紫君的那件事,而是他为什么将她弄成这个样子摆在这里,还那样吓唬她,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她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如果来的人不是他,她真的就要去死了,而且,只要他一直不说话,她怎么都不会知道是他,为了不让事情发生,她是会去死的,对她来说,那样的侮辱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纠正他,就已经没有了机会。
因为他就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害怕她打断他,所以一直说,不肯间断。
他继续说道,“瑾颜,我知道我自己是爱你的,也知道你爱我,我们都愿意为彼此付出,所以,我希望你是能够等我的,等我带你从那里出来,或是我和父亲直接摊牌,我要和他说,我们在一起,管他什么风惊云谣姬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那天早晨,他告诉我,你走了。”他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头,像是失去了力气,连怀抱都变得无力,甚至好像失去了温度,“你走了,不肯见我,甚至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可以和你说,我有多爱你,但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我知道是我的错……无论我怎样说,你离开我,也都是因为我自己的错……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我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劝你,或者为什么不直接叫我一声,在你还在那里的时候,可是他告诉我说,因为他是为了你好,说我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我不好,都说我可能会伤害你……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瑾颜不再看他的脸,而是依旧看头顶上的床帐,说,“可能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单纯的人,不去想别的人,或是别的事,而你,所考虑的,所顾虑的,都太多,所以,我会受到伤害。”
帝落繁将她的脸掰回来,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用来自灵魂的声音问她,“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瑾颜思考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对帝落繁说,“我不知道,我想我没有我以为的那样了解你,阿繁。”
帝落繁又问,“那你想怎么样呢?”
瑾颜说,“我想你是我的。”
帝落繁说,“我就是你的。”
瑾颜笑着摇头,她说,“你的心是我的,但人却不是我的,我没有听说你退婚的消息,你仍旧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要你属于我,就像我属于你一样,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丝头发,都是我的,从肉体到灵魂,都是我的,我的名字和你一起被别人提起,别人都知道,我们是彼此的,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人。”
她又再次弓起身子,锁链在被子下清脆的响,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胸前的位置,问已经近乎呆怔的他,“你爱我吗?”
那句“我爱你”,帝落繁已经和她说了好几遍,她根本没有必要再确认,但是她仍旧不厌其烦地问了,她问他,“你爱我吗?”
帝落繁低了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瑾颜的额头上,说,“爱。”
瑾颜说,“我一直都是逃避的,我不敢见你,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从来理智得对待一切,可是,我终究爱你,我舍不得,放不下,所以一直纠结,你知道吗,你讲我弄成这个样子,我好害怕,我知道是你时,我也好生气,可是我得告诉你,因为你做的这一切,让我明白,我真的爱你。”
她很乖顺地说,“你知道吗?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怀疑,都不会再想离开你,我爱你,阿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