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庭还是第一次遇到陶小碗这般——死缠烂打的女人,以前……明明自己一咳,那些女孩都会像见到灾星似的地有多远跑多远,为什么陶小碗不和她们一样,远远地逃开自己呢?
陈若庭的视线终于对上了少女炽热的双眼。
陶小碗眉眼弯弯,眼里没有算计、没有害怕、没有虚伪……只是单纯地看着他,单纯地好像他真的是她最爱的那个人似的。
陈若庭失笑地摇了摇头,默默地又挪了半寸,别过脸去避开了陶小碗的视线:“陶小姐,你的书信我看过了,文采了得,遣词造句尽显大气之才,只可惜……我非良人,恐怕要让陶小姐失望了。咳咳……”
陈若庭说完这一串话,又咳了起来,似乎说这一句话就能耗费了他一辈子的心血似的。
结果这一咳就停不住了,原因无他,不过是陶小碗那纤细的小手竟然抚上了他的背,像是抚摸小动物般地轻轻拍起了陈若庭的背。
陶小碗本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抚了抚陈若庭的背脊,想帮他顺顺气,谁曾想陈若庭越咳越厉害,咳得脸颊都红了起来。
陶小碗是真的急了,抚在陈若庭背上的手都不由地用了几分力气,她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君在她嫁进门前就病死了!
“陈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不……咳咳……不用……”陈若庭推了推陶小碗的手,然后又往边上挪了一点距离,咳嗽渐渐就平复了。
陶小碗郁闷了,合着自己还是陈若庭的催命符?
“陶小姐,大夫说我这身子骨是天生的,恐怕活不过二十五,而我今年已经二十二了……”陈若庭的言下之意就是她陶小碗嫁过来没几年就要做寡妇了。
陶小碗一听,乐了:她日思夜想的,不就是早早守寡嘛。
看到陶小碗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陈若庭眉头一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陶小碗开口,陈若庭顿觉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这么说来,陶公子就更应该早点把婉儿娶进门,这样咱们还能满打满算地相亲相爱个三年不是吗?”当然若是陈公子被气得两脚一蹬,早登极乐世界,她陶小碗也是双手赞成的。
“陶小姐……你莫要被眼前的虚假情爱迷昏了头,你若真嫁给我,待我撒手人寰,你那时最多二十出头,可就要为我守一辈子的活寡,你定是受不了那种滋味……”
“说了半天,你是在担心你死后我的幸福呀?”陶小碗觉得这陈若庭越看越顺眼,长得好看心地也善良,显然无视了之前他派卫骑来调查自己的事。
“你要是实在担心,那也简单。只要你提前给我写封休书,落款别带上具体的日子,这样若是以后你撒手人寰了,我又遇到真爱了,我再把你那休书拿出来,和你断了关系就是。如此一来,既不耽误我现在的幸福,也不耽误我未来的幸福,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