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你等我，等我两年，等我稳定了朝局，等父王登上了帝王，等二哥成了太子，我便和你归隐，过我们平淡的生活。”

为什么他不想做帝王了？

为什么他没有野心了？

是知道自己中了蛊，才放弃的吗？

肖菱紧紧握着他的手，“菱儿，若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若，若那个时候我的蛊让我支撑不下去了，那么你可以选择嫁给别人，人选是楚逸。”

“裴延琛……！”

她愤怒地甩开了他，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裴延琛用力地抱紧了她，阻止了她，嘶哑道，“你听我说完！”

望着他太苍白的脸色，害怕自己加重他的痛苦，不敢用力气挣脱，气得一双眼睛几乎带着怒气瞪着他。

“你说，你到底还要说什么？”

他又沉默了半响，才用干涩地嗓音对着她道，“若是实在不愿意，那么我逝去那日，你也随我而去吧。”

纵使心中已经想到了他说那些话是干什么的，可听到他最后的决定之时，却还是身体有些发抖。

她和他，还没有成亲，可最后他却说，要带着他一起死。

她不相信她和他会凄绝如此，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八弟的性格我很清楚，所以，在我们离开燕林的时候，我一定会打掉他余党，抓住他把柄，让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父王的信任，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要让他成不了二哥的阻碍。”

“让他成一个废人，在燕林了却一生。”

他最后要说的话，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蛰伏，好像胸有成竹一般，而此刻的她也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日子一定会劳累。

他早已经看透了这一切，放弃了自己前世的帝位。

她该尊重他的意思吗？

肖菱不知道。

“所以，你说不想放了我，还是要安排好我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要我自己选择？随着你而去，还是和楚逸在一起？”

“裴延琛，你太自私了，你死了，我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的心中只有你。”

“残月说你的母亲被海王妃所害，这仇恨你怎么能不报，延琛，你不过是中了蛊而已，我一定会为了你去无忧谷。”

“我不会放弃。”

她哽咽着，流出泪来，“如果宋珏都没有办法救你，真有那么一天，”她呜咽着，颤抖道，“我会跟你一起走。”

她感觉到握着她腰肢的大手颤抖了起来，然后，他缓缓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吻了，可这一次，她都感觉到他的悲伤，他的无奈，看着他那张谪仙一般的俊颜，感觉着他滚烫的呼吸，心里排山倒海的酸楚化成了泪水，涌了出来。

她抱着他，紧紧地感受着他的吻，外面的大雪停了，天气却更加的阴寒，而屋子里的气温，并没有因为燃烧着火炭而温暖，他和她的唇都有些冰冷。

第二日，等她清醒了，却发现他根本不在身边，紧张地问了冬梅和青儿，她们说他去堵裴延川去了。

而他发现的蓝羽脸色也有些不好，肖菱问她怎么了，她说道，“青衣带着一些人去刺杀慕明远和慕氏了，菱儿，公子要我在家中保护你，可我不放心青衣，我能不能去帮帮他？”

肖菱赶紧叫她快去，自己让红羽带路，要去找裴延琛，蓝羽一见洛英来了，忙叫他跟着保护她。

燕林一处僻静的荒废院落，裴延川对着身边一脸笑意地慕九歌道，“你让我跟他做生意，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