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勇挂了陆承赫的电话之后, 沉默的看了半天手上的戒指。那是他跟薛璐一起出去旅游,然后在一个手工制作戒指的店里面自己做的, 纯银,造型也很简单, 但他这枚是薛璐亲手做给他的,而薛璐手上那枚是他做的,做的比较丑,薛璐不止一次的为这事笑他,不过却始终带着。
他第一次见到薛璐的时候薛璐还在念大四,那一袭白裙子,真的是漂亮极了, 简直就像是那什么童话还是神话里面的水仙花, 就该被捧在手心里供着。当时聂勇就这么一见钟情了,然后准备展开强烈的攻势追求。
不过那也是凑巧,他正好看到薛璐在拒绝一个富二代的追求,他记得薛璐当时说她喜欢有内涵的人, 哪怕没有钱, 只要勤奋上进,总比一天到晚开着豪车各种空虚寂寞的富二代强。
不巧的是聂勇就是薛璐说的那种除了钱,什么内涵都没有的富二代。为了追求到心中的女神,聂勇就把自己打造成家庭环境尚可,但非常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在一堆只会朝薛璐撒钱买买买的富家公子中,聂勇这种随叫随到,贴心呵护, 日夜接送,家庭环境也不算太差的就这么顺利的跟薛璐走到了一起。
聂勇一直在找机会想要跟薛璐坦白,但又担心两人的感情还没稳定到那份上,于是一直拖。
聂勇七想八想的,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了家门口。
一进到玄关,看到薛璐的鞋子已经摆放在门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莫名跟着沉了沉,换鞋的动作都顿了顿。
薛璐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见到是聂勇,有些意外:“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聂勇放好鞋,转过身时满脸的沉默不复存在,就跟往常一样笑道:“你今天不是说跟闺蜜聚会吗,怎么这么早,不多玩会儿。”
薛璐上前将聂勇脱下的外套拿到一旁去挂着,随口道:“有个人临时有事,所以大家就散了,你中午吃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煮碗面?”
聂勇道:“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去哪儿玩了,好玩吗?”
薛璐没有多想,以为聂勇也就随口问问,怎么都想不到这是刻意试探的问话:“就在商场逛了逛,然后在甜品屋里坐了一会儿。”
聂勇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却没有点上:“是町中商场吗?”
薛璐见聂勇问的这么细,顿时觉得有点奇怪,转头朝聂勇看去,只见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着手里的烟,脸上却没了笑意。薛璐心中有了点那么不太好的预感,毕竟今天的聂勇有点奇怪,让她有点不安:“怎么了?”
聂勇抬头看她,直接道:“你今天见过老陆和他养的那条萨摩耶没有?他们今天也去了商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碰巧遇上。”
薛璐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虽然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她前后仔细的想过,绝对没有可能被人知道,毕竟没有摄像头,一条狗恐怕压根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又不会说话,这事不可能泄露出去。可是见聂勇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她瞬间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脸上的慌乱了,却还是强装镇定:“没有啊。”
比起陆承赫和楼九这样的商界精英,他聂勇的确显得有些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材,但他再废材,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刚才薛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哪怕聂勇想要替薛璐找借口说她只是无意捡到的都不可能了,如果只是捡了个东西,她不会表现出惊慌来。
但聂勇还是想要替她找个借口:“那你今天有没有捡到过什么东西。”
薛璐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推脱:“没有啊,你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已经问的如此直白,真是就连台阶都给找好了,但见薛璐还是这么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聂勇有些烦躁的点燃了香烟。他就想不通了,这才多久的时间,薛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是以前他就只看到了美好的一面?可是如果薛璐想要那些物质的东西,当初为什么要拒绝那些为她大把花钱的男生。
薛璐见聂勇开始抽烟,如果是往常,她肯定是要将他的烟扔掉的,但是今天,她只想本能的回避:“我回工作室了,你自己玩吧。”
就在薛璐踏上了楼梯的时候,聂勇开口了:“那狗牌里面有定位系统。”
一瞬间,薛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下来。
在青鸟市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陆承赫的发小聂勇,光荣的失恋了。
左宁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蠢蠢欲动想要出去浪。但是有一种爱叫做主人觉得你冷,所以陆承赫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作为一个雪橇犬,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雪呢。以前作为人的时候,也就是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堆过雪人,等开始上学之后就忙碌于上课和作业之间,就连过年期间也是各种走亲戚,都没有好好放开玩过。
现在成了一只狗,在这层厚厚皮毛的掩盖下,即便做些不符合他年龄的事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可惜空有一颗想玩的心,却没有一个自由浪的身。
左宁抬起爪子,伸出尖锐的指甲,刚准备在玻璃上划两下以示不满,就听陆承赫道:“你要是敢制造刺耳的噪音,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左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明明正在低头看书,却仿佛有一个雷达,时刻监控着自己在干什么一样,默默缩回了爪子:“嗷呜!”出去玩吧,好大的雪呢。
“不许吵。”
左宁委屈的哼唧了一声,将脑袋继续搁在窗户上,像个留守儿童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而在那窗户外面,有两只黑背撒欢的在雪地里你追过来,我咬过去,宛若智障。
陆承赫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布丁,过来。”
左宁扭头看他,见陆承赫将书放下了,想要矜持的表示他才不是挥之即来的,但这么干看着窗外又无聊,他又想粘到陆承赫身上亲近亲近,于是期期艾艾,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陆承赫的旁边:“昂?”叫我干啥?
陆承赫揉了揉那毛乎乎的脑袋:“想出去玩吗?”
左宁尾巴摇了摇:“汪!”玩吧玩吧,难得这么大的雪呢。
这一夜醒来外面整个就白了,就连早上的锻炼都是在室内健身房进行的。眼见着那两只在外面跑的那么欢,怎么轮到自己就不准出门了。他才是正宗的雪地犬,比狼牙他们耐寒多了。
“那你以后还咬不咬枕头了?”
左宁开始游移视线,又不是他想要咬的,谁知道怎么就跟中邪似得,莫名就开始咬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狗狗的身体给同化了,行为已经不太能受控了。
陆承赫扬起书就敲他脑袋上了:“说啊,以后还咬不咬枕头了?”
左宁轻松一跳直接上了沙发,然后爬到陆承赫的大腿上趴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啊呜~”不咬就是了,就这么点事,关了他一上午。
见那撒娇的小样,陆承赫捏了捏他的耳朵轻笑:“你是积极认错,却死不悔改,你看看那些玩具都被你挠成什么样了,天天开膛破肚的,你的爪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左宁压在陆承赫的大腿上,两爪子又闲不住的伸出指甲去抠沙发。意识到自己在干啥,连忙又把指甲给收了回来,然后心虚的偷瞄了一眼陆承赫。却见陆承赫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连忙缩起两只爪子,倒在陆承赫怀里蹭啊蹭。
陆承赫揉了一把那暖呼呼的毛,照着他缩起的爪子上就是一巴掌:“刚说完你就又犯,鱼的记忆力都比你长。”
左宁啊呜叫着伸着爪子去抓陆承赫的手,黏黏腻腻的闹腾了好一会儿,管家走了过来:“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左宁抬头看了管家一眼,又扭着脑袋去看陆承赫。
陆承赫给他顺着毛问道:“听不听话?”
左宁扬起脑袋:“嗷呜!”
陆承赫:“来,左手。”
左宁看了他一眼,放上了他的左爪子。
陆承赫:“右手。”
左宁继续放了个左爪子。
陆承赫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的你依旧左右不分。”
左宁低下头,简直无力吐槽了,装一个智障狗他容易吗,就怕一个露馅聪明起来吓死人好吗!
陆承赫拍了拍狗头:“走吧,带你出去玩。”
左宁一听,连忙一下从陆承赫身上爬了起来,见陆承赫将牵引绳拿在了手上,这显然不是要带他在院子里随便走一走了,肯定是要出门了。转头看窗外大雪依旧不停歇的下着,这天气出门?
跟着陆承赫走到门口,见司机开过来的车子不是平时用的,而是一辆黑色越野,正准备抬脚跳上去的时候,就听陆承赫日常嘲讽道:“要抱你上去吗,底盘这么高,你爬不上去吧。”
左宁哼唧一声,纵身一跳,后腿一蹬,上的轻而易举,扭头看了眼陆承赫,哼,谁说他腿短的。
陆承赫看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小得意,忍不住笑了笑,傻劲透了。
车子一路开出的市区,左宁见车子开上了高架,便知道这次肯定是去比较远的地方,也懒得再扒着窗户看风景记路线了,将脑袋搁在陆承赫的大腿上闭目养神起来。
陆承赫就这么揉捏着他的小耳朵,每次揉烦了,那小耳朵就会抖一抖,然后陆承赫就换一边捏。见两只小耳朵抖来抖去就是不肯睁眼睛,陆承赫嫌弃的捏了捏他的脸:“看你懒的,把你论斤卖了你都不知道。”
左宁哼哼了两声,从趴着变成侧躺着。车里的暖气开着,虽然有那么点觉得闷闷的不太舒服,但陆承赫身上好闻的气息令他有些昏昏欲睡。感受着陆承赫的手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左宁就那么没心没肺的安心睡着了。
等他睡醒的时候,竟然还在车上。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嗯,看不太出来具体时间,反正还是很亮,大雪还在下,也不知道是下午几点了。左宁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将两爪子撑在陆承赫的腿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踩在陆承赫的腿上扒在窗边往外看。
陆承赫一巴掌抽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左宁摇了摇尾巴,扭头看向陆承赫:“啊呜。”少骗我,每周称体重我都在标准之内,温医生说的!
“你在跟我反嘴?”
左宁咧嘴一笑,两爪子将陆承赫的脖子一搂,熟练的在他身上蹭脑袋。
陆承赫就这么搂着小布丁,一人一狗面朝窗外看风景。看了没一会儿,车子就从一个岔道开了进去,然后一处貌似坐落在山野间的度假山庄就呈现在了眼前。
司机也许是以前来过,一路熟练的将车开进了山庄内,比起外面银装素裹的一片白,一进庄内,被白雪点缀的绿竹显得尤为诗情画意。庄内的人很少,清幽的环境让人一进来就觉得通体舒畅。
车一停,车门一开,左宁首个就冲了下来,然后一爪子就踩在了积雪上。那冰凉凉的触感将车内空调带来的憋闷一扫而空。还没等他多踩几下,就被陆承赫给一把抓了过去,系上了牵引绳。
“你不准乱跑,也不可以玩雪,不听话就让司机把你送回家去。”
被限制了自由的左宁只能乖乖的站在陆承赫的旁边,脑袋却闲不住的转来转去到处乱看。
等司机将车上的大包小包给拎了下来,就有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张房卡:“陆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楼先生已经到了,上去了有一会儿了。”
陆承赫接过房卡:“谢谢。”
工作人员礼貌笑道:“不客气,祝您玩的愉快。”说完便将另一张房卡递给了司机。
陆承赫接过司机拿在手上的包:“你也回房间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司机点点头:“好的先生。”
陆承赫拉了拉牵引绳,将好奇乱瞄的小布丁叫回神:“走了。”
一条竹林小道上,地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一条走过的脚印上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薄雪。鹅毛般的大雪静静的飘落,落在那翠绿的竹叶上,偶尔几处承受不住重量便重重落下,发出唰唰地声音。
左宁就这么跟着陆承赫慢慢的往上走着,积雪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整个竹林小路就只有他和陆承赫。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是没心没肺的左宁都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诗情画意,一颗骚男心蠢蠢欲动。即便他现在无法与陆承赫并肩同行,但总觉的还可以更加亲近几分,而不是相隔一个牵引绳的距离,比如说,背着他走?
一想到在这么浪漫的氛围下,他趴在陆承赫的背上,陆承赫偏头时嘴角挂着温柔而宠溺的浅笑,艾玛,那画面想想,少女心简直就要炸裂了。
这么想着,左宁便停下不动了。
陆承赫回头看向他,见他不走了,便拉了拉牵引绳:“快点,再走几步就到了。”
左宁蹲坐在雪地里,期待的看着陆承赫,这么美好的环境,真的不来抱一发吗?
“不许偷懒,这才几步路,快点,不要坐在地上,起来。”
“汪!”
“你走不走?”
左宁自己拽着牵引绳,企图将陆承赫给拉过来。
陆承赫见他就是不肯走,懒得简直没法看,直接将手上的牵引绳一扔:“你不走那就没晚饭吃了,饿死你。”说完就这么走了。
左宁:???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难道不是该过来哄了又哄无果之后无奈的将他抱起来走吗!
见陆承赫真的大有一走不回头的意思,左宁连忙站了起来:“汪!”然后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跑动的声音,陆承赫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就这样,左宁自己拖着牵引绳,委委屈屈的跟在陆承赫身后。对比别人家的铲屎官,他觉得自己肯定拥有了一个假的铲屎官。
爬了几台阶梯,又走过了一条蜿蜒的竹林小路,一栋木屋出现在了眼前。那木屋是个高脚楼的样式,虽然没有真正的高脚楼那么高,但四周向外延伸的长廊边做的漂亮极了,坐在上面腿可以悬空,一面是朝向深幽的竹林,可以看雪看竹子。一面是朝着半山下,深冬赏雪可以说是雅致到了极点。
左宁第一次来到这么有格调的地方,这里比起上次陆承赫带他去的那个四合院的小私房菜馆还要别致。看陆承赫拎了这么一大包,这肯定是要在这边过夜了,哎呀,这是要跟他一起创造一个看雪看月亮的美好回忆嘛,可惜他们沟通障碍,不能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一直跟着陆承赫进了屋,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从外面来看整个房子看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一进去却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左宁甚至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却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水源。
陆承赫进屋之后,将小布丁身上的牵引绳松开,然后从包里取了条毛巾,给他的爪子和身上的毛都擦了擦。以免沾染的雪在身上化开,弄湿了狗毛。
楼九就这么穿着一件像是睡袍的衣服,懒懒的靠在里侧的门边,一脸笑意的看着陆承赫:“我就猜到你肯定要带你的狗来的,带来了可要看好了,别一不小心掉进温泉池里给煮熟了。”
左宁心想着是说怎么总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总觉得像是鸡蛋臭掉了似得。
陆承赫抬头看了他一眼:“早上到的?”
楼九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走了过来:“是啊,刚才还下去泡了一下,等那两个来了吵吵嚷嚷的,想要安静的泡泡汤就难了。怎么样,要不要去泡一下,这可是今年的初雪啊,不好好享受一下可惜了。”
“不了,他们差不多该到了,我先去放东西。”
楼九道:“聂勇说今天晚上吃火锅,不醉不归的那种,我还特意让人送了不少酒过来放着,失恋最大,看来今天晚上有的折腾了,所以你还是先泡泡去去乏,要不然只能等明天宿醉泡的醒神了。”
楼九说完,又随口八卦了一句:“之前还好好的,聂勇那小子不止一次说过要结婚,结果就这么分了,这年头的真爱啊,果然廉价的很,都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左宁默默低头用爪子挠地缝,虽然这事怪不到他身上,但总有一种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错觉。
陆承赫嗯了一声:“那我先去泡一个,他们到了来叫我。”
左宁甩着尾巴跟着陆承赫往里走,走过一个露天的长廊,在长廊的尽头便是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有一种中日结合的风格,一张矮矮的床,床的四周还有个白纱的幔帐,不过整个房间最为醒目的则是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玻璃窗外是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铺满了鹅卵石,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浴池。
陆承赫将包包随意的一放,便走过去将池子旁边的竹筒打开,里面顿时流出一股淡淡的乳白色泛着温暖水汽的温泉水来。
见小布丁好奇的在旁边看着,陆承赫点了点他的脑袋:“不可以靠近这里,掉下去你的狗肉就烫熟了。”
左宁就这么蹲坐在旁边看着,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泡过温泉呢。见陆承赫进屋,然后从包里取出他的食盆和水盆,左宁摇摆了一下尾巴,然后继续看着池子里面一点点注满水。
等池子的水感觉快要满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的陆承赫走了过来。一双大长腿瞬时间便出现在一双狗眼跟前。
左宁一抬头,看到正在脱浴袍的陆承赫,嘴巴不自觉的微张。结果看到脱了浴袍之后,腰间竟然还围了浴巾,顿时死鱼眼。这里明明就只有他这么一只狗而已,身为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保守!
见陆承赫就这么舒服的泡了进去,左宁蠢蠢欲动的伸出了爪子。
然而还没碰到水,后脑勺简直有雷达的陆承赫一把抓住了他的爪子:“想吃清汤狗肉吗,嗯?”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帅气侧脸,左宁一个没忍住,伸出了罪恶的小舌头,就这么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