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苏凰实在是想不通!
她今天非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要做些什么!
打着这个目的,苏凰继续保持着她的昏迷状态。
苏凰的装睡技巧,哦不,是装昏迷技巧,完全可以给满分,苏清在她身上满怀杀气盯了十来秒,苏凰却依旧装的泰然自若,这一看就是老手了。
估计此刻苏凰的心中亦是在想,就你这点道行,在我面前还不够用!
在前世,暗杀,偷袭,刺杀,埋伏,以寡敌众,遭敌人下毒,权谋……什么她没有经历过,就苏清身上这点杀气,根本不够看。
而且苏凰从苏清刚才和太傅的对话察觉,苏清不适合做将军,他更适合做一名出谋划策的幕僚,文官这样的职位更适合他。
因为他没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心,从军之人都是需要沾血的人,沾血是他们一生必不可少的。
苏清的优柔寡断,是导致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无功勋建树的一大原因。
也更是因此,他身上的杀气,也带着种优柔寡断的感觉。
如果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苏清,而苏凰站在苏清的位置,那苏凰不是自夸炫耀,如果她的杀气全部释放出来,就算苏清装昏迷的技巧已炯至炉火纯青,也能被他捕捉出一丝破绽来。
气是最能表现一个人实力的软设备!
前世苏凰居高位那么多年,染了那么多血,要是连那点杀气都没有的话,二十三年,她白活了。
“吴振。”苏清喊道。
“末将在。”门外传来声音。
“进来。”苏清命令道。
吴振进屋之后,苏清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些。
“将军,你确定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你为何……”
“为何我比虎还要毒上三分对吗?”苏清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吴振,冷声道。
他没有责怪吴振的意思,冷硬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无奈,道:“刚才我和太傅之间所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吴振真想给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嘴欠,主人让你干什么就什么去算了呗,哪来那么多话。
虽然他是苏清的心腹,可苏清现在正因为之前和太傅的对话而处在气头上,他在这个时候说了触动苏清心弦的话,苏清要是利用他将军的身份,给他来个几十大板,他也无话可说。
不过现在他要做的,是回答苏清的话。
“末将虽无心,但却因地势问题,全程听的一清二楚。”
“你可知,为何我有那么多女儿,太子殿下非要和凰儿联姻?”
吴振想了想,摇头道:“末将不知。”
“因为苏凰是本将军的正室所生,是苏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又是老爷子在在我这么多儿女中,最为宠爱的一个,她,虽痴傻,可在老爷子的心中,份量不比我低!”苏清道:“现在可明了?”
吴振点点头,表示懂了。
这是一个嫡庶很分明的世界,大族联姻,唯有嫡系与嫡系联姻才能说的上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像太子殿下这样的身份,苏家要有人与他联姻,除嫡系不可!
而庶出的去了,就只能做小妾!
苏凰是死寂唯一的一个嫡系女子,地位遵从,哪怕是傻子,可仍旧有无数人对其求之若渴。
就算不嫁给太子殿下,将来苏凰也会因她的嫡系身份,嫁给其他的皇子。
因为前来骠骑将军府向苏凰求亲的,除了能代表太子殿下的太傅,还有其余几位皇子!
甚至大皇子还曾亲自登门拜访求亲!
也就是说,只要苏凰在的一天,骠骑将军府就离不开要卷入皇室争夺皇位的这趟浑水中。
那么,就只有那个办法,才可以彻底永远的让骠骑将军府远离皇室争夺皇位的浑水。
“末将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办。”
吴振虽然还是理解不了苏清的作为,但理解与不理解,不是他一个手下该关心的事情,他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别。”苏清突然伸手阻拦:“先让她好好休息一夜吧,明日鸡鸣之时,你再行动。”
“凰儿,别怪父亲,只有你死了,苏家才能彻底离开皇室的争斗分风波之中。”
苏清透着很辣与决绝的说着这一番话,在说这话时,他也是有一瞬间的不忍,可也就是一瞬间,便立马让他给抹杀。
待苏清离去之后,苏凰从装昏之中醒了过来,她没想到,前世出生在一个利益为先,没有人情味儿的家族,今生,竟然重蹈了前生的覆辙。
不过苏凰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清楚了现在处境,她立马做出了与之相符的应对方法。
那就是你不仁,我便不义!
区区一个骠骑将军府,我靠着前世的种种手段,就不信打不夸你!
不过现在苏凰首先要做的还是好好休息。
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而且还经历了一番消耗,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了,不过不够。
临睡之前,苏凰把这件屋子里,摆放着的一些糕点,瓜果全部吞入腹中,这才睡去。
第二天天还不亮,苏凰所在的房间便被人打开,此人正是昨晚被苏清秘密吩咐过一些事情的吴振。
此刻他的身后跟两个护卫,一起蹑手蹑脚的进来。
吴振首先来苏凰身边,将苏将扶起,抬起手,一记手刀劈在苏凰的脖子上。
不过在这个时候,苏凰顺着吴振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而正巧的是,吴振也没有察觉。
于是,那一记手刀虽然落在苏凰的身上,但却没有落到她的经脉之上,更没能让苏凰昏死过去,只是稍稍感受到了一些疼痛而已。
“给她扔到皇都的乱葬岗去,别让人发现了。”吴振站起身,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那到时候还需要……”其中一个护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话虽没有说完,但却生动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吴振摆摆手,道:“她本就是个痴傻之人,扔到那里估计也活不了了,何必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呢,就这样吧。”
“是。”
一人从怀中拿出一麻袋,将苏凰装了进去,然后背着走了。
那两人刚走,苏清便来到此处,询问道:“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吴振自然知道苏清指的是哪件事情,道:“没有,那两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绝对信得过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