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被唇上的温热吓了一跳, 伸手猛地将百里明华推开,而后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
百里明华从身后抓住他的小腿。
百里安已经爬到池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百里明华这忽然的一拽, 又险些落回了水中。
百里安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黏在身上, 衣摆则浸在水中。
百里明华抓着他的小腿, 从池水中站了起来。
因为方才宫人伺候的缘故, 他只下身着一件亵裤,从水中站起来, 有一处就格外的显眼。
百里安刚呼喊一句‘来人’,还没有得到回应, 就被浑身冰凉的百里明华抱住了。百里明华本就比他高许多, 双臂伸过来, 揽着他的胸口就将他挟到了自己的怀中。百里安被他的吻弄的有些头皮发麻, 刚喊出的话猝然止息在喉咙里。
百里明华口中喷吐出的, 都是熏人的酒气, 百里安本就闻不得这样的气味, 更要命的是,百里明华的手也不规矩了。
在那手抚到臀上的时候, 百里安终于忍耐不住, 掰开百里明华的手。
但他气力始终不如百里明华,更何况酒醉之后,人的力气要更大一些, 他刚掰开百里明华的这只手,另一只手就从他的后腰往上抚摸上去。
百里明华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无法停止。
百里安被他这样轻薄,也是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兄想亲近亲近你。”仿佛真的是酒醉后的呓语。
百里安听到这一句,头皮都恨不得要炸开,百里明华也如他说的那般,整个人都缠在百里安的身上。
百里安衣裳本来因为打湿就累赘的很,被他一拽,那湿透的衣服就垂到地上来了。百里安拽着那衣裳,才堪堪止住那下滑之势。
百里明华往后一步,将他抵到柱子上,百里安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正面被压在了那柱子上。
百里明华伏在他肩膀上,下身却贴到了百里安的股沟处。
他身子因为池水的缘故冰凉的很,抵在百里安股沟处的东西却滚烫炽热的厉害。
百里安这一下才是慌了神,百里明华将他圈在怀中,低着头,唇挨在百里安的面颊上厮磨。
百里安紧闭双腿,正要咬牙反抗之时,百里明华唇中忽然泄露出一丝喘息。
百里安紧跟着也闷哼一声。
原是百里明华那一处挤进了百里安的双腿之间,夹着这么一个东西,百里安一张脸由白转青,偏偏靠在他肩膀上的百里明华还在不断呓语着什么。
夹紧的双腿被撬开,累赘的衣物被百里明华一臂挽起,身后泠泠的水声遮掩不住那一声叠着一声的喘息。
百里安看他没有近一步的动作,自己又挣扎不得,就想着忍耐下来。
但百里明华虽没有侵犯他的身体,但臀上不断撞着什么东西的感觉也实在是不太好。不知过了多久,百里安都觉得双腿间被摩擦的刺疼的时候,身后的百里明华忽然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而后狠狠一撞。
百里安都感觉到了那黏腻的东西从他双腿夹紧处渗了出来。
门外这时有宫人询问百里明华,百里安见他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就出声回应,等将那宫人哄走之后,压在身上的百里明华又伸手到他胸前来,这一下惹得百里安一身汗毛竖立,抬手便将百里明华推进池水里。
池水是冰凉的,百里明华跌进去之后,才勉力清醒了一些。
“皇兄,你好好冷静一下。我先走了。”百里安说完,也不敢再久留,转身就走了。
百里明华从池水中站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百里安全身都打湿了,从里面出来,外面的小太监还多问了一声,“六皇子,您这是……”
百里安懒得解释,但是他也不好穿着这一身湿衣服从东宫里离开,“拿件衣服过来。”
太监应了一声,退下了。
百里安也不敢进去和百里明华在一起换衣服,等太监送过来,随便找了个空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匆匆离开了。
百里明华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见自己躺在床榻上,便叫来伺候的小太监询问。
小太监将昨晚的事同百里明华说了一遍,百里明华对昨晚的事,只约莫有一些印象,但更多的都已经记不清了,听到小太监说百里安来了东宫不久之后就匆匆离开,还换了一身衣裳,就叫小太监将百里安换下的衣裳拿了过来。
那湿透的衣裳叠在一起,百里明华认出了这是百里安昨晚穿的衣裳,他拿起来一看,脑子里就晃出了几个片段来。这几个片段让他神色微变,他都要以为那只是他昨夜的梦了……难道,不是梦?
手摸到湿润的亵裤,翻开了就看到里面还粘稠的白色浊液。
百里明华神色一敛,伸手就将那翻开的亵裤又按了回去。
“太子?”一旁的小太监觉得奇怪。
百里明华想到昨夜做的些混账事,一时也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听小太监的询问,就道,“昨夜六皇子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神情?”
小太监思索一下才想起来,“六皇子和往常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六皇子神色有些慌张。”小太监道。
百里明华自然知道百里安那慌张是因何。自己身为兄长,酒醉之后,挟着幼弟做出这样的事,已经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唾弃了。
但是,若是能让百里安知道他心中的渴求,而不仅仅再把他当做一个兄长……
那样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百里安真的能明白吗?
再说另一头,百里安深夜回了长乐宫,只叫了汝烟过来伺候。
因他穿回来的衣裳和穿出去的不同,汝烟还多问了几声,百里安将她糊弄过去之后,倒头就睡。到第二天起来时,脸色烧红,浑身又没有什么力气,想来是因为昨夜沾了冷水而染了风寒。汝烟早起看到他脸色不对,就替他准备了参茶姜汤,百里安喝了几口,睡到下午起来才感觉好了一些。
他下午起来时,汝烟和他说,太子送了封信过来。
百里安听前半句,以为是太子过来了,吓的差点没端好手中的碗,但听到下一句,是太子送了封信过来,神色才恢复如常。
只要不是太子亲临,什么百里安都能应付。
汝烟将信拿出来,那信还是和从前两人互通信笺时一样,只是这信自百里明华守灵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传过了。现在送信过来,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好当面和他说吧。百里安这么猜测,将信一拆开,果然见百里明华提到昨晚的事。
百里安昨晚回来时,就自己查看了一下腿根处,那里本就生的娇嫩,只磨破了些皮,别的倒是没有什么。百里明华像是昨晚没有醉清醒,竟还记得发生过了什么,百里安原以为,百里明华醒了即便想起来,也不会再提,毕竟两人明面上的身份摆在这里。没想到百里明华竟然还在信中反复提及了此事。还试探似的询问百里安对此事有无排斥。
百里安拿着信看时,一脸复杂的神情。百里明华是真的当他做无知幼儿么?昨晚都做的那样露骨了。
偏偏百里安还真的只能当自己是无知幼儿,他看完整封信,望着信下‘切盼回复’陷入沉思。本来只要百里明华不提,他也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现在百里明华不仅提了,还问他有何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百里安总不能回信去斥责百里明华猥亵他,撕破脸面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思前想后,一脸复杂的百里安回了一封他言辞斟酌再三的信。
在东宫里无心批阅奏折等着他回信的百里明华等到天黑才终于将信盼了回来,他将左右伺候的人屏退,映着烛火看信上内容。
百里安只说被他吓到云云,百里明华看完又是窃喜又是苦涩。
窃喜的是百里安并没有因此事而疏远他,苦涩的是百里安连男女之事都不知道,又何来对他的其他情愫?
百里明华放下信,沉沉叹了一口气。
百里安等到午夜,见百里明华没有再写信过来,想来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能不要再纠缠是最好不过的。
自夜宴之后,百里明华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再来长乐宫,百里安想他是要准备成婚,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在距百里明华成婚的这短短一月,宫中又生了许多变故。
一是德妃忽然病倒,玉真公主回宫中照料。
二是四皇子问政。
第一个百里安尚且知道些音信,也不觉得太稀奇,但那幽居在广和宫的四皇子,怎么忽然干涉起朝政来了?
百里安不问朝堂之事,所以知道的并不清楚,还是有一回何朝炎进宫来看他,他有意提起了一回,听何朝炎解释,才了解了朝中这几日的巨变——四皇子问政,在外传言是皇上有一回去广和宫,当日他正在为临江洪水冲垮堤岸致使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一事发愁,正在欣赏歌舞的四皇子语出惊人,皇上听他所言,回去便颁布御令,而后短短半月,十之**的流民都得到安置。皇上因此在早朝上对四皇子大加赞赏,宫中那些当初支持二皇子,现在却被太子打压的一派见机拥簇起四皇子来,四皇子年幼时便表现出极高的才能,只是后来因为身体病弱,皇上才不叫他再涉朝堂,现在他身体转好,皇上便又将一部分的政务交到了他的手中。
四皇子得势,太子那一派当然警觉起来。只是太子将要大婚,不方便为此事露面。
因为此事,宫中表面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流涌动。
百里安也有些担心太子地位会不会因为四皇子而被撼动,但太子那边近来都没有什么反应,想来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对策。
百里安想自己如今的地位,即便是他想管也管不了,这么一想,他也就放宽心了。
七月初三,离太子大婚还有四日。
宫中第三件变故,在皇上驾临长乐宫之后发生了。
皇上赐婚,赐婚的对象是百里安,巧的是,太子聘的是建威将军的长女,皇上替百里安聘的是建威将军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