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寂静了许久。
杨黎等得不耐烦,道:“你们说说,上早朝来,谁都不说话,上干嘛?嗯?要不以后传传奏折就得了。”
堂下无言,纷纷暗地抱怨:是我们不想说话吗?
他们一说话,杨黎就得出言将他们“杀”得体无完肤。现下,谁敢开口。
杨黎揉了揉额头,道:“那个啥啊,你们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就走了。你们留在这儿,将所有要商量的事情都说通了,散了以后给我写奏折就行。意思统一了,写好了给我,就不乱了。”
其实该乱还得乱,杨黎几次留下他们,都在议事厅里吵得不可开交。不过,杨黎算是脑子不乱了。不然一会儿论起了什么有争议的事儿,指不定还得听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的却不是一样的话。
耳朵都要废。
众目睽睽下,杨黎又撂担子不干,早了时辰走了。朝未退,大臣还在焦灼。
这帝王当的真是,不成体统!可谁敢说?
杨黎登基后,谁能说好,谁又能说不好。说好,世家要起浪,说不好,如今大秦黎民安定,不是他的功劳又是谁的功劳。
只不过是,这些都是世家们的血肉钱。虽说得来不算光明正大,也不算清白的钱,可总归,杨氏都不敢这么欺压世家大族的。
杨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居然敢。
且是在他还年少时。
若是近几年来做,已做了几年皇帝的人儿,有这份胆量,倒也好说。偏偏人家没登基多久,龙椅都没坐稳坐热就开始动世家根骨了。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出了差池,他杨家可要同这江山灰飞烟灭了。
事实是,差池很小。也许这皇帝小儿,早就想好了如何计算氏族生死,如意算盘打的哗哗响。让人反击的机会,都不曾有。
前些年倒了几个不中用的,现在,许家差不多要倒下了。要说朝中权势,除了无故失踪的罗昀外,就属许启最高了。竟也逃不过杨黎的手段。
无论同党忠臣,好说歹说,杨黎总能将此事轻飘飘的划过去,仿佛许启就是自然死亡,与人无关。许家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公子,也指望不上能翻身。
许家,算是垮了。
接下来呢。
到谁了?
杨黎并无打算,只要老老实实的,他谁都不动,不计过往。
只是有些人,就是坐不住安稳的椅子,偏要碰别人的椅子一碰。往往这一下,碰是碰得着,却一碰就进了对方的陷阱。可怕的是,自己还浑然不知。
杨黎不打算想法子害人,也没那个必要。可朝中大臣有几个就是看不惯安逸,非要乘风破浪,浪中翻船才知道错。
要玩的话,杨黎玩得起,就怕他们的头,只挨得住一刀。
蓝泽在青云宫里玩那些莲花,时不时作坏,扬起脚去踩那些可怜物一下。莲花摇的簇簇,差点将花瓣摇了下来。
杨黎走过去,一把捉住他的脚,将他一扯,整个人往池里去。
一头栽进水里,一只脚被杨黎抓着。
蓝泽立马扑腾了起来,这个旱鸭子,可是怕极了水。现下脑袋埋入水中,心慌得差点断了气。
好在杨黎只是逗着他玩儿,不一会儿就将人拖了出来。蓝泽沾了一头的水,实在滑稽,杨黎笑笑,道:“小贼,坏了我的心还不够,还想坏我种的东西?”
他登基后,觉得青云宫舒服,一直住这儿的。这些花,也是他栽的。
蓝泽回过神来,猛地给了他一拳,怒道:“杨黎啊杨黎,你是想叫我去死吗?明知道我怕水怕得要死。”
几次洗浴,蓝泽不习惯这京都院府中及人腰高的水池,胆颤了许久。后来适应,待在池中却也有几分怕。更别提,将头埋入水中。
杨黎躲过了他那一击,笑道:“不死不死,我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