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在屋里盘腿坐着,等着外面的惨叫声落幕。
这罗昀看来是要往死里教训啊。
不过想想,若是自己碰了栗舞月一下,季平该是会更生气的吧?那场面,不敢想。肯定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这至交好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感情深,被打还不能还手,憋屈。
打过后,那二人的影子黏在了一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夏琼想去听,却懒得下床,心里憋得难受。可再难受,也劝不动自己的脚动一下。
终于,罗昀进了屋。透过屋外的影子,能看到蓝泽灰溜溜的逃走了。
“收拾完了?”
“嗯。”罗昀俯身去收拾那被他打碎了木盆,“我重新去打水,哥哥你再等等。”
夏琼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疑惑的应了声:“嗯?”
他怎么改口叫自己哥哥?难道是蓝泽说了什么?
也好,这样听着舒服些。
不过夏琼怕是撑不住了,他直接倒头就睡,管他身上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此刻沐浴也比不上睡觉来得自在啊。
睡着了,难受也是在梦中了。
做梦中……
“好臭啊。”夏琼捂着鼻子在大树下偷懒,看着娴熟的给菜浇肥水的罗昀,满脸嫌弃。
二人皆是穿着粗布麻衣,却不减相貌带来的不凡。似乎是归隐了呢。
夏琼曾经不是说过要归隐种田吗?不过后来好像因为贪恋荣华富贵断绝了这个念头。看看现在这偷懒的模样,就知道是过不了苦日子的。
也是,小时候被娇养习惯了。长大后虽然是悲催了一些,不过也是锦衣玉食,哪里受过劳苦。再后来在归云宫中,更是被照顾得面面俱到,这身子骨无疑更懒了。
罗昀停下了做工,冲着夏琼发脾气道:“你偷懒也就算了,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瞧瞧那罗昀那皱眉皱的可以夹死苍蝇的脸,就知道,他定也是不乐意干这活儿的。不过是,生活所迫啊。
“过来帮忙啊,别偷懒。”罗昀不耐烦的道,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心疼自己得紧的模样。
教夏琼也有些生气。
他懒得再看这副臭脸,只能懒洋洋的支起身子,爬了起来。这一起来才知道,腰酸那个背痛啊。
夏琼揉了揉腰眼,问:“你昨晚是又干了多久的好事啊,我都快散架了,哪里能帮得上你的忙。累死你活该了!”
夏琼一脸不快的继续坐到了大树下偷懒,准备耍赖皮不干活。自己不能动,都是罗昀的错,他理直气壮得很。
一脸悠然自在的躺下,准备抱着手就地在那儿睡了。
“我哪里碰你了,我昨晚明明……”
罗昀低下来头,独自在那边小声嘀咕:“不会是自己招蜂引蝶,给旁人碰了吧?”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轻声说的,二人也隔得不近,夏琼就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出他说什么。
夏琼眯起一只眼看他,问:“明明什么?”
“子皓!”远处传来他人的声音。
蓝泽抱着饭盒过来,欣喜的叫了一声罗昀。
罗昀也放下了家伙,前去迎他,而后笑眯眯的接过饭盒道:“辛苦了。”
随后,他还宠溺的摸了摸蓝泽的头,蓝泽也像个猫狗一般乖巧,任着他摸。
这二人看着,怎么那么般配呢?传说中,男耕女织的模样。
夏琼不敢再睡了,睁开了眼睛。
蓝泽冲着他挑衅的眨了眨眼,模样欠揍极了。
夏琼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想,揍人!蓝泽见他发火,得意的躲到了罗昀身后可怜巴巴的样子,弱小又无助。像极了勾别人相公的小寡=妇模样。
罗昀瞪了夏琼一眼。
梦以外的罗昀刚将夏琼抱进了木桶里,就听见他在说些乱七八糟的梦话。边说着还边攥紧了拳头,给了无辜的木桶来了一拳。
瞬间,满屋都是水。
木桶居然给他打散架了。
“蓝泽!”罗昀接住了将要倒地的夏琼,他好像还在做梦,梦里生气的叫了一声蓝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