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输的人嫁进铃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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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年方14的暴躁系的黑手党少主xanxus来说,那个只会喵喵叫的毛茸茸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因为九代目的命令, 他干什么都必须带着她, 不能冷着也不能热着,不止不能打她, 同样也不能扔下她单独去打架。

总之是个麻烦。

但是他现在难得没有了一见面想要弄死她的冲动, 所以相处起来还挺有趣的。

因为有xanxus这么个战斗力爆表的人跟着, 铃木园子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能出门压一下马路了。

在园子看来,语言不通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学会说话才没几年,肢体语言还没忘呢。

铃木家全心全意培养出来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任性的自我认知, 园子看见什么都要买,而且从来没有给钱的意识。

一般情况下保姆会给钱,但她现在的临时保姆是xanxus。

有那么一天, 园子在街边的橱窗里看到了两个精致的木偶人,眼前顿时一亮。

在xanxus的视角看来, 就是她傻兮兮的愣住, 然后对着橱窗嘟嘟囔囔的猫叫, 最后扯xanxus的袖子, 把拉他进了店。

店老板是个笑呵呵的老头,虽然他也听不懂园子说什么,但是很有耐心的和她一起比划了一通,最后打开了橱窗, 把那两个小臂长短的木偶放进了她的怀里。

奶猫于是低头蹭娃娃,一边蹭一边眯起眼睛,发出幼崽刚睡醒时呼噜呼噜的那种响动。

xanxus久违的感觉到了一阵手痒,不过这次不是想抬脚把她踢飞,而是忍不住想抬手顺顺她那头软毛。

然而直到最后,他的手掌纹丝不动停在裤兜里,只是不耐烦的训斥了她一句:“那么大点的人,一次还要两个,贪不贪?”

园子没听懂他说什么,看看左手的木偶,又看了看右手的木偶,然后分配到:“左边的给小兰,右边的我留着。”

分配完了,兀自点了点头,然后踮起脚来,把两个木偶都送到xanxus手边。

“你帮我拿着吧,回去以后我要拍照片,先让小兰看看喜不喜欢。”

xanxus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玩偶,再看看一个劲喵起来没完的小丫头,超级不耐烦:“你以为我是你吗,还喜欢这种东西?”

然而她还是执着的往自己手边递。

于是不耐烦的大少爷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拿着两个眼睛占了一半脸的娃娃,费解:这东西到底哪好看了?

——拿着就觉得丢脸,直接扔掉算了。

动手之前,他低下头,七岁的铃木小姐举着手,在原地高兴的转圈圈,畅想着:“我觉得小兰肯定会喜欢哒,她一直喜欢红色,所以我要把红色的留给她!”

xanxus听着一连串不带停的喵喵喵,到底还是没把东西扔了。

——蠢猫。

鉴于两人的腿部长度有明显差别,所以压起马路来,必然是园子走的慢,xanxus走的快。

不过园子从小到大没为谁改变过什么,虽然总是追不上大长腿,但是也不稀罕跑着走,xanxus就更不耐烦走出来一段还要回去找人的问题了,

在为此对峙了三次还无法交流时,铃木园子叹了口气,对面前听不懂话的高大少年张开了双手。

要抱。

可是xanxus一点都不想抱她。

讲道理看小孩就已经很烦了,浪费他时间就算了,还想要他当座驾……她以为她面对的是谁?

注定了要继承彭格列的、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当即冷笑了一声。

铃木园子从小被人抱着走,基本上已经习惯了,现在看着他这个意味明显的表情,也不知道抱一抱而已,哪里又冒犯到他的自尊心了。

小女孩成熟的叹了口气:“你这么幼稚,将来可怎么办呀?”

xanxus完全不管她在喵些什么,无意间一转头,在隔壁商店的橱窗里发现了一个大篮子,篮子里铺了厚厚的两个大枕头,还带一条小毯子,毯子上坐了个半人高的大毛熊,一看就是很贵的东西。

无形之间,有个神奇的灯泡在少年暴君的头顶亮了起来。

于是他淡定的掏出了抢,“bang”一声打碎了窗户,然后把篮子里的熊提出来往地上一扔,拎着篮子放在了只有他腰高的毛茸茸面前。

穿的毛茸茸的园子低头看篮子,又抬头看xanxus,最后看了看原本躺在篮子里、被x扔到了地上的大熊,恍然大悟。

她原地蹦跶了两下,挑战欲满满的看着那个篮子,然后认真的脱掉了鞋,穿着袜子踩进了筐子里。

熊比铃木园子还大点,熊能蹲下的篮子,她自然也能,园子抱着膝盖坐好,可新奇的扶着篮子边往下看。

x没等她抒发什么感情,觉得她肯自觉坐进去最好,抬手就拎起篮子颠了下力道,直接把她提走了。

之后,两个人的行动方式变成了这个样子,园子不用跑,xanxus也不用等——而且她坐在篮子里,走到哪是xanxus自己说了算,一旦他不想进那些小商店,只要完全无视她揪自己裤子的动作、和一连串的喵喵叫,直接拎走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讲道理,再不用压着性子进各种神奇小商店的情况下,拎着一个让他总想顺毛的小东西,其实感觉还挺不错。

这天,xanxus实在是闲散的有些过头了,拎着篮子就去了射击场准备松松筋骨。

对未来十代目来说只是松筋骨的水平,但是对年仅7岁的铃木园子来说,那简直酷炫倒了没朋友的地步,帅的她觉得自己马上都要窒息了!

等xanxus停下临时拿来的枪|械,他其实连汗都没出,那股没发|泄透的不爽感如影随形,结果他黑着脸一回头,就见蠢猫在那啪啪啪的拍手,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小星星。

xanxus最近已经很少出现的那种神奇感觉又冒头了一次,突如其来到他都来不起克制,因为手上正好捏着两把枪,抬手就是一通扫射。

所幸理智还在,他对自身肌肉的控制也算得上出类拔萃,所以比起开枪轰铃木园子,他临时转了个向,轰的是放在她隔壁长椅上的那两个才买来不久的木偶娃娃。

园子:“……”

园子:“啊——”

那是我要送给小兰的!

我连照片都剧透过了,你把它打成这个样子?!

铃木园子看着那堆残骸,呆了快十秒钟,才开始意识到需要发个脾气,揪着xanxus的裤腿开始跟他讲道理。

“你怎么能这样呢?那是我好不容易选中的礼物……”

xanxus依旧只能听到喵喵叫,被叫烦了,就直接提着后脖领子把她提起来。

他也很不爽,临场之下还能强行换方向就是他最大的温柔了,这小东西怎么不知好嗲呢?

他抖了抖手臂:“你不是都把那东西给我了吗?既然是我的,弄坏就弄坏了!”

这个姿势实在不友好,园子张牙舞爪的悬在半空中,使劲伸手居然还打不到他的脸,生气的脸都红了起来,直接从头发上摘下来一个卡子,啪的把那团蝴蝶结甩在了xanxus脸上。

西西里知名的少年暴君直接被打懵了。

xanxus在被猫挠过之后,低气压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不是他不可怕了,而是蠢猫根本听不懂自己威胁了什么,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可怕。

所以她才敢不听话。

于是,为了达到在吵架过程中可以伤害到对方的目的,让那只蠢猫知道自己有多恐怖,xanxus开始教铃木园子说人话。

虽然没有正式的婚约,但是因为九代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按照惯例,铃木家每年会去意大利住三个月(铃木绫子每年也会去夫家住三个月),增加双方的相处时长,以此达到互相了解的目的。

七岁,八岁,九岁,整整三年。

然后就在园子九岁去意大利玩的那一年,她发现以前不是在怼她就是在发火的xanxus身上,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因为这个人没有耀武扬威的念叨“那指环早晚都是我的”这句话。

铃木园子那会儿不知道彭格列是黑手党,她只以为那些戒指就是个传承证明,单纯的觉得这种东西很有仪式感,显得家族古老又酷炫罢了。

她还曾经拿着印了彭格列指环的图册,指着上面精致的戒指问xanxus:“等你继承家业了,能给我一个吗?”

结果是被对方弹了额头。

这回园子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除了不炫戒指,似乎也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她一连纠结了好几天,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你的戒指呢?还是不愿意送我一个吗?”

女孩子轻快的声音落下时,坐在沙发上的xanxus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

那种嘲讽似乎并不是针对铃木园子的,但确实恶意满满,有那么一瞬间,园子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是在嘲讽自己。

等xanxus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出来,顺手就端起了她面前心心念念的点心盘子,然后抬手倒进了垃圾筐里。

——这男人是不爱吃点心的,能馋着她才是主要目的,抢走了之后居然直接扔掉了!

铃木园子愣愣的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能这样呢?”

xanxus没什么情绪的斜了她一眼。

园子被他看得有点生气,在铃木家的教育下,她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想吃多贵的东西都可以,碰到吃不完的东西也可以毫不可惜的端下去。

但这绝对不包括因为一时之气,就把好好的食物直接扔掉。

此时,铃木小姐就扳着手指头在那念叨她记了好些年的公益广告的台词:“粮食来之不易,虽然有钱的时候想吃多贵的东西都可以,但是也不能随便浪费粮食啊,现在地球上还有许多人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呢。”

因为说教时微妙的爽感,她又自我发挥了一段。

“你想想,你要是没有生在这样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说不定现在也是千千万万个不得不饿着肚子的可怜人之一,那种情况下,如果你看到别人随便丢弃食物,会是个什么——

么字没说完,铃木园子数着指头抬起头来,被xanxus脸上的的表情吓了个正着。

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形容:像是海上大风雨前,爆发的火山口上,浇了水的油锅或是别的什么的,有种铺天盖地的痛恨和压抑。

铃木园子顿时更加震惊了。

——这人怎么这么简单就生气了呢?

——唯我独尊到连这种话都听不进去的话,看到个公益广告是不是还要气的把电视砸了?

因为已经把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哥哥当成了半个自己人,铃木园子面对他的时候其实很有些任性,其中一点就包括:当觉得自己没错的时候,她就开始等着有错的人主动来哄她。

自从发现了那个秘密,xanxus最近总是被那种烦躁的黑暗情绪控制住,他原本对这小东西还有不少耐心来着,但是等他回神时发现蠢猫居然悠然自得的在那抠手,那些耐心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果然,讨厌的家伙就是这么讨厌。

不过xanxus转念一想,这小东西是老头子给他找的未婚妻,虽然才九岁,但却是能决定彭格列地上势力多寡的合作伙伴家的女儿。

他要不是彭格列九代目的儿子,怕是连个哄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呢……

可惜他确实不是。

想到这里,xanxus情不自禁的冷笑了起来,并且头一次真的考虑起了把这个【注定和九代目子嗣联姻的小女孩】踢飞的事情。

那边厢,铃木园子也开始反思:她总觉得自己了解中xanxus虽然凶,但也不是个听到公益广告词就会发火的暴躁狂。

于是在脑子里把自己说过的话又转了一遍,最终依靠自己神奇的脑回路,抓住了xanxus生气的原因。

——刨除前头有关浪费粮食的部分,后半段的重点是【如果没有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如果你没有出生在现在这个家庭,你的爸爸就不是九代目……”

铃木园子念叨了两句,仰头看xanxus。

“什么啊,原来你不是亲生的呀?”

xanxus:很好,这东西真的该去死了

园子恍然大悟完,低头继续抠手。

铃木园子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单纯的土豪有钱而已,所谓财阀,大都和传承久远的大家族挂钩。

这种家族都有些封建糟粕一样的行为习惯——包括认定了嫡长子继承的铃木家——园子在大家族交往间,也算是见惯了这种事。

虽然私生子有继承权,但是继承部分财产、和让私生子当家主是两码事,要是闹急了,女主人宁愿提前从旁系收养一个有点血缘关系的孩子当基本盘,以他为基点来运作家主之位(须王家纯粹是老夫人没死,静江夫人怼不过她)。

反正在园子无意间接触到的观念里,养子女比私生子女招待见多了,而且能被她接触到的养子女,大都是专门做继承人的。

xanxus并不是九代亲生儿子这件事,在习惯了那种观念的园子看来实在无关紧要。

体型已经接近成年男人的意大利少年莫讳如深的坐在她一侧更高些的沙发上,无声无息的抬起了手。

怎么说都是他哄了好些年的蠢猫,他自己动手最好。

然而就在下一秒,无所谓的捏着娃娃小姑娘打了个小小的哈气:“不过这也没什么的。”

园子想起xanxus的前后差异,怀疑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最近才被九代目告知,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所以这种事还是要和那些夫人们学习,一开始就说清楚,后面相处起来反而不用担心别扭。

习以为常的铃木小姐回忆起那些案例,安慰他说:“收养的孩子一样有继承权,是你的早晚是你的,虽然你没有经验丰富的养母帮忙,但是你也没有需要斗倒的私生兄弟呀!”

说到这里,园子觉得xanxus之前随便发火的事情有缘由解释了,就大方的原谅了他。

于是她笑眯眯的回头想说不用想办法哄我了,我不生你气了,结果正看到xanxus虚虚张开的、拢在她头顶的大手。

xanxus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小时候打架、翻垃圾,长大了成了黑手党的少主,练格斗练枪械,手掌疏朗骨节粗大,此时微微高举,落下的阴影几乎能拢住园子的整个张脸。

就在刚才,这只手还准备着要捏断她的颈骨。

然而园子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大手,淡定的眨了眨眼睛。

作为一个从小被各种人摸头摸到大的存在,她在这种动作间一点违和感都没感觉到,只以为这是他要摸头时,正好碰到自己转脸,于是配合的坐直了一点,双手握住他的拇指和小指,仰头用毛茸茸的发顶在他手心蹭了蹭。

xanxus虽然暴躁,但是园子发现他确实很喜欢摸自己的脑袋,而且碰触她时的力道并不大。

在铃木园子看来,摸完了头,大概就等于和好了。

于是她又低头去抠手。

只留莫名其妙被蹭了一掌心暖绒绒的xanxus,神色怔忪的盯着自己的掌心,眼角眉梢的神态中的新奇和无措,甚至难得的让人看出了股少年人的稚气。

他看了看自己仿佛有些痒痒的掌心,再看看低头抠手的傻猫,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一声,握手成拳,轻轻敲在了扶手上。

说的对。

老头子既然收养了他,那他就是老头子的儿子,他别想用一个梦骗了他好几年,骗到自己全心全意想要子承父业让他以自己为傲的时候,再把一切揭开,说那都是假的。

他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注定要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

绝不是什么人一时心软愧疚的产物!

就算没有血缘不被承认又怎么样,彭格列,本来就是他的……

xanxus懒洋洋的靠着宽阔的椅背,突然抬腿踢了一下园子座的那张小沙发,力道大的铃木园子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她本来想生气的,结果xanxus却再次盖住了她的发顶,用一种看似很大力却绝对不会疼的力道使劲的揉她,然后在园子痒痒到又准备随手摘个什么饰品去砸他的时候,低声保证说:“等我坐上了老头子的位置,那七个指环可以送一个给你。”

愿望突然实现的铃木园子瞬间忘了刚才生的气,可高兴的点了点头。

“说好了呀!”

xanxus并没有回应,而是勾着嘴角对她“切”了一声。

没几天,就到了铃木家该离开的时间,为表对合作伙伴的尊重,九代亲自出面,在私人码头送铃木家的邮轮离开。

xanxus抱着铃木园子走上甲板,园子一直被她拎着,这还是头一次享受抱着走的待遇,临告别前,她还止不住的在xanxus耳边念叨。

“你答应我的指环呢,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抱着他的男人在某个园子看不到的角度垂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紧接着就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原先看起来总想随时会发火的狮子,但此时这个笑容,却像极了猎食前蓄势待发的孤狼。

“下次来就有了。”

已经与成年男声无异的低沉嗓音悄悄的说:“等你下次再来,那些戒指就都是我的了。”

当晚,便是名声昭著的摇篮叛乱。

九代目彭格列之子xanxus带领下属特殊暗杀部队瓦里安发动叛变,试图以武力夺取彭格列,被九代目以零地点突破冰封。

换句话说,这其实也算是遭报应了。

两家说好的婚约因为一方冰封不了了之,第二年时,园子还稀奇:今年怎么不去意大利了?

铃木爹想着九代目歉意与心痛并存的那通电话,心累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只说我们今年换个地方玩,去美国,不去意大利了。

园子那会儿还记得xanxus手上有个答应了要给自己的戒指,因为已经想了几年,还惋惜了一下暂时拿不到了。

等一连过了三年,园子10岁长到了13岁,两家虽然合作依旧,但意大利那间公司的少主却消失了一样从没再出现过,对忘性很大的园子来说,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等她在美国遇到了好玩的人,每年到了那个时间点盼着要去的地方,自然也改成了美国。

于是,就连她惦记了许久的戒指,也和脾气不好的小哥哥,一起在园子的记忆中不了了之了。

=====

没心没肺的铃木小姐喜新厌旧的基本已经忘了自己的意大利语是谁教的,但是对于摇篮叛乱的始作俑者xanxus来说,从冰封中脱身而出的时间,不过是他答应了分给傻猫一只戒指并把她送走的第二天。

里包恩对这段典故的了解,来自于家光彭格列门外顾问中的一位亲信——也就是当年给xanxus看病的那个心理医生。

之前,里包恩一直觉得蠢徒弟能赢,所以担心的也有限,只要一切都能依照他的安排走下去,就算有些突发情况,阿纲也一定会顺利取得继承人的资格。

他预料中的突然情况,包括蠢货徒弟拉肚子,瓦里安使诈,甚至包括并盛突然地震或是爆炸。

而依照里包恩xanxus的了解,被抢首领之位是一件事,被抢了差点定下的未婚妻是另一件事,

但如果这两件事同时发生——

呵呵。

第二天,指环战正式开始。

在此期间,并盛彻底戒严,虽然看上去和平常一般无二,但围绕着整个小镇的,都是切尔贝罗的维护者。

为了保证公平,门外顾问一系的人手只能退在小镇外围戒备。

考虑到那位铃木园子小姐最近的行为模式,里包恩直接找人手堵在来并盛的必经之路上,务必把铃木园子拦在门口。

——她要是误打误撞来到事发现场,当着xanxus的面,迷迷糊糊的对着山本武喊一声“雨月”,这画面美的连大魔王都不愿意想。

至于事发突然不知道长相如何……

门外顾问的最高负责人,也就是守入口的那个,怀里揣了一张初代岚守出品的人物肖像画,因为画的过于活灵活现,所以完全不担心他会认不出目标。

直到指环战争决出胜负为止,绝对不能让铃木园子进入并盛半步!

因为布置十分粥全,双方相安无事的到了雾守之战这一天。

铃木园子蹲在家里,看着地图琢磨着买地。

虽然找山本武解救自己的噩梦重要,但是做家庭作业也同样重要,加上之前她在并盛浪费了不少时间,于是更要加紧工作,园子现在看的这张地图,就属于冬木。

差不多到晚饭点的手,库洛姆难得下了楼,说今天晚上有事,她要出去。

园子拿着根记号笔,把冬木海港附近的所有沿海领域都画了下来,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你去吧。”

——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库洛姆的战斗力分分钟能把普通人吊打好几个来回,实在不行碰上了硬点子,还能临时变个性,所以园子从来不管她。

下一秒,耳边突的腾起一阵烟雾,随着一声似乎很不爽的叹息,六道骸用手压住了铃木园子发顶:“你都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吗?”

园子满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库洛姆那战斗力我都不担心,何况你?”

六道骸哼哼哼笑了几声,“我要去并盛呢。”

虽然已经自爆了时间和地点,园子依旧没有配合的关心一下他要去参与的事件,只是“哦”了一声,说:“并盛挺远的,那我让司机送你呗?”

六道骸眉头一挑,被她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了,干脆不说话。

园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倒不是讨厌六道骸,就是看多了人间疾苦有点怵他,虽然老师忍不住避开,但也不至于真的连话都不说。

于是铃木小姐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安慰他:“你要是不满意普通的……我给你换个加长的豪车行不?”

六道骸像是被她的逻辑打败了一样捂着嘴笑了笑,神色却莫名的沉郁了下来。

——晚上睡着了,哭哭啼啼的担心他过去受过的伤,怎么白天就是这么个抓不住重点的样子呢?

他是去和瓦里安打架的,又不是专门炫富去了……

还加长豪车,就并盛那小巷子,开进去了转得了弯吗?

没等他真的说些什么,铃木园子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幸平创真。

此时正值远月秋季合宿结束,幸平创真难得遇上一天假期,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她干嘛呢。

如此平淡的开场白一出口,旁边丸井就一巴掌呼到了她后背上。

旁边悠姬痛心疾首的比划手势:“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就问一句好不好?正好是晚饭点了,直接约大小姐出来吃一顿啊!”

幸平创真被她晃的眼睛都要晕了,摆摆手,接着跟电话那边说道:“说起来,园子要出来和我一起吃个饭吗?”

当然可以啊!

买地的事情日渐进行着,摇钱树本树当然不能忘了。

在园子现在的重视名单上,需要时常交流感情第一顺位就是幸平创真来着。

她放下手里的地图,爽快的回答说:“是直接去后厨【就是园子给他弄的那个高科技厨具实验室】见面吗?”

幸平哭笑不得:“喂喂喂,我合宿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在拼命做料理,好不容易结束了,你让我休息一天嘛……”

——合宿那个训练强度,就算是在喜欢料理,也需要休息一天啦。

铃木园子无可无不可,她吃谁做的菜感觉都差不多,于是遵守着礼贤下士的准则,特别和善的说:“你选吧。”

幸平创真电话旁边,贴着他连听情况的丸井回头跟舍友们做口型:“大小姐让幸平选地方。”

榊凉子一惊:“这么看是要幸平请客吧?”

“不然呢?”

吉野悠姬双手握拳,继续给幸平创真比划手势:“竹寿司,去竹寿司,就是上次你推荐的那个店,隔了很久不见的话,用上次记忆的断点作为再见起点,很容易唤回人的熟悉感哦!”

——尤其竹寿司的价格还非常亲民!

幸平创真倒没像女孩子们这么细心,因为这个问句分析出谁付钱的问题,他就是蛮想体会一下被舍友们形容的刀工惊为天人的寿司师傅的,

“那个……”

电话那边,园子期待的等:“嗯?”

“我是说,”幸平挠了挠耳朵,自从被极星寮这帮人天天念叨开始,他就觉得哪里都不太对,现在连打个电话,都别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就是上次……我推荐给你的那间竹寿司……”

“哦。”

没等他纠结完,电话那边关怀摇钱树的铃木小姐毫无立场的点头:“好的呀,那就在竹寿司见吧。”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呢,需要我派车去接你吗?”

幸平创真被问的一卡。

合宿期间,他除了做菜的时候全心全意,每次训练完成回了宿舍,都要被人拉住谈心,大家恨铁不成钢,就算一样累的眼皮打架,还是要强撑着一句一句的教他各种恋爱经验,搞得幸平就算睡前迷迷糊糊那会儿,都止不住的在回忆她们的谆谆教诲。

人的记忆,其实是最不禁念想的东西,想的多了,就容易自动补充,然后就会慢慢变成自己心理暗示下的样子。

幸平创真想的多了,总觉得初见那天的记忆清晰的吓人,但因为这种催眠似的脑补,他又不确定这些清晰是不是真实,只觉得前一天还想榊凉子说的一样,觉得【园子对他图谋已久】,明天就被田所【要是创真君长久不给回应的话,对方也会累的,累了就会想要放手了】念叨的不是很自信,觉得自己随时要被甩掉,简直苦恼的不行。

这会儿等他一挂电话,极星寮的小姐姐们三三两两的围上来,问:“怎么样?约好了?”

“哦,”幸平创真点头:“约好了。”

“那你不去换衣服吗?”

远月学园占地颇大,走出去都够费事的,一色慧从围裙兜里拿出手机:“我给幸平叫辆车好了,悠姬你们赶紧帮他弄个头发去!”

幸平创真被青木大吾和佐藤招二架着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跟楼下喊:“一色前辈不用叫车了,园子说会叫车来接我的——”

跟在后面提衣服的丸井善二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

可恶,好想被包养!

那边厢园子挂了电话,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去和摇钱树联络感情。

“怎么?”

一直站在沙发后的六道骸笑眯眯的问:“园子也要去并盛吗?

园子爽快的点头:“我的摇钱树合宿终于结束了,等夜斗回来远野就算拿下了,买地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我这边当然也要加快脚步,争取在今年之内用糖衣炮弹把他拿下啊!”

六道骸瞟了眼桌上的地图,代表【摇钱树】这个称谓的人在他看来和雇员或是资料一样没有区别,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铃木园子白天总是下意识规避他这个态度问题。

眼见铃木园子换好衣服下楼来,说要出门的六道骸依旧八风不动的坐在大厅里喝茶。

“可惜了,”他打量了一下园子这个标准的工作服(很正式的风衣):“今天的并盛园子可能进不去呢。”

“为什么?”

“要问为什么……”

六道骸心知并盛现在被切尔贝罗和彭格列围了整整两圈,正常人出入肯定会受限。

倒不是明火执仗的不让进,并盛毕竟还有不少原住民正常生活,这中间的运作手段:包括在出入公路上放路障,在山间小路挖坑修水电通道,伪造大型车祸现场阻拦车辆往来,和假装碰瓷现场,把想要进入的路人吓走。

——就算有人运气好,全都避过去了,里面其实还有幻术师在待命,保证你从哪条路走进去,就从哪条路原模原样走出来。

并盛戒严了怎么办?

要是园子想:这里不让进,那就换个地方吃呗┓( ` )┏

然而六道骸没等她想好,直接打了个响指:“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走的话,保你能进去哦。”

园子再次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我是去刷摇钱树的好感度,不是为了吃饭,我能进去,摇钱树进不去,不还是白费劲呢吗?”

六道骸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停在园子面前低下头,额贴着额轻声哄她:“园子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去就好了,想去的话就求我一下,保证让你和你的摇钱树,能在最合适的地方见面,而且路途上不会出现半点违和。”

——梦里哭的这么可怜可爱,结果白天别说撒娇了,多聊两句都这么费事。

铃木园子低头想了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哦,我求你。”

六道骸站直,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呢……”

不过也好,去并盛要一个小时,最起码这一小时,他们都能坐在同一辆车里。

于是两个人一起往大门外走,六道骸拿彭格列那位黄金狮子交给他的通讯器,唰唰唰记录下了两辆车的车牌号,发给了远在并盛的阿尔克巴雷诺。

【我会乘车来,阿尔克巴雷诺可要记得让我进去啊。】

里包恩眉头一皱。

【两辆?】

【因为还有同伴的呀~】

里包恩心想也对,柿本千种和城岛犬还流窜在外,六道骸能为了让这俩人逃跑而被复仇者抓捕,必然也是很重视的。

于是他顺手把数据转给了切尔贝罗和门卫顾问两拨人,保证内外两层警戒圈都给这两辆车让路。

六道骸放下手机,对坐自己隔壁的铃木园子炫耀似的晃了晃:“这样就好啦。”

一个小时后,并盛,竹寿司。

店是关着的,店口的灯笼也是灭的。

——因为亲儿子出门战斗去了,山本爹虽然坚信【男子汉选择的路要自己走下去】,但还是担心自己家孩儿,所以从指环战开始,竹寿司每天看老板心情,营业一到半天不等,下午五点准时关门。

园子站在门口感叹了一下今天白求六道骸了,接着就说:“我个打电话给去接幸平的司机,让他直接开车去别的地方等见面吧。”

结果那边的司机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进了并盛町的范围。

“不过这里的街道很复杂,还有几处路障,似乎不是很好开……”

园子挂了电话,严肃的问六道骸:“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六道骸叹了口气,解释说:“ 我的估算除了点问题,不过不算严重。”

依照六道骸的设想,彭格列戒严不过是不想被无关者打扰,并盛町的正常人还要生活,而切尔贝罗出面,只是为了体现公平。

但是看今天这个情况,比起不想被普通人发现,倒更像是无时无刻在防� �什么。

就是不知道切尔贝罗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防止门外顾问替自己的儿子搞串联,还是单纯为了防止门卫顾问联络到意大利的彭格列本部。

啊,怎么莫名其妙的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然而进来都进来了,肯定是不可能再从这种程度的包围圈出去了。

——是现在的并盛,几乎就是个所有大路小路都被堵上的迷宫,切尔贝罗开一道“门”,车才能往前走一段路。

因为这两辆车是六道骸上报的,那么切尔贝罗默认的目的地,就是今晚举行雾之守护者战斗的地点,所以她们留下来的、可以畅通的路,就只有从并盛町外到达并盛体育馆这一条。

如果车开到了不应该开的地方,那前路必然会出现路障或是意外,让他不得不掉头。

事实上,发现了这点不对劲后,六道骸反而有些兴奋起来,他虽然答应了做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但本质上还是讨厌黑手党的不行,哪怕他看沢田纲吉这个人挺顺眼,碰到黑手党互掐,也只觉得看戏欲望空前高涨。

“呐,园子,”兴奋起来的幻术师笑眯眯的问她:“想去看出好戏吗?”

“不想。”

有不对劲就意味着有危险,铃木园子从小到大不爱蹚浑水:“我是来和幸平创真联络感情的,没心情看戏。”

六道骸被她一堵,换了个问题。

“那就这样吧,”他好脾气的说:“先把我送去目的地,等我的事情结束了,今天的戒严也就该解除了,到时候园子再和那位摇钱树君一起离开好了。”

园子本来是准备打电话叫直升机的,不过现在她和幸平分别行走在被划定好的两条路上,根本没法集合,去目的地等倒也不是不行……

“你确定没危险吗?”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

“当然没有啦,”几乎可以称之为当世第一的幻术师笑着告诉她:“我是园子的式神呐,哪怕你的守护神、守护神器都不在身边,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呀~”

园子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爽的鼓着脸颊又坐回了车里。

于是车辆转道,顺着这条通畅的路,开始往并盛体育馆开。

此时的战场内,因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没来,还在并盛中学读书的少年们组团抓耳挠腮。

瓦里安的人虽然来了,但不说话,盘踞在场馆的一角,存在感和压迫感一样足。

为了构建战场,体育馆的墙被拆了一大半,屋顶也不见了,远远望去像是露天的斗兽场似的。

斗兽场一边的高台上,瓦里安的首领xanxus坐在那把不知道哪搬来的华丽大椅子上,神色莫名的盯着手上一张陈旧的画布发呆。

虽然隔得挺远,但是沢田纲吉突然觉得那张画布……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唉。

他戳了戳自己家庭教师的小腿:“里包恩,你觉不觉xanxus拿得像是岚守的画布?”

坐在他肩膀上里包恩无声无息的压了压帽檐。

像个屁,那明明就是!

——这画只给了己方探子的首领,切尔贝罗果然都是对面派来的!

开战前雾守依旧没到,双方成对峙局面,一直沉默不言的xanxus一把将画布扔到了地上。

睡狮一样沉默了好几天的男人在场内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点顶在了小婴儿身上,

他看着里包恩冷笑了几声,开始嘲讽沢田纲吉。

“看起来软弱,心眼倒是不少。”

无缘无故被嘲讽的沢田纲吉一脸懵逼。

里包恩再次压了压帽檐。

他好像知道xanxus误会什么了……

xanxus的记忆和情绪都还停留在冰封前,那位铃木小姐,是他提在篮子里的傻猫——别说喜欢不喜欢的,那最起码是他的东西,是属于九代目继承人这个身份该拥有的未婚妻。

他会重视铃木园子,意味着他看到那东西后,第一反应必然是这边有人想要抓那位小姐来威胁他。

但是就像之前说的,蠢纲现在就已经在和他抢继承人的位置了,再曝出这俩人前世【园子和初代目】有缘结婚生子,今生还注定再遇——

——哪怕蠢纲打得过杀气凛冽xanxus,也不一定干的过怒气值翻一倍的xanxus。

前世今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里包恩放了那张画像出去,拦住铃木园子虽然是首要目标,但也可以顺便查一查内奸,因为一是考虑过暴露的问题,所以他也准备好了暴露之后应对的第二套方案。

不明所以的狱寺凖人一听他嘲讽自己的十代目,瞬间跳出来反驳:“谁准你用那种词语污蔑十代目了?”

看,大魔王眨了眨黑亮的豆豆眼,第二套方案自己跳出来了。

xanxus仿佛屈尊一般垂眸看向灰色头发的少年,满脸的杀气腾腾惊的狱寺不自觉退后半步,阿纲下意识上前来,侧身挡了狱寺一下。

下一秒,xanxus又跟没睡醒一样,把眼神转回去,面无表情盯着老旧的画布看了半天。

画的姑且算是全身像,他记忆里的傻猫大了整整三号,蜷着胳膊蹲在木质的楼梯前,脑袋顶上蹲了个鹅黄色的鸡崽。

那画的技法确实挺出众,神态动作都栩栩如生,就连这个蹲成一圈的姿势,都能看出些让xanxus觉得眼熟的□□来。

最后他像是看够了,直接把画纸扔到地上,客观评价:“比小时候好看了点。”

这个仿佛是夸奖的话让狱寺忍不住挑起了眉头。

作为一个艺术细胞浓厚的钢琴界大佬,狱寺凖人对自己的艺术造诣一向非常自信,哪怕上辈子的他是个画画的没有谈钢琴,也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延续了两辈子的高端技能、以及上辈子出品画作的水平感到骄傲。

很自觉的接受自己是个转世体的狱寺準人高冷的“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谁画的!”

话音刚落,一道猛烈的杀气突的冲到他眼前。

——在切尔贝罗掌控了彭格列的警戒圈,把这幅画送到xanxus手上时,路斯利亚曾经说过,这画作包含着心意,一看就好画好久,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写生,应该是臆想着画的。

xanxus当时表情冷冷的看着拿幅画,几乎可笑的想:你看,就那么个骄里娇气的小东西,现在还招人惦记上了。

里包恩察觉到这股杀气,很没有同情心的勾起了嘴角。

对,宁愿被当做绑架未遂,都不要让xanxus知道前世那个纠结的修罗场。

但是比起被当做绑架未遂,还是把这种画作归类为家族成员(狱寺凖人)的个人爱好(求而不得)更好。

最起码xanxus会因为产生点优越感,反而更加蔑视这些小鬼。

果然,听到狱寺承认,浑身上下还缠了不少绷带的贝尔浮夸的惊讶道:“哇,偷偷画画的家伙原来是你吗?变态!”

——因为初代岚守gatling被夏马尔推测成了感情战争中的失败者,他就执着的开始用各种悲剧词汇大集合,给岚守编纂曲折离奇的感情受挫史。

夏马尔的本意,是为了逗和初代岚守共用一张脸的狱寺凖人,拿他杯具了的上辈子玩梗。

不过他是个非常浪漫主义情怀的人,这编着编着吧,就对初代岚守的爱情之路编出了感情。

那感觉,就仿佛悲剧作家面对自己笔下第一出众的角色,说句亲儿子也不为过。

不过悲剧作家嘛,爱“儿子”的方式,自然是让他悲剧的更壮烈、也更有艺术感。

要说之前,夏马尔还偶尔弄些恶搞的段子来打趣狱寺,到了后来,简直就是拿岚守g当缪斯写爱情悲剧。

偶尔情之所至,还要吟诵一首长诗,替求而不得的岚守抒发一下内心的苦痛。

因为他确实有点文学造诣,编故事编的煞有介事,讲的时候就仿佛在演话剧,狱寺早前还寻思着【他敢那自己前世开涮,就直接打他】,最后听故事听的,变成了【等听他说完了今天这一章,我再去炸死他】。

虽然狱寺凖人在进入剧情的时候,对自己上辈子的情圣人设(是夏马尔强加)接受良好并且感慨万千,但是他巨烦别人这么嘲讽他。

尤其是听不得包括【偷偷画画】【偷窥】【求而不得只能自我安慰】一类的重点词。

于是贝尔此言一出,狱寺凖人瞬间就炸了。

“你说谁一厢情愿求而不得只能靠画画为我安慰呢!?”

眼见他暴躁的跟要吃人一样,那边坐在椅子上的睡狮却眼见着心情好了起来。

看吧,瞎惦记。

沢田纲吉谨记不能私斗的问题,下意识想去拉狱寺,结果后脑一阵剧痛,疼的他眼前直发黑,回神时已经四脚朝天的栽倒在地,后脑勺一摸一个大包。

年少的boss痛心疾首的去看自己的家庭教师。

——里包恩,你莫名其妙打我干什么!?

大魔王神色从容的歪了歪脑袋,鼻子上唰的就冒出了个代表沉睡中的泡泡。

当然是因为他觉得有狱寺认下了这件事蛮好的呀~

哪怕刚才贝尔不说这种话,里包恩也能用一个语气词就激的狱寺跳出来。

客观需要是一方面,他想看戏……

大概能算另一方面吧。

毕竟狱寺在收听《岚守爱情悲剧小剧场》的时候,似乎还挺高兴的来着。

五米开外,蹦跶着的狱寺还在和瓦里安的人怼,越怼,他就越气不过。

“那个女人自己没眼光罢了,我会配不上她?看不上我是她的损失,谁说求而不得?她要是真心认错跟我道个歉,承认自己有眼无珠,我倒还能勉强跟她相处一下呢!”

这个语气就有点气急败坏之后拉踩的意思了。

山本武觉得狱寺说园子的话让他有点不舒服,下意识就张嘴反驳,结果耳边突然一凉,列恩的尾巴深了老长,里包恩举着那根长棍,冲着他慢慢摇了摇。

如果里包恩的推测没错的话,山本刚才如果开口,八成会说:“园子桑根本不会说那种话,她这辈子其实只记得我一个了,根本不记得狱寺你是谁。”

——他只是想看场小戏怡个情,爆这种料不是作死吗?

按照剧本,跳完了脚,差不多也该打架了。

里包恩原本觉得万无一失打完就好,只要前世今生的事情不暴露,铃木小姐不出场,对着山本迷迷糊糊喊一声雨月,等指环战结束,他们揪住那个前世爱怎么闹怎么闹去!

结果他预估错了xanxus的反应。

在瓦里安的首领看来,那蠢猫虽然真的傻,但怎么说也是他养的猫,在全世界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配不上的彭格列的时候,她却冲着自己喵喵喵了几声。

就冲她那几句话,别说xanxus觉得她长小时候得欠打(绝不承认萌点被戳爆了),就算她长大了一点不好看,xanxus也准备娶了她来着!

那是定好了给彭格列第十代的女人!

他都没嫌弃呢,这小鬼嫌弃蠢猫,找死哦。

生气后的狮子爆发出了猛烈的杀气,大家只觉得危险,超直感max的十代彭格列觉得自己的末梢神经简直要离家出走了!

里包恩恨铁不成钢的捶他:“蠢纲,你的表现太没出息了。”

纲吉抽了抽鼻子:“我哭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沢田纲吉:“xanxus这么生气,大概挺喜欢那张画像的吧?”

里包恩心说你想多了,xanxus那暴脾气,像是个看画像就能一见钟情的人吗?

“那是七岁时就和他订过婚的妻子。”

“哈?”

大魔王笑眯眯:“你以为为什么狱寺蹦跶了这么久我还没抽他?当然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啊。”

“不,”吐槽役沢田君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要转移注意力?”

在沢田纲吉战战兢兢的注视下,大魔王临危扔炸|弹:“因为铃木园子和九代的儿子有临时婚约,按理来说,铃木家这个婚约,其实是定给彭格列继承者的,严格意义上来说,xanxus还不算是继承人。”

——因为你也是继承人呀。

他欣慰的用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蠢徒弟。

蠢徒弟只觉得天崩地裂的碎了一次世界观,然后突然很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没看到好戏的里包恩很失望。

“怎么了?”

蠢纲若有所思:“如果铃木园子真的是我曾曾曾曾祖母的转世,比起让xanxus接替我曾曾曾曾祖父的位置,我现在居然觉得让山本或是狱寺来都挺好……”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里包恩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其实按照电视剧里前世今生再续前缘的设定,在你很可能是自己曾曾曾曾祖父转世的情况下,你自己来担起这份责任比较好哦。”

他笑的特别可爱:“正好铃木家也曾经想定下彭格列的下任继承人当女婿呢!”

沢田纲吉:【惊恐.jpg】

“开个玩笑而已。”

欣赏到了满意表情的大魔王淡定的转头:“铃木家之前出了点状况,铃木园子现在是板上钉钉的正统继承者,只有她娶人,没有人娶她。”

“说起来,要是xanxus输了,你完全可以把他嫁去铃木家。”

不对。

大魔王分秒必争的打击自己的蠢徒弟:“应该说,如果你输了,其实不用担心被xanxus弄死,稍微运作一下,你还可以帮彭格列做点其他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作为联姻代表,嫁给铃木园子小姐。”

沢田纲吉生无可恋看自己老师,生无可恋看蹦跶着的狱寺,生无可恋看似乎随时想要插话的山本,以及黑云压城似乎分分钟就能吓哭小孩子的xanxus。

老天啊,我求你了。

憨厚老实的少年人沢田纲吉如此祈祷到:让那个莫名其妙的雾守赶紧到场吧!大家打完了架各找各妈不好吗?

老天稍一思索,感应到正在的祈祷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人。

于是他点点头,满足了沢田纲吉的愿望。

随着一阵鸣笛声,一辆加长轿车停在了体育馆门口,擦的锃光瓦亮的后门一开,走下来一个六道骸。

沢田纲吉:老天你……玩我呢?

六道骸微微一笑,侧身让了让,弯腰从车厢里拿了个帽子出来。

女式的。

三秒钟后,后座又伸出来一条腿。

彭格列十代目松了口气,还有个人更好——比起雾守是个喜欢蕾丝帽子的女装大佬,他在雾战现场带女朋友秀恩爱,倒也不是那么不好接受。

从车上闲来的女孩子穿了件亮色的风衣,剪裁十分的繁琐,看着微妙的正式【毕竟是见摇钱树礼贤下士来了】,长长的头发仔细的绑了根缎带,系了个不太看得出来的花结。

她一抬头,那垂下的尾端就跟着晃,莫名其妙还挺好看。

科学研究表明,女性的荷尔蒙有松弛气氛的能力,尤其在一群雄性动物组团准备掐架的当下,哪怕差点震惊于自己的雾守是个变态,沢田纲吉仍旧对这个看起来精致且软乎乎的小姐姐,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庆幸和感谢。

下一秒,小姐姐抬起了头。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请把我的感谢还给我!

——说好的女性松弛气氛呢?

——刚才是火|药桶,这不就是在桶上浇油吗?

身为油的铃木小姐原地蹦跶了两下,低头整理袖口。

六道骸紧随其后,绅士的关上了车门,侧身站在她身后,以一种沢田纲吉忍不住要叫牙白的神奇气场垂头看着少女,然后自然的抬起手腕,把自己一直拿着的那顶女士大帽子压在了她的头上。

末了,还顺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

救命啊,就背后陡然传来的那股杀气,浓重的让人根本不想回头好吗!

结果最先给出反应的不是气场仿佛要吃人的x,而是已经被接受了自己被甩这个设定,就是搞不懂这个女人上辈子怎么死活不选自己狱寺凖人。

“喂!”

他气势汹汹的挤到前排,仿佛已经把六道骸从视线里过滤掉了:“你这个女人!”

现场唯一的真·女人抬头。

在夏马尔的《岚守悲剧爱情故事一百篇》里,岚守的人设总是情深不悔痛彻心扉的(毕竟是作者亲儿子),而引的他痛彻心扉还琵琶别抱的女人(按设定就是铃木园子小姐的前世)却是时好时坏。

她有时候是传统的日本美人形象,柔弱无依、虽然内心坚强但是欠点主见,于是在纠结犹豫之下,嫁给了追求之心最坚定的初代目。

岚守因一时不慎,错失所爱。

有时候是恶女型,就是和雨守青梅竹马,但是后来接连勾引另外两个人,玩弄的大家的感情让所有人一起痛苦,最后嫁给了选择包容她本性的初代目。

岚守莫名被泡又莫名被甩,从此人生只得一个她。

反正在夏马尔的故事里,狱寺和铃木园子相爱的契机各种各样,相处的模式各种各样,但阴差阳错的分手错过也是各种各样。

夏马尔站定了岚守必须悲剧的分手立场,还执着的按照历史让她和初代结婚生子,弄的狱寺凖人也有些莫名其妙。

——我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我都那么喜欢你了,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一遍又一遍的伤害我呢?

要是单纯听故事,可能还没什么真实感,但是大家现在都和上辈子长的一样,这一看,太容易有代入感了!

铃木园子看着面前蜜汁凶悍的灰发少年,满脸的【茫然.jpg】.

“我问你,”他急的似乎想直接拉园子的手腕,被六道骸用突然出现三叉戟恰到好处的敲到了手腕,但还是锲而不舍的要追问:“你凭什么不选我?”

“嗯?”

嗯没嗯玩,狱寺脚边的土地传来一声闷响,崩裂的沙石猛地激起了一阵迷雾。

园子被六道骸挡住了眼睛,等她茫然的从纷扬的尘土中回过神来,发现脚边一米开外的地方,正好出现了一个仿佛被迫击炮轰出来的大坑。

她顺着响声传来的方向抬头,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脸上似乎有道疤痕,表情凶悍到吓人,睁眼时整个人锐利的像一只睡醒了狮子,此时手臂微台,通红的枪口还冒着烟雾。

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并没有认出这人是谁,她想的是:我去这人想弄死我!

她麻溜的退后一步,站到了自己式神身后,扯着六道骸的袖子轻轻拽了拽。

——虽然一直很嫌弃你,但是发挥你作用的时间到了,我好歹孕养了你的灵魂,麻烦你拯救一下我的肉体啊!

随着她侧身躲开的动作,狱寺凖人的眉头更深了,山本武一直没说话,此时上前两步,挡在了瓦里安和铃木园子的直线射程之间。

然而站在高台上的瓦里安大爷拿着枪,完全没有觉得刚才那一下哪里不对,只是因为灰毛小子更加接近她的距离,越发不爽了起来。

“过来。”

男人的声音并不高,但意外的存在感十足。

园子下意识跟着抬起了头。

不远处,那狮子一样的男人对她抬起了一只手,用一种满脸不耐烦、但是她觉得蜜汁眼熟的表情啧了一声。

“让你快点过来,傻站着干什么呢?”

这句话用意大利语说的。

铃木园子有种思维被打通了感觉,看着他成熟了许多的容颜,陡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这个神态,xanxus便觉得满意了许多。

虽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慢吞吞的……

园子忘性大,也只是不长情而已,有提示的话,还是能记起点事情的,她看着眼熟的身影,率先回忆起的、是自己惦记了好几年的漂亮戒指。

——不然怎么说库洛姆手上的东西让她觉得眼熟呢!

她当年觉得最好看的就是雾的指环了!

因为想起来了点,铃木园子反而害怕不起来了,虽然不记得名字,但是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就是从头到尾凶巴巴,各种杀伤力巨大,但是绝对不会对她造成危险的人。

于是她不自觉的从六道骸身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像是要抬起手臂,像小时候一样隔着老远跟他打招呼。

刚踏出去没几米,被陡然意识到不对的狱寺凖人拉住了另一只手腕。

“你发什么疯啊,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

别管狱寺凖人现在是入戏了还是心理移情,到底喜欢这人还是不喜欢,在对面是瓦里安这等危险分子的情况下,狱寺凖人绝对不会让她过去作死的。

哪怕是个陌生人都不行,何况是这个家伙!

铃木园子回头,下意识扭动手臂。

狱寺凖人更凶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明明是狱寺你弄疼园子了。”

山本武还站在那道直线的必经视点上,戒备着针对性点射攻击,此时回过头来,不赞同的说:“我们的力道很大,但园子只是普通人,狱寺不注意的话,会弄疼她的。”

观察入微,动作体贴,眼神含蓄不乏关心,语气严肃不失温柔。

——这男友力满的都快漫出来了。

眼见山本也要加入战局,沢田纲吉注意到xanxus的枪管似乎又开始泛红。

里包恩叹了口气,虽然和他设想中最糟糕的情况不一样,但是也很接近了,说起来其实最差的情况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既然已经闹到这个程度,那么什么前世今生的暴露了也就暴露了吧……

讲道理,虽然觉得情况有点棘手,但是这场戏看来也不亏。

于是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满意,一脚踹上了自己蠢徒弟的后脑勺:“阿纲,身为boss,你该跳出去阻止一下突发状况了。”

沢田纲吉:“……臣妾做不到啊.jpg”

里包恩叹气:“你刚才不是还说:比起让他们乱战,不如自己顶了上辈子的位置吗?”

沢田纲吉无力的辩驳:“我说的是……比起让xanxus来……”

里包恩冷漠脸,眼角一斜:“也对,现在还多了六道骸这个选项,说起来,你可以接受他来吗?”

沢田纲吉:……

——我能不能选择自杀?

大魔王可爱的一歪头:你觉得呢?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彭格列的未来十代目就要跳进站圈,路口处突然传来了第二阵鸣笛声。

同样的黑色轿车,同样的一看就超贵。

车后门咔哒一声打开,里面走下了个穿t恤的红发少年。

虽然是t恤,但是干净整洁还修身,发型不怎么讲究,却带了一条精致的发带,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干净的绷带。

——怎么说呢,虽然不是特别刻意的那种帅,但是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少年杂志《和女朋友约会的一百个小心机》里提供的,有关于约会攻略的男声穿衣守则。

沢田纲吉:很好,炸|药桶上浇过油之后,打火机也正是登场了!

在车上睡了一路的幸平创真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场景,茫然的啊了一声,转头看向人群中自己唯一认识的人。

啊,找到了。

于是沢田纲吉就听到他可自然的问:“呐,园子。”

“不是说好见了面一起吃饭的吗?怎么突然开到这里来了?”

场内气氛随之一僵。

这红毛还毫无自觉,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特别自然的无视了其他人,似乎很困扰似的说:“我们放假的机会有限啊,原先说是每周可以在后厨见一次,但是最近快到实地研修了,接下来可能半个月都没法见面了……”

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念叨,沢田纲吉情不自禁的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再看看场地中间进退不得的、人设可能是他上辈子老婆兼这辈子曾曾曾曾祖母转世的女孩子,沢田纲吉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

——亏他还苦恼着转世之后要不要纠结上辈子的修罗场。

——亏他还认真思考过山本狱寺和x那个比较适合接替自己上辈子的位置和曾曾曾曾祖母再续前缘。

沢田纲吉从手指的缝隙里瞟了幸平创真一眼。

——他曾曾曾曾祖母这辈子,明明自己带着cp来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是1号答应的10000和2号的5000,剩下3000算是断更一天的补偿,3号的更新会在4号凌晨(午夜12点之后)。

指环战的最终目的#输的那个嫁给铃木园子#

里包恩防范好几天,结果自家雾守是个带路党o(n_n)o

园子克夫是很小就注定了的,x爹那会儿还不算夫呢,不过被冰封既是剧情,也可以算是福神光环的报复。

里包恩的恶趣味充斥后半段,不过大魔王在我这里的设定就是这么深不可测,说玩梗就玩梗,说看戏就看戏,说挤兑人就挤兑人,全看心情来着。

之前我就说了,虽然日更成了flag,但是这文是我开来治坑病的,大纲已经写完,谁什么时候出场都设计好了,就算没有激情也可以写下去到完结,按理说我更新量不算少了,就这18000.放短小点的作者每天3000可以更六天了,我知道我这人坑品有点问题,但最起码在这个坑还不至于,所以麻烦那些停更一天(尤其我还会补偿),就要留言说坑坑坑的宝宝们稍微看一看网页版的更新时间,不要留这种让我很焦躁的想干脆弃坑的言。

最后惯例求个留言吧,第一次说了这么多和文内容无关的废话,请诸君见谅了,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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