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冉露出苦涩的笑:“若不是我偷偷学习医术保命,哪还有命活到今天。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没有要加害王爷的心。”
尽管萧澈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卿一冉话中的真诚。但仅仅是感觉,完全不够。一个接触不到十二时辰,且心计颇深的女人,区区几句话,并不能让他信服。
“若你想让我信你,就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萧澈下了杀卿一冉的心,但是不能让卿一冉这么快就死。起码也得几个月后,再向外宣称王妃病重,这样他们王府也不会落下骂名。
不出门,不与相府的人接触,这样才能保证卿一冉无法将王府的事,说给相府的人听,也就是不让皇上知晓。
方才卿一冉和相府之人交谈的时候,王府的侍卫、暗卫都在周围,据侍卫汇报的谈话内容,没有可疑的地方。
恐怕正是因为有人在场,所以卿一冉不方便说些什么,所以才急匆匆的想要回娘家。萧澈才不会让卿一冉的计谋得逞。
“不去就不去。王爷叫我往东,我哪敢往西。”卿一冉也不跟萧澈多啰嗦,板着一张脸,折回房间去。
卿一冉是个聪明人,她大概猜到萧澈所顾虑的,可能跟一丈受伤的事情有关。昨晚她偷听的时候,听到十方和萧澈谈话的内容,意思好像是,一丈受伤的事不能宣扬出去。
不过是府上的侍卫受了伤,卿一冉搞不懂,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但是,她方才醒来去厨房弄吃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两个侍卫在说什么‘大夫撑不下去’。
卿一冉心里一惊,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为了掩盖一丈的受伤的事,献王府竟然不顾他人性命,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保住小命,她还是不要跟萧澈硬来为好。
至于到底是谁给原主下毒的事,只能等她能自由出入献王府之后再查了。可是那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
处理完卿一冉,萧澈的心头大石并未落下,又急急忙忙的去看一丈恢复的怎么样了。
萧澈走路的步伐轻快,明明是个失明之人,但是平日里的生活好像完全不受影响。骄傲如萧澈,他不愿意自己因为眼疾,而变成真正的废人。
所以,在他受伤后的三个月里,他逼着自己记熟王府每砖每瓦的位置,每件物品的摆设,为此他跌倒过无数次,撞的浑身是伤。但是在他看来,这些皮肉之苦,远远比不上他在战场上所受的屈辱。
比皮肉之苦更伤人的,是心灵上的创伤。那种在心窝窝上剜上无数刀的痛,是撕心裂肺的。
这三个月来,萧澈未上朝,不出门,连成亲也不出面。外面便开始传言曾经战无不胜的神气王爷,如今跟废人没有什么两样,已经没有脸面出去见人了。
所有的诋毁萧澈都知道,但是他从未丧气过,他也从未想过认输。所以,他非常努力的适应黑暗无光的生活,习惯之后,他已经能精准的判断周围的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