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献王大胜而归的百姓们,早早的就涌上了集市,从街头排到巷尾,整个集市热闹非凡。
卿一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了王府的马车,走到集市的时候,马车行驶的速度便缓慢了许多。
听到外面闹哄哄的,隐约分辨的出,外面的人是在讨论萧澈。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甜甜的笑,卿一冉起身掀开马车的帘子,对施世说:“不着急,小心别撞到人便是。”
施世应了一声,收起马鞭。见到眼前的百姓都在夸赞自家王爷,施世也跟着高兴。自从在石头谷受伤回京之后,百姓们对王爷的看法和态度就变了许多,以为王爷再也无法像称曾经那般杀敌如麻,驰骋沙场。这次打了胜仗回京,百姓们终于能明白,不管发生什么,献王依旧会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献王。
正走着,忽然冲过来好几个黑衣人,手里提着刀,直接朝献王府的马车杀过来。
周围的百姓被吓的乱成一团,叫喊着到处逃窜。施世扯了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高高的扬起前蹄。
坐在马车内的卿一冉和梅儿,身子猛的向前一倾,还好两人反应的够快,才没摔倒。
暗中跟着的百里看情况不对,立马闪了出来,跳到马车前,阻挡那些不速之客。
卿一冉从马车内出来,边问:“出什么事了?”抬眼就看到好几个黑衣人正举着剑,朝马车这边刺过来。卿一冉的手赶紧摸向腰间,“百里小心,切莫伤到周围的百姓。”
受了惊吓的百姓们,慌乱之中你推我搡,还有些人摔倒在地,被踩的浑身脚印。卿一冉皱着眉头,冷静的吩咐:“施世你和梅儿去疏散百姓,百里我们速战速决。”
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卿一冉和百里射出暗器的时候,心有余悸,但是那些黑衣人却不顾四周百姓的死活,他们的目的是要卿一冉的命,至于在打斗中会不会伤及无辜,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百里和卿一冉的暗器射了出去,黑衣人快速舞动手中的剑,将射过来的暗器弹开。卿一冉的心头猛然一惊,捏出了注备射出下一枚暗器的百里的手腕:“百里不可,他们将暗器弹开,很容易伤到四周的人。”
一开始只有他们这一小片位置出现了骚乱,接着前后远着地方的百姓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跟着四下逃窜起来。
趁着卿一冉和百里分神的机会,黑衣人跳上马车,与手无寸铁的卿一冉和百里交手起来。
百里的拳脚功夫也是不差的,但是卿一冉无法使用暗器,暗火就更不能用了,她根本抵挡不了扑过来的刺客。
有应对刺客,又要顾着卿一冉,百里应对起来有些吃力。
正交手着,耳旁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卿一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没有跳上马车的黑衣人,从逃窜的人群中抓了一个小孩子,锋利阴寒的剑就横在小孩子细细的脖子前,“不想这孩子死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那抓住孩子的黑衣人冷冷的威胁道。
百里也停了手,正在与百里交手的两个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剑朝百里的身前刺去。
腹部被狠狠地割了一刀,大腿也被刺破了,百里疼的身子一颤,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倒下,“王妃。”
卿一冉扶住受了伤的百里,“好,我跟你们走。”卿一冉无法眼睁睁看着黑衣人伤害无辜的孩子。
那几个黑衣人冷笑几声,把卿一冉架了起来,临走之前又在百里的身上刺了两刀。被带上马另一辆马车的卿一冉,回头望去的时候,见百里浑身是血的倒在了马车上。
被带上黑衣人的马车之后,他们就将卿一冉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再用黑色的布条蒙住卿一冉的眼睛,用布团塞住了卿一冉的嘴。
黑暗中,卿一冉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但是卿一冉知道,这些黑衣人没有办法将她带出城。
今日王爷凯旋,在城门口守卫的将士比平日里要多的多,绑了亲王妃还想出城,没那么容易。
卿一冉心想,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只要今天她没被带出城,王爷一定会想尽办法了,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其实卿一冉倒不是很担心那些黑衣人会对她怎么样,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受了伤的百里。
感觉马车拐了好多道弯,且离热闹的集市越来越远了,马车颠簸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了水流缓缓的声音。
卿一冉出门少,而且就是出门也只是在热闹的集市上转转,光凭外界的声响和感觉,根本猜不到黑衣人将自己带到了何处。
又拐了一次弯,马车才缓缓停下,卿一冉被粗鲁的退下马车,在推搡下摸黑挪动脚步。不知为何,这一刻卿一冉却想到了萧澈患眼疾,什么都看不见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的萧澈一定比表面上看到的模样更加痛苦。
膝盖被猛的踹了一脚,卿一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接着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就是献王妃,卿一冉?”那人似笑非笑的问。
卿一冉没有吭声,这人好像是专程找她麻烦的?卿一冉细想与自己有过过节的人,能想到的除了唐紫嫣就是宁英琪。
但是唐紫嫣被卿一冉狠狠的警告过,而宁英琪又不在京城。再仔细想想,她好像不曾跟哪个男人有过过节吧?
这个胆大妄为,在大白天里,众目睽睽之下都敢行刺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见卿一冉不说话,那问话的男人一下子就恼了,直接抬脚朝卿一冉的身上踹去,将瘦弱的卿一冉踹倒在地,“本…老子问你话,你哑巴了是吗?”那人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去揪住了卿一冉的头发,将卿一冉的头狠狠的朝地上撞去。
撞的头昏眼花的卿一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