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没见过有这样强大气场的人,当即就被镇住了,方才被吓到的害怕被完全取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绝对不仅仅是猎户那样简单啊!
想想他的母亲,寻常人家哪里会有那样出众的气质与样貌,最重要的是整个人一看起来就有一股书卷气息,宛然是大家闺秀才有的模样。她刚才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点疑心都没有,这家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此时陈默的脑中冒出了许多以前看过的情节,什么落魄家族、前朝遗子、隐居贵胄,都有可能啊。在看到粉雕玉琢的琪琪就应该猜到了,寻常百姓家哪里能养出琪琪这样的孩子?
完了完了,她这是要被杀掉以绝后患了么?没想到她竟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谁派你来的?说出来,也许可以饶你不死。”沈言一字字说道,手上用上了几分力,几乎要将陈默的下巴捏碎。
陈默这个时候哪里说得出话来,憋红着脸去掰他的手,眼中露出不屈服的神色。
沈言一怔,他还尚未遇到过不怕他的人,这个黄毛丫头竟然还敢瞪他?
沈言盯着那对自己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反抗的双手,对眼前的陈默多了点好奇,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不会武,要样貌没有样貌要身材没有身材,这样的人应当不是杀手才对。
松了手。
得了自由,陈默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简直就是跟在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什么派不派死不死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辩解完,陈默越想越不服气,气呼呼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这样凶,一点报恩的心都没有,亏得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可靠的人,其实只是披着羊皮的狼!你这外表究竟是欺骗了多少人。要是夫人知道你这样,不得气死才怪!”
一听到陈默说起了他母亲,沈言的脸色便更加黑了,他双眸微眯着,一只手眼看就要捏住陈默的脖子。陈默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倒去:“你、你要干嘛!”
要是被他捏住的话,不死也半残啊!
面对死亡,是个人都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陈默虽嘴上说着要是死了也许就能够回去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死亡,她还年轻啊。
见她这样一副无用的样子,沈言顿住了动作,杀人的心情都没了。
“真是无用。”沈言轻蔑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完这话之后,沈言的神色恢复原来的冷漠淡然,方才的杀气与不屑全然消失了,看眼前的陈默就像是看一个路人。
陈默假笑了一下,竟是无法反驳,要是沈言想要杀她的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咬牙切齿了一阵,阴恻恻道:“那还真得多谢沈公子的不杀之恩了。”
沈言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默,却是没有说什么。
此后一路沉默,竟是很快就回到了陈家之中。
陈默蹑手蹑脚翻窗进自己的房间。
沈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在陈默的心目中自此留下了一个迷,在普通猎户的身份之下,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而那个身份,是绝对不能被他人知晓。
在明白了之后,陈默变得小心了,先前的担心似乎都没有什么必要,人家这样的应当是看不会看得上她才是,但是为什么要娶她呢?按照这个沈言的性格的话,必然是没有人能够逼得了他,而看沈母的态度,似乎对于她的存在也并不了解。
那就是他自愿的……
呵呵,看他那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愿娶她,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点,要是能够掌握住沈言的一些把握的话,那对她来说就是福音啊。
思索之中,陈默渐渐睡去。
第二天陈默是被吵醒的,迷糊之中睁开眼,只见天色已经大亮,她竟是睡了那么久,怪不得陈母生气。
“阿姐快起来!”外面是原主弟弟陈东福在砰砰敲门,几乎是要将整扇门都敲烂了。
陈默声如蚊子应了一声,艰难爬起来。
竟是还在这里。陈默叹息一声,认命起来,不管是会发生什么都好,只要是能够好好活下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回去,唯一不确定的只有时间。
陈默推门出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红薯的香味,寻味到了窄小的厨房之中,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锅底,陈默有点懵,再不待见她好歹也留点给她。
说不生气有点假,陈默咬牙站了好一会,想想心酸也没有人会在意,陈母更加不会在意她,在这里,竟然是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忽然之间,陈默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外面的吵闹声都隔得远远的,这样的话她留在这里有意思吗?
“阿姐。”
手中传来一阵温热,陈默低下头来,愣了愣。
“阿姐,给你。我偷偷藏起来的。”陈东福笑容灿烂仰着头看她,没等陈默有所反应,一溜烟跑出了厨房。
是了,这个弟弟,对她还算好,有时候陈母不给东西原主吃,陈东福就会想方设法给原主藏,但是大多数时候都会被陈母发现,之后又是一顿痛骂。
陈默心头漫过一阵温暖,低低笑了笑,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嘛,至少还有一个关心她的弟弟在。
“没长进的东西!”陈母发现了,骂骂咧咧从窗边走过去,“昨晚也不知道是去哪里鬼混了,都不知道回来,早点嫁出去别脏了地。”
陈默听在耳中,丝毫不为所动,默默将手中还温热的红薯吃下。
陈默出去之后,陈母依旧是在念碎碎的,陈默没有去管她,按照记忆中,找到了锄头。地里好像还有一些活没干完,既然是没事做,还是去干活的好,免得听陈母在念叨。
“就那点地还能搞那么久,还能搞出花来不成。”见到陈默拿锄头,陈母又继续念,满脸的不屑。
陈默心头虽是无语,却是什么都不说了,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便是了。
然而陈母依旧是不满意:“贱蹄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连老母都干不搭理了,还没嫁出去呢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真的嫁出去,那得变成什么样!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个人绝逼是脑子有坑啊,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满意,都能挑出毛病来,总而言之就是对她不满意。
陈默沉默扛着锄头,突然停在门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