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容面不改色的把叶子收到手心里面,握起来,不过她倒是挺好奇的,那小厮分明是沈丞相的人,这母女俩是怎么知道的,还恰好挡着去路。
“庶妹眼光一向独特,眼里便只看的见这些没用的杂草。”
沈映容脸色一僵,似乎就要发火,却被柳姨娘给拦了下来,对方笑盈盈的看向沈映容,语气温柔的说道:“容儿,好在这里是丞相府,都是自己人。”
“要是出去了可不能这样了,免得人家嘲笑我们丞相府没有教养。”
沈映容神情一顿,心道:还是这柳姨娘段位高,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人往底下诋毁,偏偏要是细细追究起来,还抓不到对方的话柄。
“是吗,柳姨娘有心了。”一个姨娘罢了,却操着正室的心。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是沈映容的脸色已经很直白把后半句给补充完了,她料想柳姨娘应该听的懂。
果然,沈映容话音刚落,柳姨娘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哼,沈映容,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你都和钰哥哥解除婚约了,竟然还能面不改色都收他的礼物。”
“翠红楼的人都做不出像你这般没皮没脸都事情来。”
翠红楼那种男女之地,沈映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也知道那地方都做什么勾当的事情,身旁的粉色脸色已经变黑了。
“二小姐慎言,即便是丞相府,大小姐也有亲自处罚你的资格。”
粉色这话说的没错,夜国自古以来就很重视嫡庶之分,而沈丘壑也是一直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才没有宠妾灭妻,将柳姨娘扶正。
而沈依云平生最恨别人当着他的面谈论身份问题,粉色话音未落,沈依云就直接扑到她跟前,伸出一双锋利的指甲,往粉色的脸色招呼,还不忘朝着一旁的沈映容补刀。
她这般一心二用,粉色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很轻易的截住了她的攻击,一把擒住了她。
柳姨娘立刻眼泪汪汪的哭含着,“这……这是要翻天了啊,一个没名没姓的丫鬟都敢朝主子动手了……”
沈映容脸色一僵,侧头对着粉色说道:“放了她吧。”
沈依云被粉色擒住以后并不老实,拳打脚踢的,粉色不耐烦的微微使力之后,沈依云才吃疼的安分了一会儿。
粉色直接把沈依云朝着柳姨娘的方向推了过去,柳姨娘自从原主娘亲去世以后,过的可是人人羡慕的富贵生活,这么些年,一点儿力气活儿都没有沾手。
因此沈依云噗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结果显然易见,两个人叠罗汉一样的摔到了地上。
粉色不好意思的微垂着头,就连沈映容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沈依云看着身形苗条,可是身上的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虚,沈映容瞧着,对方也得有一百斤吧。
虽然地上很平整,可是这么直直都摔下去……
沈映容一脸愧疚的朝着摔成一团的两个人走了过去,心里却在笑着说活该。
“柳姨娘你没事儿吧,都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不过庶妹也是,这么大的一个人,往哪儿摔不好,怎么偏偏往柳姨娘身上摔的。”
沈依云是摔的最轻的,身上的疼痛还没有缓过来,更何况是柳姨娘呢。
“你胡说,你就是故意的。”
可不就是故意的吗,谁让你嘴那么欠。
不过沈映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对着粉色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转身走了。
沈依云不明所以,姿态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她的动作之间可以看出,对方是真的摔的不轻,可是她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地上不知情况的柳姨娘。
反而一脸凶恶的朝着沈映容扑了过来。”
“二皇子?”
沈依云动作一顿,“什么?”
“小姐,人带来了。”
粉色身后跟着三个人,两名护卫,一个小丫鬟。
沈映容回头看了一下,没想到粉色还挺有心的,甚至让人抬了一块儿木板过来。
沈依云神情戒备,她挡在沈映容前面,脸上的表情甚是狰狞。
“沈映容,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丞相府,轮不到你胡来。”
粉色直接略过她,看向地上的柳姨娘,还没有碰到对方,就被沈依云尖声叫着给打断了。
“沈映容,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沈映容无奈的给她解释了一下,“沈依云,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一下,你在拦着这些护卫,你的娘亲可真保不准很出现什么意外。”
沈依云脸色一僵,这才将目光撇向躺在地上的柳姨娘身上。
“混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依云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梨花带雨的朝着沈丘壑扑了过去。
“爹,姐姐她想要害死我和娘亲。”
沈丘壑脸色微愣,眼神儿冰寒的看向沈映容,“逆女,你真想弑母不成!”
沈映容神情淡淡,心里却很为原主难过,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不去问缘由的指责,沈映容突然觉得原主的离开或许是好事。
她在这个时空没有得到一点儿温暖,或许离开了,才是解脱。
“父亲,第一,这柳姨娘可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是天之骄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称一句母亲的。”
沈映容一脸淡漠的看着沈丘壑,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柳姨娘在她说话的时候眼睫微动,但是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她身上的粉色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沈依云眼泪汪汪的哭诉道:“爹爹,娘亲只不过是看姐姐她没有规矩,忍不住规劝了几句,没想到姐姐心生恼怒,直接命令她的丫鬟,把我推向娘亲。”
“不仅如此,那丫鬟竟然还对我拳打脚踢!”
沈依云一边哭着告状,一边拉开自己袖子让沈丘壑看看她那发红的手腕。
再加上刚刚沈依云也摔倒在地,扑腾着起身的时候,身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这么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被人摁倒地上摩擦的即视感。
沈丘壑一听果然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