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是你啊。”
沈映容一脸疑惑,但是身后毕竟还跟着卫紫妤,她也没打算多问,“白老头,黛儿和芸娘呢,她们在哪儿呢?”
白老头只抬眼看了一下,就趴在桌子上平铺着的医书上了,听到沈映容的问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们啊,后院儿吧,你去找找,没在的话,我也不知道了。”
卫紫妤跟着沈映容朝后院儿走去,路过白老头的时候,她又好奇的瞥了一眼,这个人长的可真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是白老头显然不认识卫紫妤,她也就装不知道。
“对了,白老头,往常的药材,给我准备一份,走的时候再付你银钱。”
沈映容走了两步,想起来自己空间里面的药材似乎不够用了,别处的药材不是价格高的吓人,就是质量不过关。
白老头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没有了,这几天好多人来买药材,医馆儿自己都不够用,哪儿还有余的给你。”
“怎么会,药材也有这么多人争着抢买?”
卫紫妤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来自己听到的一则消息。
“容儿,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一些官家小姐似乎都称病在家,还派府上的下人大肆的收买药材,我想白……大夫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白老头这才抬起来头,老神在在的说道:“对啊,丫头你还挺机灵的。”
卫紫妤脸色一红,磕磕绊绊的回道:“不……我……不是。”
白老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行吧,你们俩去后面看看吧,见到黛儿那丫头,让她多做几盘点心,那丫头厨艺不错。”
沈映容点了点头,直接去了后院。
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两个人手脚熟练的在晒制药材。
“黛儿……”
沈映容看了芸娘一眼,终究是没有叫出声,黛儿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材,朝沈映容跑了过来,芸娘手上动作一顿没有停下,直到摆完手中的药材这才站起身。
黛儿嘴角都带上了浓厚的笑意,高兴的扑倒沈映容跟前,出声时竟带了几分鼻音,“小姐~”
沈映容哭笑不得的安慰她,“你的伤好了吗?”
“小姐我没事,至于身上的伤,白大夫的医术很好,几天前我就可以下地了。”
话音未落,她犹豫的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芸娘,脑海中莫名的想到芸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明生死。
“小姐,芸娘的伤比我重的多了,她这几天才刚刚能下床。”
沈映容目光微移,看向芸娘,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局促的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看不见,但是看上去瘦弱了很多,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似的。
芸娘的事情,黛儿不厌其烦的说给了南意听,沈映容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心下才更复杂,再想到在酒楼里面的所闻所见。
“芸娘,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回到唯独慢慢修养吧,待在这里终究不方便。”
白老头这医馆儿就没见他收留过病人,除了黛儿的那一次,每次来了,天未黑就走了,这次怕也是看在交情上才收留了她们两个人。
芸娘嘴唇颤抖,眼睫未动,她停顿了太长时间,久到沈映容以为她还有所顾虑。
良久,芸娘一字一顿的回道:“好,我回去。”
黛儿看这情景才送了一口气,本来她们也打算这几天就回去的,但是芸娘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今天要不是沈映容来了,她们二人说不定还要在这里耗上几天。
晒制药材是一个耗费人力的工程,虽然白老头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些天,芸娘和黛儿也没有闲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医馆儿里面打杂干活。
药材的习性不一样,动手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破坏药性,两个人第一次晒制药材的时候险些把白老头给逼急了。
“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像花,可是怎么闻起来一股苦味儿呢?”
这可真奇怪,只听说吃到嘴里面的苦味儿,可是这个东西单单闻他的味道都苦的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吃到嘴里呢。
黛儿先扭头看了过去,认真看了几眼才确认道:“这个是苦丁草,别看它现在长的像花,没长成之前,它和那些杂草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卫紫妤点了点头,又道:“看来这医馆儿没有白待,学会了不少东西呢。”
黛儿一听脸色发红,眼神飘忽的看向其他药材。
其实她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来苦丁草,完全是因为她和芸娘在除草的时候,把还是幼苗的苦丁草薅了个干净。
她现在还能想起来白老头看到那一堆和杂草混在一起的苦丁草时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医馆儿毕竟不是久住之地,得了沈映容的吩咐,黛儿和芸娘稍加收拾就启程离开了。
而沈映容却在为药材的事情发愁。
她和卫紫妤在街上逛了逛,小的药材铺子自己都供不应求,大的药材铺子倒是有……
“容儿,这京都的大家药商,几乎都和沈丞相有关。”
“就说这新安街的最大的药材铺子回春堂,里面的大夫医术平平,但是因为药材丰富,很多人都去哪里看病。”
沈映容一脸疑惑,“可是不是有药材就能治好病的,所有人都这么盲目吗?”
卫紫妤皱眉想了片刻,低声轻叹道:“也不全是因为盲目,我听说回春堂以前闹出过人命的,不知道怎么又被压了下来。”
“而且如果有病不去回春堂而选择去了别的医馆儿,和这个人沾亲带故的回春堂一概不接受治疗他们。”
沈映容脑子里面莫名的想起来之前去回春堂的那一次,柜台里面的掌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而且,明明是一个药材铺子,里面的药香还没有白老头的医馆儿来的浓郁。
“那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卫紫妤眼睛紧盯着地面,道:“容儿啊,那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