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云,我想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疫病吧。”
看她的样子,估计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就她,才敢一上来就这么给自己招仇恨。
不过沈映容来这里可不是受气来的。
“染上疫病以后,会不断的发热,头晕,最后就会被活活的烧死了,对了,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肚子里面很热,像是有一团火似的在烧。”
沈依云果然被这一番话给吓住了,脸色更加苍白,她不敢置信的说道:“不……不会的,你明明已经有了解药,为什么不肯救我。”
沈映容觉得对方这脑回路挺清奇的,仿佛之前恨不得她去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明明都已经势同水火了,沈依云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会救他啊。
心里这么想,沈映容也就直接问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救你啊,就凭你三番五次的要陷害我吗?”
沈依云一脸不甘的回道:“可是你最后都没有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映容觉得自己和沈依云聊天儿的想法非常的傻,三观不正,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但是沈映容还是忍不住的回道:“你这意思是只要我没事,你就可以随便的陷害我,污蔑我,甚至要弄死我?”
沈依云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命掌握在沈映容的手里,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像刚刚那样强硬。
“那都是你逼我的。”
沈映容:“……”
自私自利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很少了。
沈依云见他不说话,心里不安的说道:“你不敢不给我治病的,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沈映容好整以暇的看着沈依云,说道:“嗯?既然他怎么样都不会放过我,那我为什么要救你呢?”
沈依云从来没有那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从刚开始的惴惴不安,心存侥幸,到现在的抓住一丝浮木,拼尽全力活下去。
其实沈映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病情,难怪沈丘壑会迫不及待的亲自去南湘苑找人。
“实话说吧,你这病已经很严重了,你没发现自己一直在昏迷着吗,想要我就你也可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沈依云直接又躺了回去,双眼直视着前方,脸颊又红起一片,眼睛似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但是又被她强硬的睁开,如此反复。
沈映容看她状态不对,上前给她把脉,随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青霉素,喂进去一些,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触手滚烫。
沈映容皱眉打量着她,这才短短几天,她怎么可能会严重的到这种地步呢?
按照沈映容的估算,这两个人顶多出现一些头疼发热,可是看了沈依云的情况,沈映容才发现可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沈映容退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沈依云的手腕上似乎有一道伤痕。
喂完药后,沈依云已经陷入昏睡,沈映容本来已经打算去看看柳姨娘了,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时愣在了原地。
这个伤痕像是被利器隔着衣服划伤的,而且看那痕迹,似乎是才有的。
这个丞相府,有人敢对沈依云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映容想不出头绪,而且一想到沈依云平日里就捧高踩低,难免会得罪其他人,如今病的不省人事,这不是报复的最佳时期吗?
沈依云脸色苍白,却显的更加稚嫩,但是一想到她做下的恶事,对自己的栽赃陷害,沈映容又觉得她这么被对待估计也是罪有应得。
吃完药后,沈依云都状态好了些,虽然依旧在发热,但是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沈映容秉着医德仁心的态度,打算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面。
没想到这一动,竟然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把沈依云的袖子往上面捋一些,里面又露出更多的伤痕,而且比自己刚刚看到的更严重。
沈映容想了想,轻轻的掀开沈依云身上的被子,动作轻柔的解开她的衣衫,里面果然也有很多的伤痕。
沈映容把她的衣服什么的重新整理了一遍,心里暗暗的梳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信息。
以沈依云的性子,肯定不会吃下这么大的亏,但是现在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人发现。
那她这一身的伤痕,明显的是她患病以后才有的。
卫一卫二守在门口,不让外人进来,冬梅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心头一跳,脚步一转就离开了原地。
卫一下意识的朝着她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卫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卫一回过神儿来,道:“可能是错觉吧。”
沈映容出来后直接去了柳姨娘哪里,对方也是病的起不了身,甚至比沈依云的还要严重。沈映容按照比平常多一倍的药量,喂给了柳姨娘,对方喝完没什么反应。
不知怎么的,沈映容突然想到了满是伤痕的沈依云,她若有所思的掀开柳姨娘的衣袖,果不其然,地下掩盖着的是一些错综复杂的伤痕。
沈映容走后,冬梅提着饭盒来到了柳姨娘的房间,她将饭盒放到桌子上,随即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后,才将自己带来的残羹冷炙喂给了柳姨娘。
因为动作太过粗鲁,有不少的饭渣,都直接掉到了柳姨娘的身上,冬梅看了,不甚在意的拉出一条破破烂烂的白布出来,随意的抹了两下。
她看柳姨娘的状态不好,也就没有再下手,喂完饭后直接提着饭盒离开了,但是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床上的柳姨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南湘苑。
沈映容还在思考着沈依云和柳姨娘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还没有走进自己的院子,里面就传出来一些嘻嘻哈哈的声音。
真是太不像话了,沈映容心道:虽然自己不会过分约束下人,但是工作期间能不能有一点儿敬业精神?
沈映容一脸严肃的走了过去,却发现,“捣乱”的人竟是魏太医和白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