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明明一条鱼都没有。

可只要她提起鱼竿，就会有鱼上钩。

这简直就像在一个完美的全息游戏里，一切都随心所欲。

只要她想，就能打破世间的任何规则。

墨柯：“我们已经满足了所有人的愿望，我也帮你解除了心魔。以后，你可以畅所欲言，无拘无束。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将你世界的一切都搬来这里。你可以主观过滤掉很多东西，比如，那个世界里曾经攻击过你的人。”

鹿小草叹了口气：“我以前说过，我可以将书中的世界当做现实，我也可以给纸片人尊重。但这是不一样的。”她对着天空中的太阳伸出手。

太阳徐徐落下缩小成一个光球，落入她的掌心。

月亮升起。

就算让她进入全息游戏里，好歹关闭编辑模式啊。给她全能的编辑模式权限，岂不是索然无味？

墨柯：“这个世界，只有你有能力让星斗转移，让亡者复生。你能停止时间，你可以不死不灭，也可以像帝鸿一样复活。这还不够吗？”

鹿小草：“……”

这就是墨柯的计划。

蒂洛终究还是输给了墨柯。

帝鸿想要利用他们，吸收他们的灵气在这个世界重生，再来改变这个世界。可这个世界中的使臣不想死，就引入鹿小草这个方外之人，让她取而代之。

鹿小草已经抢走帝鸿的灵气，她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神。

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从始至终，这件事都是墨柯一手操控的。

她叹了口气，有些悲伤：“你只是在用我的自由，换取你们所有人的自由。你不想当帝鸿的化身，可我哪里想过要取代帝鸿？”

墨柯：“你曾经是作者，你有能力创造一个虚无的世界，而且……你很乐意去创造，只是因为某些心结，你放弃继续走这条路。但现在，整个世界由你而改变，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太一样。”鹿小草想了想，说，“我并不想创造新的世界。文字从来都不是虚无荒诞的，它们虽然常常因人的幻象而生，却也是有实体的。不在纸面，不在世界外物，而是在于人心。无论人们写出什么，他们都花了很长时间去思考，去表达。哪怕随心所欲，也是有作者固有的思维模式。我和无数人，都只是某种想法的传达者，让人们感同身受，有所触动，再去改变、升华整个世界……这都跟夺走仙界是不一样的。”

墨柯：“如果你能离开，你会毁灭这个世界吗？”

鹿小草反问：“你觉得呢？如果我会，你从一开始会选我吗？”

墨柯：“我只知道无论是你离开，还是毁灭这个世界，灵气都会回去仙界，一切都会重头再来。”

鹿小草想了想，皱眉：“重头再来的意思是？”

“你只知道我是在反抗蒂洛，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最强大的那个？混沌化万物相互争斗，博弈，只是想得到最终的结果。我将赌注压在你身上，我相信我是对的。但如果我们输了，世界又重归混沌，那只能证明我错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墨柯说着，又拿起他的书，低头看了起来，从左到右，目光缓慢地扫过一行的每一个字，想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