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来送功法的。
墨柯拒绝:“你们总能生出儿子。”
席秀娟:“生出来也毫无意义。席家散了,资源灵石没了,要这功法和阵法图都没用。可我们又怎么甘心将这数千年的心学拱手送人?”
墨柯:“你该给鹿小草,她才是席木炀的挚爱。”
席秀娟听见这个名字,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后,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愤怒地嚎哭起来:“我对她说过,要将他拉走。他一定回去做冒险的事,要她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将他拉走。她根本就没有做到。”
墨柯叹息:“你不该指责她。”
席秀娟从椅子上站起来,咆哮道:“不指责她,那能指责谁?她若是真的爱他,为什么要让他步入这雷池?谋逆啊,这是何等的罪名?谁没有志向?可谁像他这样,有恃无恐地就冲上去了?他就算要做也可以再想个周全!他这么优秀,却败在了这种事上……”
这是迁怒。
没有逻辑,只有情绪的宣泄。
墨柯看向席木炀的床,抬手布起一墙面藤蔓,将席秀娟的声音阻隔了。
席秀娟主要是来给墨柯送功法的,其次也想问他要件席木炀的衣服来立衣冠冢。
席家主家里任何与席木炀有关的东西都没了,她这个大姐竟然不得不来到联盟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找。
一个时辰后,席秀娟套上斗篷,带着席木炀的衣服伤心地离开了。
等她前脚刚走,门又被推开。
鹿小草走了进来,脸色平静:“呐,师父,教我怎么破解心魔吧。”
房间隔音并不好,尤其是在席木炀离开后,结界没人维护,早就已经失效了。别说是她在隔壁了,恐怕对面住的近的姑娘们也能听见这屋里传来的哭嚎声。
但就算被人听见了也没关系。
蒂洛不会再管席木炀的事。
席秀娟说得没错,鹿小草扪心自问。她既然知道直觉没有错过,哪怕打断席木炀的自信和骄傲,也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预感,将他打晕了弄到系统空间里。
就算被他恨上又怎样?
至少他不会死。
如果他不被蒂洛抓到,大概他们现在就幸福地在边陲地带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这命运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吗?
墨柯静静看着鹿小草,说:“我以前给过你一枚扳指。你若是痛苦,激活它,就能带你出来。”
鹿小草:“那只能提醒我什么是幻觉,可我知道由始至终知道那是幻觉。我从来不会在幻觉中迷离,只会伤心。”
墨柯:“心魔分为很多种。你若知道那是心魔,就只能等到它自己好。时间长了,自然就忘了。”
鹿小草叹气:“可我记忆太好了,不会忘记的。我记得很清楚,情绪和痛苦也很清楚,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席木炀给我留了不少失却之水,还说若是失败,就可以喝下它来忘记他。我试过了,但并没有用。就算我不记得他是谁,他对我做过什么,可我还是记得情绪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