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念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墨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恶人,将他除掉,就没有恶人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万个恶人,将他们一个个除掉,也就没有恶人了。”
段念皱眉,摇头:“抱歉,我还是不认能同这种方法。哪怕这世上做某一类坏事的只有一个人,那也应该有相应的法规来约束。这代表着后世可以沿用,这才是文明。”
墨柯的胸腹之间发出低沉的笑声,说:“如果你非要跟席木炀起事,那就去吧。不过,这次我不会再来帮你了,我可以让花灵物在你的衣冠冢牌位上用花瓣来写字。”
段念躬身,认真地说:“这是我所坚信的,我也有为此牺牲的觉悟。如果大人当时没有来救我,我也会和谢梦一样牺牲自己。”
墨柯:“牺牲永远是最傻的手段。”
段念:“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能理解,人各有志。以及……我申请用樱花来写我的墓志铭。”
墨柯撤掉结界,让阳光照在湖泊里,拉起鱼竿,上面一条鱼都没有,叹息了一声,问段念:“你觉得席木炀需要什么?给他弄点凤凰羽毛?”
段念:“捉个火光兽即可。”
墨柯起身,收起鱼竿,像是要打道回府:“死亡就这一回,总要奢侈一点才对得起这样的仪式。”
段念跟了过去:“好,等晚些时候,我去问他。”
……
温婴宁以为郑家垮台是被自己举报的。
郑少爷穿越结界的时候,御剑过无数次,并不是第一次被人举报。
这次郑埂虽然惹恼了她,但她举报的却是乔衣衣。毕竟郑家是她家的靠山,总不能真的将人给拉下水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东窗事发后,却是郑少爷出了事,连累郑家执事所有人都受到牵连。
自此之后,温婴宁没有将自己举报的事告诉任何人,每天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屋子里修炼。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针对乔衣衣的流言蜚语却越来越多。
谁让她跟席木炀走得近呢。
贵族势力倒一个少一群,而席木炀这个独苗却屹立不倒。相比郑埂孙祈那种小纨绔,他才是纨绔的祖师爷。她们嫉妒乔衣衣能跟席木炀走得近,所以才会针对她。
这种妖艳贱货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等下次轮到自己的时候,只要小心些,避开明枪暗箭,就能在席木炀身边呆的长久。
紫微宫走廊有扇门。
门上放好了水桶,地上撒了豆子,谁贸然推门进来,准会踩在豆子上滑倒。
只不过是小儿科的伎俩,没什么意义,不会伤人,但会让人丢脸。
几人在门后窃窃私语:“她来了来了。”
鹿小草在房间里,房门敞开着,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恶作剧,反正针对的是乔衣衣,鹿小草事不关己地坐在门口,给沙包包按摩。
药里放了很多草药,熬煮了很长时间,药浴的颜色就像板蓝根一样,土灰色的,味道苦兮兮。但因为都是灵植仙草,没有中药的酸味,苦得很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