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想起刚才蒂洛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又想起他说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师父在来芙蕖派之前，见过我吗？”

墨柯：“没有。”

鹿小草：“师父发下心魔大誓，我就信。”

墨柯：“我没有心，只有元婴。”

鹿小草：“……”

“但我没有骗你。之所以收你为徒，只是觉得你的心魔若是能克服，将是灵物符的最好宿主。”墨柯换了个话题，问，“你和盟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去森罗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但我能确定这不是席木炀指使我做的。我和他没有关系。”鹿小草歪头，困惑：“不过，盟主好像认错了人？他说他见过我，可我从没有见过他。”

墨柯摇头：“蒂洛不会认错人。”

鹿小草：“可我不应该见过他。”

就算她喝了失却之水，可小太阳和貔貅没喝啊。清云也有记忆。他们几个人将她忘记的事复述了一下，从来没有蒂洛的存在。

墨柯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没见过，不代表过去的你没见过。或许是你忘了。”

他没有给她更多解释的机会，站了起来，走到战局中，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你们打够了吗？”

几人打了一阵后，各自的灵气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出招越来越迟缓。小青灵气耗尽，体力也快没了，现在几乎是用肉搏的方式，逮谁咬谁。孙孜看起来年迈，那不过是皮相，她的仙术修为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只有她是站着的。孙祈和剩下那两个从未见过的，法术显得很弱的样子，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按理说，这些修士的境界非常高，不至于会才打了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样。可天机宫是联盟的机要之地，周围结界会压制他们的灵气。

如果鹿小草是小青的话，大概会想办法先让自己突破结界压制，再去找他们打。那样的话，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赢，而且说不定还能直接把他们给干掉。

可小青这样的人，大概很不屑用这种招数吧。

听见墨柯的话，这几个人收了手，往边上躲去。

“不打了！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娃娃哪儿来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我。”孙孜气喘吁吁，拿着拐杖抬手敲在小青的背上。

小青哀嚎一声，躺在地上，抓住拐杖，仍在发狂：“啊啊啊！我要复仇！我要为义父报仇！”

孙孜惊呼几声，孙祈过去帮忙。

“啧啧，真像BERSERKER，再给她配个伊莉雅就完美了。”鹿小草托腮，在旁嘟囔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风凉话。

“打够了就回去吧。”墨柯收回法术。

藤蔓如同会爬动似的，回到角落边种着的一个盆栽中。

整个天机宫的藤蔓很快清空，干净整齐，任何伤痕都不存在。

“我要去办公了，你自便。”墨柯起身，路过鹿小草的时候，说，“这几天不用来找我，我有事要忙。”

“好……”鹿小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