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派拿走记录并不是为了洗清罪名，而是想将两人杀掉，将关系瞥干净。

段念不知道清婉是不是一无所知，可他心里有些膈应。

这种感觉就好像后厨做了一盘屎，要他端走扔掉，结果半路上被人劫走吃掉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万一见到墨柯的徒弟，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或许鹿小草根本就不在乎段念帮了芙蕖派这么一遭，可段念自己过意不去。

事实上，孙孜的诱供是不合规的，她只能找到清云的主观定论。可事实上，就像墨柯这样的存在都能在联盟里工作，天下修士千奇百怪，鹿小草只是奇怪了点，并不代表她就是魔宗。

之所以联盟还继续给芙蕖派评比资格，也是因为墨柯没能从鹿小草的脑袋里找到有用的信息，光凭清云一个人的主观认识是无法定论。

蒂洛不至于盯着芙蕖派这么个小门派。

联盟从整体上来说，因为收入低于上一个财政年的缘故，也不太想打压这种正在发展道路上的小门派。就算要薅羊毛，也得等人壮大了之后再一下子丰收，哪里有将小鱼小虾一网打尽，等着明后年绝收的道理？联盟长时间存在，才不愿意只注重短期利益。

段念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次来墨柯办公的屋子里说话，算不算道歉。

他沮丧地离开屋子，墨柯却叫住了他。

“不关你的事。”墨柯的胸腹之间发出沉重的声音，“清云是自己求死的，无论有没有这一茬，他都会死。就算没有芙蕖派，鹿小草只是在山间野地里渡劫升境界。有没有芙蕖派，跟他们两个的命运一点关系都没有。”

段念摇头，不解：“为何？”

“事关命运，没有原因，只有因果。就算有原因，你也不需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墨柯摆手，声音低沉，“走的时候带上门。”

“……是。”

段念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又觉得墨柯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这或许就是道歉最初的意义吧。

……

据说，进阶的时候，雷云要降九重。

一重会比一重狠。

一开始，鹿小草被雷劈的时候，还能爬起来破口大骂，怼天怼地，再怼怼安排这段命运的作者。

等到第六七八重的时候，她趴在地上没声了，整个人就像烤焦的烘山芋一样，黑漆漆的，皱巴巴的，还冒着热气。

这么一坨就躺在广场的角落里。

还谈不上奄奄一息。

婼雪幽拦住马岳蓬的丹药，没让原著女主进阶，可至少强健了她的体格。鹿小草可是要负责整个芙蕖派杂活的人，身子骨若不硬朗，怎么耐得住这么多活呢？

鹿小草趴在地上，被疼哭：“呜……好痛……想要清云呼呼……”

“呜……”貔貅少女蹲在旁边，“看着好……好饿……主人你现在好像烤地瓜。”

鹿小草：“？”

等劈完第九重的时候，她还以为雷劫就要结束了。可并没有想到，雷云并没有散开，而是继续对着她劈。

“这是计数器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