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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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宽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黑了, 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卫生间的门, 里面的鹅却迟迟没有走出来。

程以宽忍不住又祈祷, 心想麻瓜麻瓜, 你出来之后一定咬我一口,快让我清醒一下。他一会儿怀疑是真的一会儿又觉得有点扯,自我折磨半天之后,终于看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大白鹅慢慢走了出来, 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人一鹅相顾无言。

江彦此时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虽然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程以宽喜欢自己, 可是真到了面对的这一刻,他又不自信起来。毕竟喜欢一个人那很正常,可是当这人变成了一只鹅, 会不会有点吓人?

他在洗手间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后来又想,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还是出去接受命运的审判吧!

江彦眼珠子乱转, 看看这看看那, 忍不住又瞅了瞅程以宽。

程以宽从他出来后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待在那, 过了会儿,才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江彦?”

江彦看他快要被吓坏了,一双黑豆眼愣愣地看过去,点了点头, 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

果然是不好接受的吧?会不会拿自己当怪物呢?

世界变的很安静。两边都继续沉默着。

足足五分钟之后,程以宽才深吸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衣服,拿出手机问眼前的大鹅:“那你现在是睡着了吗?”

江彦继续点头。

程以宽又问:“是在哪里睡着的?”

江彦想了想,在前面摇摆着走,一路走去卧室,把鹅嘴往床边上一搭。程以宽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他拿起了自己的钥匙和外套,走去外面换鞋,江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跟在后面看了看。

程以宽解释:“你的灵魂……”他纠结的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比划着道,“或者说意念……现在穿过来了,但是身体不知道怎么样,我不放心,过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江彦快步往前走了两下。

程以宽把他抱了起来,走出楼栋的时候,还把外套拉开,挡在了大鹅的身上。

车里的气氛有点别扭。程以宽开出一段就忍不住扭头看看坐在副驾的大鹅,那感觉怪异极了。

江彦也是心事重重,他有点后悔,还有点愧疚。毕竟程以宽知道了真相,不管能不能接受,都不会把自己送回王嫣那里了。自己等于是给他添了个大麻烦。

不过事情都已经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车子很快开到了江彦的楼栋底下。程以宽把车子停好,又去副驾把大鹅捞出来,仍是用外套把它裹住,这才抱着上了楼。

江彦的门垫是粘在地上的,程以宽对着照片上的位置把门垫撬开,拿出钥匙,转动着开了门。

卧室门开着,能看到床上正闭目躺着的人。

江彦从程以宽的怀里跳下来,一路跑着进了卧室,跳上床看了看。躺着的人的确是自己,但感觉有点陌生,跟他平时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不太一样,当然也挺好看的。

而且皮肤好像比他照镜子的时候要好,白里透红,水水嫩嫩的……

程以宽看着眼前的伸直了脖子,恨不得把嘴巴怼到人脸上的大鹅,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太大意了,小动物再聪明,怎么可以跟人一样?这鹅一看就不对劲啊!

不过江彦在鹅身上的时候也是真的好活泼。

“呼吸正常。”程以宽探了下江彦本尊的鼻息,见他呼吸平稳,眉目舒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没问题。”

江彦点点头,挺了挺胸脯。

程以宽竟然很神奇地看懂了。

“你很骄傲?”他哭笑不得,伸出手摸了摸鹅脑袋,又问道,“所以这样很久了是吗?”

江彦转过身,找了找,最后鹅嘴在桌子上敲了敲。那上面有他画好的一部分画,程以宽看第一条,正是俩人第一次重遇的时候。

程以宽:“……”原来江彦那时候就遇到怪事了啊……

他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动不动就要炖鹅,还拉着江彦去吃烤翅,顿觉后牙槽一阵疼。

程以宽去洗手间拿冷水洗了把脸,开始回来跟江彦商量正事。

“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吗?”程以宽问。

江彦摇了摇头。

“那去医院吧,”程以宽跟他商量道,“你现在这么躺着不吃不喝的,时间久了怕是会有危险,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纠结。去医院的话,那看什么科呢?只跟医生说江彦晕过去了,其他的都不提?还是跟医生说实话,讲江彦的意识现在附在了大鹅身上?

程以宽:“……”如果后者的话,估计俩人都会被当成在发癔症。

而且按江彦留言说的,他在睡过去的时候身体是没事的,起码目前没出问题。

如果现在昏迷期间被人带去医院强制治疗观察,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而且万一到时候那边来个什么电击,让他的意识出现偏差导致回不去,那就坏了。

江彦跟他琢磨地差不多,俩人一块犯愁。

程以宽又从他桌子上拿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最后列出了一张树状图。

“彦彦,”程以宽干脆改了称呼,招呼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推测,你看看,你选哪种。”

他把纸调转过去,江彦看了看,发现最后总结有两行小字。

去医院的好处:能维护好身体;有可能会解决变鹅的问题。去医院的坏处:不安全(意识有可能回不来,或被认为精神有问题);秘密泄露后有麻烦(参考蜘蛛侠)。

不去医院的好处:安全。坏处:长久昏迷可能对身体有损伤。

比起身体受伤来,江彦更害怕被人当怪物,他没看完就点了点不去医院。

程以宽看他一眼,又盯着那张纸,似乎仍是在犹豫。

江彦见状,又拿鹅掌踩了上去,还是“不去医院”。

程以宽忍不住笑了:“你这么不想去?”

“呱!”江彦叫完,又使劲补充了一下,“呱呱!”

程以宽:“……”听不懂,但是明白他的态度了。

这种事情按说要遵从本人意愿的,但他实在放心不下。程以宽看着床上的人琢磨了会儿。

“那要不然,我搬过来照顾你?看着情况不对再去医院?”程以宽问。

江彦摇头,挥着翅膀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大门。

“邻居吗?”程以宽想起上次自己被驱逐的经历,也有些惆怅。如果他频繁进出,大家又看不到江彦本人,产生什么怀疑就不好办了。尤其是江彦一直是昏睡状态,万一拿他当干坏事的跟踪狂什么的,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那带你去我家?”程以宽又道,“我家平时没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这样你我三个住一起。”

江彦:“……”

程以宽如果真照顾他,天天面对一个人形昏睡的他,一个鹅形活蹦乱跳的他,不知道会不会疯癫。不过有人照看,的确是能安心一点。

他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俩人就这么说定,又开始琢磨怎么搬。昏迷的人最好是用担架抬,但他们显然不适合让第三个人知道。江彦这情况又说不上是归属医学还是神学,程以宽纠结半天,只得试探着把人公主抱起来,让他的上身尽量靠在自己身上。

昏迷的本尊依旧呼吸平稳,并无异常。程以宽轻轻松了口气,快步往外走。

江彦摆着屁股赶紧跟上,刚要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一茬,跑会客厅叼住了钥匙。出来后又后退几步,一边扇着翅膀助力,一边抬起鹅掌,使劲照着防盗门踹了一脚。

咔嚓一声,防盗门自动锁上了。

“……牛!”程以宽哭笑不得道,“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了。”

一人一鹅屏住呼吸悄悄把人抬进车子,回程却又遇到交警抽查酒驾,程以宽吓得汗都出来了。江彦也紧张得不行,鹅眼瞪得溜圆儿,生怕别人看出端倪。还好轮到他们的时候交警直接放行了,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家。

程以宽开到自家楼下,又一路偷偷摸摸地抱着江彦上了楼。

等进了自家家门,他鞋子也没脱,赶紧把人放去客卧的床上,平放好,又把头偏向一边。还好本尊一直睡得挺香。

江彦也跟在后面,伸长了脖子看。

程以宽抹了把汗,这才打开柜子,转过脸笑着问他:“你喜欢盖哪套床品?左边的是贡缎的,右边这个是纯棉的。”

江彦:“……”竟然还可以给自己挑床品?

他走到衣柜前面,伸直了脖子往上瞧了好一会儿,虽然什么都瞧不见,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地点了点左边,表示自己选贡缎的。

程以宽笑着把那套拿出来,又从另一边抱出了一床被芯。

江彦闻着味道有点熟悉,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这被子是……”程以宽咳了一下,“鹅绒的。”

江彦:“……”

好吧,江彦心想,就当对自己好点了。他给自己选了四件套,又选了个枕头。

程以宽把他的身体安置好,这才跟他一块出去,又关上了灯。

“我去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个靠得住的私人医生。”程以宽蹲下来跟他商量,“如果能问到的话,让人上门来看看,给你做个基础的检查,我也学学怎么护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太过意不去了。

江彦微微低头,又点了点。

程以宽抬起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刮了刮。鹅脑袋上的绒毛十分细软,手感特别好。

他蹭了几下挺上瘾,忍不住又笑:“怎么了,你怎么不爱说话了?”

江彦是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他又说不了人话,发出鹅叫程以宽也听不懂,怪别扭的。

程以宽看着他,却突然道:“昂——?”

他学的是鹅拉长嗓子的声音,听着还挺像,动作也有几分相似,脖子往后抻着。

江彦愣住,反应过来后又感动又想笑。

“昂——”江彦也叫了一声。

程以宽笑了起来。

江彦想了想,用了鹅子平时细碎而欢快招呼声:“啊嗯——”

“啊嗯——”

“哼——”江彦歪着头。

程以宽眼睛弯起,也跟他一样歪了歪头:“哼——”

俩人一本正经地讲着鹅言鹅语。

“那我去打电话了。”程以宽见江彦重新高兴了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打完了我们吃饭,你想来点什么?”

江彦认真地想了想:“嗯昂——”

“ok!”程以宽打了个响指站起来,煞有介事道,“苹果派和全麦面包!”

作者有话要说:  ps:

彦彦这个不是正常情况,扯淡文里闲扯淡而已。

现实中遇到昏迷的病人还是得送医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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