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时初来访, 顾时欢心里登时怄了一团火。她瞥了沈云琛一眼, 气呼呼地不说话,随手拿起好不容易寻来的一块素布,权当面纱蒙在了脸上。
沈云琛披衣而起:“你在屋子里休息, 我去就行。”他知道她此刻必定不想见外人, 何况是顾时初。
但是他又害怕顾时欢再度误会什么,面上便露出了难色, 转而又叹息道:“一同去……如何?”
顾时欢站了起来:“走。”反正她毁容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难道她还要永远躲着顾时初不成。
她也想看看, 再度面对顾时初,沈云琛又作何模样。
沈云琛的伤不宜久站,应当卧床休养才是, 但是兄嫂都来了,睡在床上始终不是待客之道, 只好撑身而起, 微微挺直腰板,往外去。
顾时欢垂在一侧的手紧了紧, 但她什么也没说, 与他一道出去了。
才打开门,便见沈知远与顾时初迎面走过来。
沈知远加快了步子:“六弟, 你起来做什么!快,回去躺着歇息!”
沈云琛摇了摇头:“无妨。大哥,这边请。”
他的目光一丝没落到顾时初身上,仿佛来的只有沈知远一人。顾时初却一时偷眼看他, 一时又偷眼看顾时欢。
顾时欢似毫不在意,由她看去。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处,顾时初挤出一个笑来,连忙来握顾时欢的手:“昨天遇上贼人,真是多亏了你,我才逃过一劫。之后我真是吓死了,立刻便去回禀了皇祖母,从昨天到此刻,我一直为你提心吊胆着,现在才算安下心来。喜喜,姐姐我、我实在感激不尽……你脸上的伤,可要紧?”
素布下的脸勾起一抹嗤笑,具体的细节她已经听说了,对于顾时初避而不谈自己发出声响连累她,还诌谎自己“立刻”便回禀太后之事,她都不屑去戳穿了。
还在耍这些低等的小伎俩,只能让顾时初看起来像个跳梁小丑。
知道顾时初故意冒名顶替自己后,顾时欢比以前更讨厌她,只盼以后跟她一点交集也没有。
她睨了顾时初一眼,一个字也没答,转身就往屋里去。
顾时初悻悻地站在原地,脸上羞起了火。第一次没有了傲慢的气势,心虚得紧,只好讪讪地摸了摸脸,想到顾时欢这下连脸都无法与她相比了,心里又有了些许安慰,便抬步也跟了上去。
在屋子里,也不外乎说一些寒暄之语,沈知远亲手送上了补品,顾时初又连连道歉感谢,正是全了礼数,也显示了关爱,回头传入皇上的耳朵里,也就不枉他们折腾上山一趟了。
这时候日头已经坠下,寺庙已经另外安排了一间屋子给沈知远夫妇,他们做足了面上工夫,也就起身:“不耽误六弟歇息了。明日一早,我亲自护送你下山。”
沈云琛淡笑道:“多谢大哥美意。”他顿了一顿,似乎颇为斟酌,才缓缓道:“臣弟近日得了一个消息,左思右想,还是该与大哥一说为好。”
沈知远:“什么事?但说无妨。”
沈云琛道:“大哥府上徐良娣的哥哥徐安正是大哥的得力干将,不过他做事虽好,做人却不行,私底下收受贿赂、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几乎无恶不作。倒是皇嫂为大哥着想,知道此人如此行事,必成后患,因此主动将徐安的所作所为告知臣弟,希望臣弟向御史大夫参奏,以揭发徐安,免得他酿下大祸,祸及大哥。今日大哥在此,我索性与大哥直说了,由大哥来处理徐安罢。”
沈知远登时脸色一变,猛地看了顾时初一眼。
徐安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会不知晓,不过手底下的人能做事,他也就懒得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免得反寒了他们的心。再加上徐安是徐良娣的哥哥,他现在正宠爱徐良娣,哪里会去动她的哥哥。
他如今气恼,却是因为顾时初。从沈云琛话里的意思来看,她与沈云琛竟然私下见过面,或许还不止一次,她一个“嫂子”,竟不避伦常,谁知道心里抱了什么红杏出墙的心思!再则,说顾时初揭发徐安是为了他?简直笑话!他能不知道女人的这点小心思,不过因他偏宠了徐良娣,顾时初这个贱.人便不惜出卖他,也要将徐安弄下来,既毒又蠢!
顾时初更是刹那间手足冰凉,惊惧不已,得了沈知远凶狠的眼神后,更是禁不住浑身发抖。
那天她的确趁着诉衷情的时机向沈云琛提了一嘴徐家兄妹,意图让他怜惜自己处境艰难,但是她绝没有将徐安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她只是故意吐露了一点而已……没想到沈云琛这么聪明,竟利用徐家兄妹反将她一军!这下,她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看样子,因她连累顾时欢坠崖之事,沈云琛果然恨上了她,因此故意陷害她替顾时欢出气!
顾时初垂下头来,如坐针毡,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沈知远朝她冷笑一声,面对沈云琛时却已换上了温和笑意:“多谢六弟提醒,徐安此人,为兄自有定夺。眼下夜色已沉,便不打扰六弟歇息了。”
他径直往外走去。
坐立不安的顾时初见他走了,抿了抿唇,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还未走出房间,沈云琛便在后头道:“对了皇嫂,上次我送与晔儿的贴身佩玉他可还喜欢?我府上还收藏了不少奇珍异玩,下次晔儿还想要什么,你只管去我府上取。”
两人的脚步双双一顿,而后走得更快,旋即出了房间。
全程看戏的顾时欢默了默,才道:“你不必向我证明什么。”
徐安的事情她不太了解,但是结合他后头提到玉佩,也知道他是故意挑破顾时初见不得人的心思,为自己出气了。
他一向稳重,万事讲究徐徐图之,很少用这么直接而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对付他人,只能理解为,他急着在自己面前表现,表现他对顾时初没有一丝心思。
可是,现在将她困在牛角尖里的,已经不是这个原因了。
“回去睡吧。”顾时欢站了起来,翘了翘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说完,便自己先走出了这间房,却没有回之前的房间,而是去了早先安排好了的睡房。
沈云琛独自坐在屋子里,沉默了很久。
*****
第二天一早,安排的马车队伍早早就位,沈云琛与宋太医合坐一辆马车,其余太医分散地坐了两三辆马车,顾时欢则与顾时初合坐一辆,而沈知远却自个儿骑马而行。
顾时初的精神很是萎靡,嘴角甚至有不起眼的擦伤,手腕处、锁骨处都有青色的淤痕。衣衫没有遮掩到的地方尚且如此,其他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顾时欢却一点也不同情。凡是有因必有果,这是她咎由自取罢了。至于沈知远……也不是什么良人,他们俩凑一块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路上顾时初一言不发,顾时欢也乐得清净。一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六皇子府。
太医们簇拥着她和沈云琛回了府邸,给他们再度仔细地检查伤处、上药开方,并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叮嘱了楚伯等人,才一齐离开,往宫里复命。
沈知远将他们送至府邸,也才与太医一道回宫,去皇上面前展现一番自己的友爱恭德。
待那些人都离去,秋霜才哭着迎上来,搀扶着顾时欢回小院休息。
沈云琛则留在了中院的房间。
到了睡房里,秋霜便放声大哭起来:“小姐你、小姐你吓死秋霜了!”她知道顾时欢失踪的消息之后,直想奔去寻人,可是玉盘都被赶回来了,哪里还容许她们去谷底添乱。后来听说顾时欢被救上来了,她也想赶去伺候,哪知道去太静寺的路都被封了,只能在府里等他们下山归来。
秋霜哭得抽抽搭搭:“小姐、小姐你的脸……”
顾时欢也忍不住泪意了,在山上她一直压抑着,现在格外想找个人倾诉。
“秋霜……”她一开口,便带出了浓浓的哭腔,随后便从秋猎说起,将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泪水奔涌。她是个极爱美的,又怕泪水对伤处有害,只好连连擦泪,一番话说下来,帕子都被泪水沾湿透了。
秋霜一面跟着哭,一面又安慰顾时欢,给她擦泪,嘴里还跟着骂姑爷是个混球。
哭了好半晌,顾时欢终于累了,秋霜给她洗净了脸,又涂抹了药膏,伺候她睡去。
这时候有人敲门,秋霜心想一定是姑爷,打开门一看,果真是他。
秋霜抿了抿唇,却没多说什么,反倒侧身让沈云琛进去。
沈云琛给她理了理额发,站在她床前静看了一番,便又回去了。
秋霜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
之后,六皇子府的气氛便显得十分诡异了。
顾时欢住在小院子里,暂时也没提出和离。而沈云琛则依旧住在中院,从不往小院子去。两人吃饭都是分开的,仿佛在避着彼此。
期间有人来探访顾时欢,不等她开口拒绝,沈云琛已经帮她一一回绝了。
这样过去了二十余日,已经到了六月的月底。
这日,秋霜又给顾时欢抹了厚厚的一层药。自从脸上受伤后,顾时欢忍着馋嘴,天天吃最清淡的东西,同时谨遵太医的嘱托,日日吃药抹药不歇,问过太医绿膏与别的药没有冲撞后,便也每日不嫌麻烦地多抹了一层绿膏。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伤口尽可能地愈合得好看一些。
可是,以前对付抓伤有如神迹的绿膏眼下也没了多大的作用。二十多天过去,顾时欢的伤处虽然结痂脱落了,但是露出了好一块明显的痕迹,丑陋不已。
虽然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至于对沈云琛的感觉……她却越加迷惑了。冷静了快一个月,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一股愤怒的支撑,她的心里反而更乱了,连张嘴向他要和离书的想法都……都没那么强烈了。
遥想这个月的月初,六月初一,是他的生辰,她给了她所能给的一切。那时候他们那么甜蜜。
可是才短短几天,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一下便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转眼又过了二十多天,她竟又开始怀念起从前。
若是没有中间那些乱糟糟的事情,那么一切都是极好的,像一场桃花一样香甜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便只好向最亲近的秋霜求助,她现在也只能跟她谈心了。
彼时日近午时,顾时欢在廊子里的贵妃榻上休息,秋霜坐在一边给她绣荷包,听了她的话,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思忖也该是时候劝一劝小姐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个局外人,因此才更看得透彻。
那天小姐带着脸上的伤归来,她气得痛骂沈云琛,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她也知道这事不该赖在姑爷头上。
姑爷对小姐的好,林林种种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小姐坠崖那天,姑爷又是怎样地不顾身体去寻小姐,她也都听齐安说了。这些天来,她与齐安互通消息,也知道姑爷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且每天晚上待小姐睡去,姑爷都要撑着病体来瞧一番,她也是知道的。
而这些小姐都不知道,姑爷也不跟她说,所以她会迷惘,会以为只有自己在这段感情上处于下风,因此在计较、在委屈、在感伤,便更要咬紧牙关,守住自己的面子与尊严。
秋霜问道:“小姐,您现在在生什么气呢?”
顾时欢摇摇头,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大概在气他认错了人,一直叨念了顾时初十年。”
秋霜笑了:“小姐您犯拧了,姑爷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顾时初’就是您呀,他脑子里想的‘顾时初’,那也是您小时候的模样呀。”说着又将沈云琛那天发现画像的事情描述了一番。
顾时欢陷入沉默。
秋霜看了一眼,又道:“小姐向来最聪慧最通透,我知道小姐其实比秋霜还想得明白,真正拘住小姐的,并不是这件事吧?”
这句话一阵见血,顾时欢踟蹰了半天,才道:“因为我脸上的伤,我忍不住迁怒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
“小姐也知道是迁怒了,为何就咽不下这口气呢?”秋霜指着自己,“那天小姐您本就要陪着太后娘娘去上香的,便是不因姑爷的事情散心,而是因秋霜的事儿气闷散心,您转头会将这件事归咎到秋霜的头上么?”
“我……”顾时欢怔住。
日头开始往廊子里面挪了,秋霜站了起来,将廊檐上的帘子放下来些许,遮住日光。
一边道:“您之所以一直跟姑爷怄气,不过是笃定了您再怎么闹脾气,姑爷都会一直纵着您,所以您有恃无恐。”
顾时欢心头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秋霜叹息一声,又将沈云琛这些天夜夜来访的事说与她听,末了,看着她道:“秋霜自然是与小姐站在一边的,不过姑爷对小姐如何,秋霜也看在心里。小姐这些天,心里不也难受着么,所以为何不再试一次呢?”
顾时欢舔了舔干燥的唇:“可是我、我拉不下面子……”
秋霜笑得眼睛都弯了:“何须小姐舍下面子,秋霜保证,只要小姐露出一丢丢和好的意思,姑爷肯定立马扑上来了。”
她又眨了眨眼:“小姐恐怕是忘了,明儿个是您的生辰。到时候且看姑爷怎么表现吧。”
*****
顾时欢的确差点忘了自己的生辰,不过沈云琛没忘。
正是因为没忘,反而越显痛苦。
他早就知道顾时欢的生辰,也牢牢记住了这个日子——七月初一。
顾时欢比他小了整整五年零一个月。
一个月前,他的生辰夜何等惬意快活,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像陌路。
所以他今晚鲜见地喝了酒,直至深夜才醉醺醺而归。他先去了厨房,赶走了所有人,在里面捣鼓了半天。又去了书房,不知在干什么。
最后,他乘着醉意,踏着步子来到了久别的小院,径直推开了睡房的门。
顾时欢还没有睡,心里可生气了。昨天与秋霜一番长谈,她心里已经软化了,反而开始期待沈云琛怎么给她过生辰,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毫无表示,一大早便出了府,现在都没回来!
见他带着酒气闯入房间,顾时欢蹭地站了起来,更加气炸了。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再喝酒的!而且他忘了身上有伤么!
正准备说什么,沈云琛突然跨步过来,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温热的酒气撒在她的耳际,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如果你还是想要离开,我就给你写和离书。”
顾时欢心头一跳,这混蛋,她都不提了,原来他还记着!
她犟着嘴:“你当真愿意写?”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了不加掩饰的痛苦:“如果你希望,那么我……愿意。”
话音刚落,他突然强硬地握住她的下巴,带着浓重的酒意吻上她的唇……碾磨辗转,掠夺侵占。
直至她快失去呼吸,他才松开。
往后退去:“和离书留在书房,就当做是你的生辰礼物罢。”
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像落荒而逃。
顾时欢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迈着慌乱的步子去书房。
打开书房的门,她再度怔住了。
桌上不但放了一份和离书,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
“沈云琛……”她突然就崩溃了,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她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走,走到中院终于碰上一个人,正是齐安。
齐安吓了一大跳:“夫人您这是……”
“沈云琛呢,他哪里去了?”顾时欢带着哭腔,“你把他找回来,我要他陪我吃面。”
齐安几乎吓傻了,连声道:“是是是。”
“那你快点。”顾时欢抹着眼泪又返回书房去了。
不多时,沈云琛便跨步而入,酒意已经清醒了一大半——或者说,他其实不曾醉过,只不过装醉会让自己好过些。
“怎么了?”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疼。
顾时欢见他来了才动筷:“坐下。”
沈云琛便听话坐下,沉默地看着她。
顾时欢吸了吸鼻子,又把脸上的泪花花擦净了,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长寿面,也不说话,就这么吃。
沈云琛看着她小口吃面的模样,眼睛竟越发红了,只想将她抵在温塌软卧里,至死缠绵,永不分离。
一碗长寿面被顾时欢吃了一炷香的时间,末了,她拿绢布擦了擦嘴。
而后,突然就倾身上前,主动吻住了沈云琛,攀上他的胸膛。
沈云琛一震,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最后一次了么……
眸子一深,他立时反客为主,将她吻得全身软绵,抱起她去了他们的睡房。
这一夜简直是抵死缠绵,纵然背上有伤,也不减一丝勇猛。
颠.鸾.倒.凤之际,他蓦地亲上顾时欢的左脸,一点一点地浅啄轻吻,带着无比深沉而热切的爱意。顾时欢一怔,渐渐闭上了眼,放松了僵硬的身子。
直到更深露重,屋内却还是一片春.色。墙上的影子纠葛在一处儿,只听见女子的娇.吟与男人的低喘。
最后,顾时欢挤不出一丝说话的力气,生生被他折腾得晕了过去。
迷糊之际,听到他在耳边说:“如果你在别处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记得回来,我永远等着你。”
她勉强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想得美,我以后还要赖着你,永永远远地赖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生辰夜总是特别适合做特别的事呢~
开了一次透明车,你们都坐稳了吧?没掉下去的人吧←_←
迫不及待想撒糖了,所以今天还是努力双更了一把,解决了俩小年轻的感情问题_(:3)∠)_
感情中最大的波折已经过去啦,本质甜文不接受反驳~\(≧▽≦)/~
自从爱上甜文之后,撒糖的手就停不下来了……又开了一篇文案预收《帝王娇》,这个初步预计是个20w字的纯虐狗文,比《娇妻》还要甜宠无虐,几乎没什么波折,从小甜到大,一路甜到底(没错,男女主是青梅竹马~)大家可以先收藏看看~\(≧▽≦)/~
但是开文时间暂时不确定,因为目前《娇妻》才是我的宠后,我还写得兴起呢,先好好地把《娇妻》写完,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但是你们可以先收藏啊,毕竟我更新还是蛮快的←_←
《帝王娇》文案:
傅亭蕉虽只是郡主,却尊贵无匹
左夺云虽贵为皇子,却低贱如泥
他们一起长大。
小时候:
傅亭蕉【伸手】:云哥哥要抱抱要亲亲~
左夺云【抱起】:离我远点。
长大后:
傅亭蕉【往后退】:云哥哥,你能不能……节制点?天还亮着呢qaq
左夺云【拉窗帘】:天黑了。
问:如何将一朵美人蕉养成“帝王蕉”?
左夺云:勤奋耕耘,努力灌溉。
【冷漠寡言阴冷大腹黑x娇萌天真可爱小萝莉】
青梅竹马甜宠日常,男女主是一表三千里的表表表兄妹,小时候是亲情,长大后才变质。
预收青梅竹马甜宠文,戳进去看一看吧帝王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