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斐问。
朝曦收回目光, “没事。”
都是猜测,做不得真, 也许那帘子只是单纯被大风吹动,根本没有人也说不准。
朝曦回头看沈斐,“就你一个人?”
沈斐摇摇头, 身子往一边侧去,露出后面的小皇帝。
小皇帝松开他的衣摆,朝朝曦跑来,“是我央求皇叔陪我来的。”
他实话实说,“好晚了, 你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沈斐并没有告诉他朝曦出来干嘛,只说有事,小皇帝自个儿觉得是为他的事, 心里过意不去,怕朝曦再因为他受伤,所以强拉着皇叔过来找她。
一路上小皇帝很着急, 跑的极快,谁知皇叔迈的更快,提前他们一步到了地方, 小皇帝远远吊在身后, 刚刚才追上皇叔。
“是吗?”朝曦不信。
小皇帝明显被沈斐利用,毕竟沈斐是王爷,外臣, 不能随便进后宫,抓到说不清,但是小皇帝带他进来又另外两说。
这偌大的皇宫,哪个地方不是小皇帝的,他自个儿来名不正言不顺,带上小皇帝就光明正大,即便碰上太后,也是有理有据,挑不出他的错处。
“是啊。”小皇帝到底还小,没听出她话里藏的疑问,只回答道,“我怕你再碰上那黑衣人,特意带了人来支援你。”
他往身后一指,小皇帝带了许多侍卫和太监,浩浩荡荡好长一排队伍。
朝曦失笑。
就这些人,还不够那黑衣人几把毒.药洒下去的。
别说是那黑衣人,就连朝曦也能随便搞定。
还好那黑衣人的目的不是要小皇帝的命,就是想利用小皇帝,用来杀沈斐,所以他即便这样跑出来,依旧没什么事。
倒是沈斐要小心狗命,那黑衣人可是冲着他来的。
说来也怪,明明可以直接朝沈斐下手,毕竟沈斐只有药蛊,却发挥不出药蛊的作用,不是没有被毒死的可能,但他偏偏选择向小皇帝下手,隔山打牛,间接害沈斐,委实说不通啊。
所以沈斐其实不是没有嫌疑,也许跟上次似的,离间小皇帝跟太后的关系,叫他俩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
总之什么情况都会出现,朝曦无意卷入其中,只觉得心累。
智商够不上,又不愿意看小皇帝孤苦伶仃,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只能多费点心思,仔细琢磨几遍。
“哎。”朝曦轻叹口气,这辈子是个操心的命啊。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沈斐绕过小皇帝,从他背后牵住朝曦的手。
朝曦低头看了看,沈斐的手比她的大,指尖修长带粉,端是好看,温润如玉一般,包住她的,还用大拇指轻轻刮她的指甲。
真希望这事跟他无关,纯粹是她多想。
朝曦紧了紧那手,“没事,就是有点心烦。”
小皇帝现在有点怕太后,来了也不进去,拽着他俩急急就要回去,他在前面一人拉住一个人的手,朝曦与沈斐在他背后,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别多想,还有我呢。”
朝曦翻个白眼。
你有屁用,连女人都对付不了。
虽然她也知道,沈斐不对太后下手,有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
他自己母妃死的早,明白骨肉分离的痛苦,大概不想小皇帝也失去母亲,所以迟迟没动太后?
毕竟越是失去什么,越是珍惜,太后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母亲。
朝曦手上使劲,越发用力握紧沈斐的手,沈斐感觉到了,回头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现在这个点宫门已经下钥,沈斐出不去,也没打算出去,他今天留下来就是想看看那黑衣人还会不会出现。
前半夜他跟朝曦互换着守在小皇帝身边,直到将小皇帝哄睡着了才去偏殿。
一般情况下皇上的龙床可不是谁能睡的,朝曦昨夜是不懂规矩,小皇帝也不介意,还很开心,今夜有沈斐在,给朝曦安排去了偏殿,离小皇帝的寝宫很近,就在隔壁,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可以及时赶去。
朝曦是个没心没肺的,理智告诉她要提高警惕,也许黑衣人今晚还会来,另一面又告诉自己,黑衣人行踪暴露,肯定不会来了,两个想法在打架,打着打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勉强睁开眼瞥了瞥,是沈斐那鸟人。
最近这厮有点粘她,每晚都要跟她一起睡,朝曦也不意外,打开被子让他进来。
沈斐脱了鞋袜钻进被窝,“朝曦,皇上睡着了。”
“嗯。”朝曦懒洋洋回答。
“你葵水过去了吗?”沈斐又问。
朝曦翻了个身,正打算回答,门外突然有人说话。
“皇叔,葵水是什么?”
门被人打开,小皇帝钻了进来,“我那里空荡荡的,一直传来呜呜的声音,我害怕,能跟你们一起睡吗?”
沈斐抿唇,刚要开口拒绝,朝曦先他一步道,“过来吧,正好挤挤取暖。”
沈斐声音里有一丝抗拒,“朝曦……”
“怎么了?”朝曦一脸蒙圈。
“……没什么。”
他既然没意见,那小皇帝就在这住了,他还小,不可能让他睡外面,睡里面对着墙,冷,最好睡中间,小皇帝也喜欢睡中间,左边是皇叔,右边是朝曦,安全感杠杠的。
两个大人身上散发热量,不一会儿就将他暖得热乎乎的,小皇帝心里放心,没多久睡深过去。
沈斐听到均匀的呼吸,这才摸黑喊朝曦,“朝曦……”
朝曦没反应。
他又喊了一声,“朝曦,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朝曦还是没反应。
沈斐探头看了看,小皇帝睡着了,朝曦也睡着了。
“……”
他重新躺下,心里略微失望。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身体不太对,莫名其妙觉得朝曦哪哪都美,想亲近。
他明示暗示许多次,朝曦就是不懂。
“唉。”
沈斐吹了灯,跟着睡去,那黑衣人昨天被朝曦撞破,又中了朝曦一针,染了剧毒,一时半会动弹不得,今晚没来,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第一个起床,小皇帝随后,朝曦等他俩收拾好了才慢悠悠爬起来。
毕竟这俩要上朝,朝曦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看她心情。
今儿要回去一趟,因为来时只带了一条换洗的月事带,不够用,带多了又没地方放,随身揣着月带像什么话,不揣总不能搁小皇帝这里吧?
左右为难,朝曦就多带了一条换洗的,等他俩走了关起门洗洗,然后用油纸包起来,塞进怀里,带回去晒晒。
最近天气不行,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屋里潮湿,洗的月事带很难干。
已经不够用了,要再买几条,还要顺便买几条亵裤,染到裤子上了。
小皇帝跟她一起睡,早上起来裤子上红了一块,吓的还以为自个儿受了伤。
沈斐谎称他受伤了,才糊弄过去。
朝曦跟大总管说了一声,大总管有些犹豫,皇上去上了早朝,怕朝侍卫无聊,特意将他安排给了朝侍卫,好带他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皇宫,顺便看看哪里有古怪,亦或是有可能是黑衣人藏身的地方。
这才走了个开头,朝侍卫就要求出宫,与皇上吩咐的话背驰,大总管一时有些不敢放人。
“要不等等吧,若朝中无事,皇上很快就会下朝。”
“我现在回府,等皇上下了朝,差不多就能回来了。”上朝期间小皇帝不可能被害,文武百官都在呢,众目睽睽之下,哪个敢害他,朝曦也好放心离开。
“如此……”大总管咬牙,“朝侍卫且去,有什么事咱家跟皇上说。”
朝曦点头。
她不是第一次进宫,认识出宫的路,但是大总管坚持要送她,说是太后下了懿旨,封锁皇宫,只能进,不能出,目前也只有皇上能破例,他打着皇上的名义送朝侍卫出宫,朝侍卫才能出去。
进来时不要紧,到时候他亲自来接。
朝曦每次进来出去都是大总管送的,不太清楚现在进来出去这么难,还是昨天师傅说了,她才晓得,睡了一觉已经有些忘了,今儿被大总管提醒才想起来。
感激的看了大总管一眼,“多谢大总管送我出来。”
大总管摇摇头,“小事而已,不用客气。”
朝曦朝他摆手,“大总管再见,晚上再来接我便是。”
大总管遥遥点头,“好说。”
白天有沈斐陪着小皇帝,所以她晚一点进宫没大碍。
朝曦出宫后先去街上买月事带,一连买了三五条,反正这东西多多益善,迟早会用上。
又去买了亵裤,血量多,活动量又大,动不动翻个墙,喝个酒之类的,哪条不能来,她就来那条,弄的葵水总会染在裤子上,床上,谁跟她睡一块也会遭殃。
朝曦特意买了几件颜色深的,刚选好,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沈斐给她安排的暗卫去哪了?
平时都在皇宫外等着她,难道是以为她晚上才回来,所以自个儿先走了,晚上才蹲守在皇宫外?
不对吧,这样能保护得住人?
谁还不能出个意外,突然回来?
不是自个儿走的,难道是出事了?
太后没打算放过她?
前两天没出手,是打算等她放松了警惕,以为没事了才出手?
朝曦确实有些放松警惕,觉得前两天都没事,肯定是师傅与太后说过什么,太后决定另改策略,结果还是没逃过被追杀的命运。
朝曦暗骂自己马虎,暗卫没跟来早该发现了,现在才发现,不是给人钻空子吗?搞不好太后的人已经将她包围,只是手段高明,她没注意罢了。
沈斐的暗卫会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好让她安心,太后的人可不会,朝曦是很久没接到提醒,才发现暗卫没跟来的。
暗杀喜欢趁人不注意,亦或是潜伏在身边,突然捅她一刀,朝曦瞧了瞧四周的人,顿时觉得谁谁都可疑。
她不动声色拿了钱出来,随手交给掌柜,又将几条亵裤收进包裹。
包裹卷好,斜跨在肩上,怕连累其他人,或是自己疑神疑鬼,决定走后门。
大街上人太多,脚步杂乱,朝曦自从跟随沈斐常住在城里之后,发现自己不仅视觉退化,连听觉也退化了,原来难不倒她,现在只能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听到自己想要的。
后门偏僻,她刚走出去,便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果然,被跟踪了,很有可能就是太后的人,来杀她。
朝曦瞧了瞧四周,葵水来了,不太想跟他们缠斗,干脆翻墙进了别人的庭院,又穿过庭院,回到大街上。
这还没完,找了家衣裳店换了身装扮,出来后发现没甩掉人,又买了件披风,背在背上的包裹也换了个,后来索性藏起来,这样也没能甩开那些人。
水平有点高啊。
很有可能不是通过身形跟踪的,是气味。
必须找个气味浓烈的地方掩盖住,朝曦瞧了瞧街上,离她最近,气味又十分浓烈的只有一个地方。
她毫不犹豫进了青楼的门。
朝曦本来穿着男装,后来换成了女装,青楼的女子一瞧见她,便拦住不让进,这种地方来了女子,八成是来找茬的。
只不过她们拦不住而已,朝曦几下便突破人墙,随便找了间屋子进去,再出来时又是一身林姿飒爽的男装。
运气好,那屋里有人办事,女的被她敲晕,男的扒光换了他的衣裳,然后打晕塞进床底下,自个儿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老鸨气势汹汹从她身边路过,愣的没认出来。
许是根本没注意到她,朝曦随便找个人要了壶酒,捏着鼻子喝下去几口,又倒了些在身上,如此便不会有人再通过气味找到她。
刚要下楼离开,突然发现有人从下面包围上来,大概也知道自己露了馅,索性不管,光明正大过来杀她。
朝曦脚步后退,慢慢隐进人群里,假装喝醉了酒,七拐八拐瞧见门就打开看看,想找个藏身之地。
青楼的房间实在是简单,根本不可能藏得住,朝曦几乎有些绝望,拐入一个拐角,突然发现有人走到拐角的尽头,居然将看似已经没门的墙推开走了进去。
???
有暗道?
天助我也。
朝曦连忙跟上,一进去,登时发现这里是更高一级的青楼,玩的花样更多,客人的穿着打扮也比外面的华丽,门口还有两个专门收钱的人,进来要给银子,起步价百两。
好家伙,还不便宜。
朝曦哪有这么多钱,摸了摸身上,最多十多两而已,衣裳原主也没什么钱,加一起五十多两,连进去的资格都不够。
那可不行,她还要躲一躲呢。
朝曦拉出脖子上的玉,有两个,一个是沈斐送她的,这个不好摘,摘了沈斐会难过,还有一个是她自个儿在沈斐的库房拿的,沈斐这玩意儿多,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少一个不心疼,朝曦将玉抛给那人,“够不够?”
那人接过来看了看,是个识货的人,当即点头哈腰请她上座。
这里的装潢一瞧就比那边好,连招待人喝的茶水都是龙井,桌上还有点心,朝曦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瞧着台上跳舞的少女。
那女子跳着跳着便脱一件衣裳,越脱越少,直到脱的只剩一件肚兜,柔柔纤指突然拉住肚兜的绳子。
底下一片欢呼声。
朝曦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脱成这样还要脱?
最终还是没脱,那女子只是将插在脑后的簪子取了出来,那簪子一现身,便有无数人紧张的看着。
朝曦没觉得簪子有什么特别的,便没当回事,继续吃她的点心,谁料那簪子突然飞射过来,朝曦百忙之中抽空用两指夹住。
离远了瞧簪子确实没什么出彩的,近看才发现金银镂花,宝石点缀,分量十足,拿这么好的簪子攻击她可惜了。
朝曦视线挪向舞台上的少女。
少女带着薄纱,笑吟吟的回看她,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气。
什么情况?
“恭喜这位公子,被我家芷若姑娘选中。”老鸨扭着腰,喜滋滋上来。
朝曦挑眉,“怎么回事?”
“公子还不知道?”老鸨吃了一惊,“咱们芷若姑娘心高气傲,想见她光有钱还不行,还要被咱们芷若姑娘看中,公子运气好,接住了咱们芷若姑娘的簪子,可以一睹芳容。”
这意思是说她被选中了?
这姑娘眼睛有问题,居然没认出她是女儿身,女儿身又如何与她云兮雾兮?
朝曦刚要拒绝,突然瞥见外面的门被人打开,进来几个提剑的人。
不好,她发现了这里,那群杀手也发现了!
朝曦回头,面带微笑的看着老鸨,“劳烦妈妈带我过去。”
老鸨站住不动,只颇是为难道,“咱们芷若姑娘可是院里的花魁。”
朝曦恍然大悟,“妈妈稍等。”
该死,身上没钱了,既然是花魁,肯定要的钱更多。
朝曦瞧了瞧脖子上的玉,是沈斐在凤凰村给她买的,俩人一人一个,就这样搁在这里委实可惜,可是不给,就要对付外面那些黑衣人。
她中了毒,还受了伤,又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实在不想动手。
罢了罢了,明天带管家过来赎。
朝曦将玉交给她,“今日来此实乃巧合,妈妈且好生收着,明日我带钱来赎。”
那玉晶莹透亮,一看就价值不菲,虽然沈斐当时说凑合着带,不过他出去了一天,肯定是走遍了城里才买来的,别看城不大,好东西还是不少的。
老鸨面上一喜,连忙将她带去花魁的房间,朝曦寻思着能躲就躲,不能躲,这等地方也该有什么逃生的地道,毕竟是烟花之所,经常有人捣蛋,或是被官府找茬,实在不然还有强悍的太太们提刀过来抓人,没个准备,她这青楼能开得下去?
那花魁身为青楼的赚钱工具,相当于白花花的银子,是青楼重中之重的人物,房间肯定有逃生地道。
朝曦一进门便将老鸨关在门外,方才在外面耽搁了些时间,那些杀手带的人又多,直冲冲闯进来,个个手里拿着剑,一般人,连同老鸨在内都不敢惹,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她要抓紧时间问地道。
朝曦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发现那女子,“芷若姑娘?”
“公子着急了?”床上响起动静。
那床前立了面屏风,透明的,朝曦可以看到后面,但是瞧不清楚,还以为没人,谁能想到那女子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叫人误以为是被子上的花纹。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担心什么?”芷若不解问。
朝曦没有说实话,“姑娘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她继续道,“在下幼时跟人定下娃娃亲,那女子长得奇丑又霸道,不知从哪听说我上了青楼,派人来抓我,若是被她抓到可怎么办?”
她学着沈斐那一套,说话文邹邹的,希望能消去芷若姑娘的怀疑。
那女子突然笑了,“公子附耳过来,小女子这里有一计。”
朝曦来了兴趣,又要压抑住不能太急,太急肯定会被那女子怀疑,万一知道是杀手,来杀她的,不敢帮她了怎么办?
有生命危险才会着急,若只是被抓住打一顿,或是回去成亲,没必要这么急。
朝曦绕过屏风走过去,矮下身子凑到那女子身边。
跟沈斐在一起久了,别的没学会,这不急不慢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
那女子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整个人拽在床上,又欺身而上,坐在她腿上,伸手去扒她的衣裳,朝曦里面是裹胸,可不能给她瞧见。
“做什么?”朝曦赶忙拉住自己的衣裳问。
“公子不是怕被逮吗?假如发现咱们在做‘那事’你觉得他们还会进来吗?”芷若冲她抛了个媚眼。
朝曦想想好像是的,那些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毕竟师傅跟太后认识,她又在路上换过女装,不可能跟女孩子来这出,应该能躲过去。
不过不能她脱,毕竟她里面有裹胸,该芷若脱,“你脱。”
芷若撒娇,“公子,人家是女孩子。”
“脱。”
一把匕首抵在她腰间。
芷若还想说什么,尽数咽了下来,“公子太无情了。”
她嘴上这么说,人还是照办,将衣裳脱了下来,给俩人蒙上被子,双手没有骨头似的,摁在……
“嗯?”
摁在朝曦脑袋两边。
“这样可以了吧?”
芷若有些不满,“这么保守还来嫖妓,真是的,可惜了这张俊脸。”
她在青楼多年,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般俊俏的小哥,本以为今天有了福,谁知人家连碰都不给碰。
她主动人家都不屑多看一眼。
到底谁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