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清当然是不后悔。
有些人,一生就只有那么一点执念。
明明知道有些人遥不可及,不可触碰,也知道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却依旧愿意选择默默守护。
似乎,只要待在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就也是一种满足。
“他还好吗?”
距离那次的事情,也过去很久了。
“他就老样子,不好不坏。”
于是这个话题也聊不下去了,槿烟喝了口水,因为紧张,手心都溢出了汗。
“那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来了。
来了来了!
这个话题,终于还是来了。
槿烟深呼吸,开口,“我今天找你,确实有件事情要问问你。”
翁宴咽了一口口水,面对槿烟的灼灼目光,有些不敢直视。
不自觉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什么事?”除了小,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是这样的。”槿烟深呼吸,决定速战速决,“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这件事情困扰了我很久,也折磨了我很久,在我发现我的心情会随着你的情绪产生波动时,我对你的感情似乎已经很深了。”
翁宴又咽了一口口水,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
“最近,我更是因为你对我的淡漠梳理产生了厌恶,我太难过了,我发现因为你,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如曾经一般专心,我不想这么下去了。”
“翁宴,我知道这种话出自女孩子的口会让人觉得放荡,但,放荡也好,不自爱也好,喜欢就是喜欢了,我没有办法,等不到你的回应,我只好亲自过来问问,你对我,有没有特殊的感觉?或者说,你有没有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
槿烟满怀期待,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突然发现,这些她本以为难以启齿的话,要说出来,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但,随着翁宴长时间的沉默,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变为失落。
眼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心酸。
她收回目光,想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微微颔首,“好吧,我懂了。”她说,“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那我也没别的事儿了,那,那就这样吧。”
语气,已经错乱不堪。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眼眶阵阵发酸,鼻尖也酸涩难挡。
心痛到难以保持平稳的呼吸。
不行,不能哭。
至少不可以在这里哭。
她转身,迈开步伐,转身就走。
试图留下一个豪迈的步伐。
就在这时,一直低垂着头的人突然抬头,并开了口,“你喜欢我多久了?”
槿烟步伐微微一晃,努力维持的形象就要维持不住。
他又问,“这就要走了啊,你不打算听听我的答案吗?”
槿烟转身,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我多久了吗?”
“很,很久了吧?”
有多久呢?
槿烟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是一见钟情,从五年前第一次来军机大营见到这个儒雅的男子,心就漏了一拍。
等她发现的时候,情根深种,想要拔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