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十五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见，为此，冰萱还生了很严重的病，可以说，为了让我活下去，他们付出了很多。”精神上的，身体上的，甚至违心做出了伤害别人性命的事情，这对一个人来说，都是十分不容易的。

“我回来了，和他们的关系也从最初的陌生变成现在这样，我自己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我知道，他们亦是如此。”

“东陵帝后子嗣单薄，我和慕容离是他们仅有的孩子？”

“我没有在他们身边长大已经是他们一生的遗憾，我长这么大，他们认为他们没有为我做过什么，已经是他们心中认为对我很大的愧疚。”

“我能理解，他们现在对我的愧疚和心疼，甚至希望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或者更进一步，更希望我能留在东陵，最好下半辈子都留在这边。”

“但同时，他们又都很清楚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他们也只能期待这样的日子久一点，但是很不幸，我喜欢上了你，而且你来了。”

君穆听得直皱眉，“阿九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来了是一种累赘似的。”

颜初月轻笑，“累赘当然不是，但你来了，就表达他们的希望落空，这种时候，我自然不能开口帮你说话，我不能让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他们寒心。”

一句话，瞬间让君穆闭嘴。

君穆叹息，伸手抱住颜初月，轻声呢喃，“我的阿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

“怎么，你后悔了？”

“遇到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我只是心疼。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若是我早一些时候认识阿九，早一些陪在你身边，我的阿九，是不是就不会过的那么辛苦了。”

颜初月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曾经确实都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君穆，那些，都只是一种铺垫，为我们遇到彼此而做的铺垫。”

所以，不要感慨遇到的太晚。

在他们心智尚未成熟，在他们还未曾经历那些是非时就遇到，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有些人很早就认识，但也注定会早早离开。”

“人的一生要遇到千千万万的人，如果不是在最恰当的时间遇到，注定会成为过客，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

好吧。

因为颜初月的这些话，君穆大病初愈时刚刚醒来得知颜初月因为别的事情留在东陵而不是选择回到他身边的那股失落感到现在彻底荡然无存。

“阿九，都说感情会让人变成傻子，为什么你还能时刻这么冷静。”

就好像他自己，因为爱颜初月，所以做出的事儿，说出来的话，有时候根本不受控制。

就像他刚放下的这件事儿，已经困扰了他很久很久。

理智上，他都很清楚，颜初月做的这个决定，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当时换成自己，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和颜初月一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