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颜士忠敢点头,也是算准了皇帝不会喜欢颜初月,谁能想到,君穆直接跳过皇帝,跳过和他商定日子,直接就过来下聘,这让他十分为难。
“父皇那边我自会交代,不必岳父大人为之操心。”君穆下了马儿,亲自来到颜士忠面前,“不管今日发生什么事情,这亲事,我是非定不可的,岳父大人还是莫要继续阻拦,早些让开,大家面子上也好看。”
“殿下……”
“不好了不好了!”颜士忠刚要说话,一名男子急匆匆跑来,身上还穿着上京衙役的衣服。
君穆眸子眯了眯。
“方才,有人聚众斗殴,死了两个人,京兆尹让小的过来请殿下和尚书大人过去一趟。”
颜士忠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看着衙役,疑惑不已,“百姓聚众斗殴,关殿下何本官何事?”
“大人有所不知,那些百姓皆是殿下的仰慕者,得知殿下要到尚书府提亲,一些百姓十分欢喜,然,总有那么几个不懂事儿的,他们直言,直言……尚书府九小姐配不上我们殿下,于是,双方就为这事儿起了冲突,起初只是口角之争,到后面就动了手,我们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儿,京兆尹大人立即请了大夫救治,可惜,最终也没能救回来。”
衙役说的隐晦,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边是尚书府,一边是大将军,他夹在中间当真不好做。
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因那两人出事儿弄得十分晦气。
那两人又是将军的追随者,若是置之不理,君穆少不了要遭人诟病。
若是在意了,定亲仪式就必须取消,且因死了人,短时间内怕是不能继续提及此事儿。
衙役小心翼翼朝君穆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他黑了的脸色。
他收了笑,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声音中带着让人蚀骨的冷意,“你确定,那两人的死,是因为本将军?”
大将军这个名头,以往带给君穆的,是责任,是信仰。
现在,若真因此事就闹出人命,他心中,是有落差的。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能说有些无奈。
可,责任的背后,本身就带着非议。
受人尊敬的同时,也必须承受巨大的压力。
这一点,君穆早就已经学会平衡。
他有他的容忍和底线。
也有他所不能容忍的。
若有朝一日,那些人因为这个身份伤害到他想保护的人,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衙役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过,身子顿时缩了一下,那种恐惧和尊敬,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本能。
“是,是真的,小的不敢说谎。”
君穆目光深沉,他看着尚书府大门良久,也不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才抬头,对着身边的青雾吩咐,“亲自进去跟九小姐说一下情况,告诉她,今日是我考虑不周,让她受了委屈,来日,我必双倍补偿,让她等我,我君穆,此生,非她不娶。”
这是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