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扑到了他的身边,拽住他的衣领,“明明就是你陷害他的,他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怎么可以!”
邹峰悦慢慢拽开她的手,“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那我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三年过得多糟糕,我最害怕的日子是什么你知道吗?新年!我最害怕过新年,因为别的人都是一家其乐融融,有家人陪伴,而我却要一个人蜷缩在孤僻冷清的宿舍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邹峰悦,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也夹杂着愤怒,情绪很激动。
“那我呢?陶茵,你了解我的生活吗?”邹峰悦忽然看着她,眼底的偏执让她心头一颤,“这样的生活你只过了三年,而我过了二十多年!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那‘敬爱的’爸爸……”
陶茵一怔,随即松开了他,眼泪流了下来,她哀求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走!悦哥,你让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你以为,你离开了这里,你就可以和陶势坤两个人好好生活下去吗?”
陶茵咬了咬唇,“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邹峰悦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起身离开。
“悦哥!”陶茵站在身后大吼了一声,可是男人至始至终没有回头。
陶茵跟着他的脚步跑到了门口,却被两个保镖拦下了。
“没有先生的命令,我们不能让您出去!”
“邹峰悦!”陶茵只能对他的背影大声喊道,看着他上了车,渐渐地远去。
“呜呜呜……”她坐在地上,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绝望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别墅。
“先生,出什么事了?”坐在前面开车的唐钊低声问道。
陶茵刚才那几声近乎绝望的声音他也听见了。
邹峰悦皱着眉头,半响才缓缓说道:“听说陶势坤要提前出狱了,你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
……
她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几件衣服,一些重要的资料和文件外就只有一些小东小西了。
只是当她匆匆把抽屉里的小白盒子房间衣柜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开看过,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邹峰悦推开门的时候,她恰好把最后一样东西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
两人目光对视,没过五秒,陶茵便败下阵来,匆匆别开视线。
他的目光太过于寒冷可怕了,就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就这么急着走?”邹峰悦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严厉地问道。
“嗯,非走不可!”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跟我来!”邹峰悦忽然拉起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
“悦哥!”
邹峰悦拉着她进了书房,“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坐吧!”书房内有一张小型的沙发,邹峰悦示意她坐下。而她自己则选择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面。
“悦哥……”陶茵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带她来这儿干什么……
“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打算回答我了吗?”
陶茵一怔,“什么问题?”
邹峰悦淡淡扫了她一眼,“上次在这儿发生的事,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没有,我想起了……”
上次他问她,“愿不愿意让她用下半辈子来补偿她?”
她之前说的是不知道,而现在她有明了的答案――不愿意。
“你不用说了,我从你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邹峰悦望着她,平静地说道。
“你真的打算走?”
“是的!”
“你怎么生活?你住哪儿?还有,你怎么照顾你自己?”
陶茵咬了咬嘴唇,“这是我的事。”
她明显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动了一下,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怒。
两人直接忽然沉默了下来。
“悦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想要用后半辈子补偿我?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这么做?你到底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真的、真的看不懂你……”
邹峰悦薄唇紧紧地抿着,没有说话。
“……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心里真的对我有愧,还是说你、你……”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但最终那几个字徘徊在她嘴边的字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