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茵看着这样的他,脸上玩笑的神情也渐敛,转变成柔和幸福的笑容。
忽然就明白了,她会觉得那纸结婚证并不重要,是因为他。
他所做的一切,让她安定、信任。
她可以无所谓,是因为他让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去无所谓。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这个男人,她爱着,也爱着她的男人。
柔软的小手覆上在自己小腹上抚摸的大手,笑觑他,“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儿?要是个男孩呢?”
邹峰悦抬眸觑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在她小腹上,“我跟她有感应,一定是女儿。”
他孩子气的语调和表情惹得陶茵“噗哧”一笑,“我看你是想女儿想疯了。”
邹峰悦从眼角瞟她一下,“你才疯了。”然后又专心致志的抚摸着她小腹。
陶茵笑看他那一脸珍惜宝贝的样,心里暖融融的甜蜜漫延开。
谁会想到,在外杀伐果断,冷漠腹黑的邹宇集团总裁,会有这样温柔又孩子气的一面。
而这样的一面,只有她能看见。
这温馨的一刻,她脑中却煞风景的窜出了另一张脸——莫语。
一想到莫语,她扬起的嘴角微垂了下来。
莫语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他们三人就要这么一直耗下去?
但这样温馨的时刻,她不想破坏,不想去问他跟莫语说了什么,不想问他今天回来脸上的沉重是为何。
那些挠人的事,就交给时间吧。
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这久违难得的温情。
……
又是新的一天,虽然还是寒冷的隆冬,可陶茵感觉,外头的空气不像之前那么冰冷刺骨,因为她心口是暖的。
下午,她正坐在办公室看最近一些企划项目的资料,接到了莫语打过来的内线电话,只有简单的一句:“你来一下,跟楚天集团的合作案我看完了。”然后电话就挂断。
她没有多想,放下话筒,合上面前的资料,便起身去莫语办公室。
几分钟后,她站在莫语办公桌前,看了看工整摆在莫语桌前的那份企划案,又看向一脸冷淡看着自己的莫语。
莫语面对她的时候,一直都是这种表情,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下。
挥开这种不安,平静的问了句:“你看完了,有问题吗?”
“没有。”莫语冷淡的答,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那份企划案上,伸手缓缓拿起,递向她,目光也跟着落到她脸上。
陶茵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心口绷了下,不是因为她冷淡的眼神,而是这种冷淡背后藏着的某种别的深意。
莫语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是因为昨天跟邹峰悦的见面吗?
她握了下垂在身侧的双手,伸手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企划案,稳稳捏住,“如果没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莫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陶茵等了下,她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她紧捏了下手中握着的企划案,眸一垂,转身。
可脚下才刚挪动,莫语就叫住了她,“等一下。”
冷淡平静的声音让陶茵驻了足,眉头微蹙了下,撤回步子,平静的抬眸面对她。
四目相对间,没有凌厉,没有对抗,有的只是冷静,降到冰点的冷静。
这种诡异的能冻结空气的冷静,让陶茵止不住诧异。
她知道莫语肯定是要跟她谈有关邹峰悦的事,但没料到会是这么冷静的场面。
空气凝结了一阵后,莫语打破了沉默,“陶茵,你知道我爱了邹峰悦多少年吗?”
陶茵眼皮一颤,不自觉又将手中的文件握紧几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莫语平静的语调不是质问,不是讨伐,而是带着悠远回忆,似叹息,似倾诉的一问。
“那时候,他还不是邹宇集团的总裁,我也只是秦家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我们本来应该井水不犯河水的,可偏偏,只一眼,那双漆黑深不可测的眼,我只望了一眼,就掉进去了。无法自拔。”
莫语顿了顿,陶茵从她若有似无的笑容里看到了无奈。
莫语轻缓的声音又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开:“可惜,他那次并没有注意到我,而他那种拒人千里的冷峻气息,也让我也没有勇气主动去找他攀谈。
“那次以后,我很久都没再见过他,也没能忘记他,甚至在梦里还梦到过初次见他的情景。我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可有时候,上天就是爱在你以为不再可能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