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好大胆子!”邹峰悦面色沉了下来,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咔咔”作响。
“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陶茵顿了一下,“她应该只是害怕我揭穿她,心里恐慌,所以才在情急之下把我推下去了……她应该是没有想过要我死……”
“那他母亲呢?他母亲想要你的命,派人追杀你,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邹峰悦的语气有些寒意。
陶茵一怔,他竟然知道?
邹峰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我就什么不知道了,我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还多!”
“那……那我和文家……”陶茵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也知道……刚开始帮你寻找她们母子下落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这一切。我本来打算是告诉你的,可是你一句话不说便一个人去走了……”邹峰悦看着她,眼里闪过几丝无奈,“我知道你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所以我想着干脆让你自己去寻找一下事情的真相也好,只有吃了苦才能知道悦哥的好……”
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陶茵眼睛有些发酸。是啊,她的性子太倔,她总以为自己不依靠他的力量也能完成爸爸的心愿,可是到头来还是受到了他的保护……
她忽然身体前倾,轻轻地靠在他怀里,低低地问道:“现在才知道,晚了吗……”
邹峰悦闻言淡淡一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不晚,对你而言,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陶茵的性子有多倔他最了解,以前的她看到他哪一次不是怒目相视、讽言相机,或者是冷淡疏离,主动扑倒他怀里,软声细语还是头一次……
他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融化了,果然这辈子他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正保持着亲密姿势的两个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声,陶茵从怀里抬起了头,望向门外,“文先生?文宴?”
文绍卿和文宴此时正站在门口,门没有关上。刚才他们正打算进来的一瞬间见到两个人抱在一起,脚步便瞬间停了下来,犹豫不前。
“陶茵,感觉好些了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看一下?”文绍卿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
“不需要,我刚才已经叫医生给她看过了。”没等陶茵回答,邹峰悦便冷言开口了。
气氛有些尴尬,陶茵只能讪讪地笑了两声,“文先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了!”
“你不要这么说,毕竟你受伤也有我们的责任在里面……”
“陶茵……”文宴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陶茵一怔,随即笑了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应该还不认识吧!”
陶茵指向邹峰悦,“他叫邹峰悦,是我……我的……”
陶茵忽然顿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邹峰悦。
“……爱人对吗?”文宴说道,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嗯……”陶茵点了点头,“算是吧!”
“不是算是,本来就是!”邹峰悦走上前来,将一杯水递给了她,目光有些淡淡的扫了文宴一眼。
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他对陶茵不一样的情绪在里面……
尽管已经知道他们俩不可能,可是邹峰悦却丝毫没有降低对文宴的警惕。
“陶茵,”文绍卿忽然开口问道,“既然你现在身体好多了,那我能够问你一下,你昨天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吗?”
陶茵双手握着茶杯,目光有些平静复杂,“文先生,如果我说是你的女儿,将我推下去的,你信吗?”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直觉是对的,但是有很多事你还是去问文佩媛和她母亲吧……”陶茵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我不想说……”
“文先生,陶茵身体还没恢复,请你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她休息……”邹峰悦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
“好,我会问她的!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文绍卿站了起来,目光闪过一丝坚毅。
“陶茵,你多保重!”文宴对她点了点头,也跟着文绍卿出去了。
看着邹峰悦送文绍卿和文宴离开的背影,陶茵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