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虽然叫的乖巧,但黄老将军还是看出了黄煜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你们又要打架?”黄老将军皱着眉毛坐到了沙发上,习惯性地拿起报纸,又说:“黄煜,你一个月也回不来几次,怎么一回来就和小毛吵架?”
黄煜立刻说:“是他回家太晚了,这都几点了,才回来!”
黄毛看着眼前这个他名义血缘上的“父亲。”再想起多年没出现,出现就和他要钱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所以也没有过多辩驳。
黄老将军看孙子难得没说话,回头看了黄毛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而且还发现黄毛看着黄煜的眼神和往日不同。
黄老将军有些担心,他觉得黄毛的情绪很不对。
有时候,脾气暴躁的人并不可怕,那些默不作声的人才更可怕。
因为有些事,在脾气暴躁的人那里,可能吼一顿就过去了,但是在默不作声的人那里,可能他会暗地里害你,让你无法防备。
黄老将军在军界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遭人暗算过,何况黄毛和他父亲黄煜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所以黄老将军不免有些担忧:这么下去,父子怕是要隔心啊……
“我回来的比小毛还晚呢,你怎么不说我?要不也过来打我!”
黄煜是个孝子,他无奈地说:“您是我爸。”
“那小毛还是你儿子呢!”黄老将军瞪了黄煜一眼,又说道:“你一个月不回来几次,怎么回来就训小毛,那是你儿子还是你公司职员啊?再说你公司职员,犯错误你才能训吧,不然无缘无故训人家,谁也接受不了!”
“我怎么是无缘无故的训他呢?他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和我说话,他这是什么态度?”黄煜深吸一口气,站的离黄毛远了些,他指着黄毛继续说:“他多混蛋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不知道又惹了什么祸!”
“我没惹祸。”黄毛因为站在楼梯上,所以比黄煜高一些,此时他居高临下,面色阴冷,让一向不在乎他的黄煜都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黄老将军指着他对面的单人沙发说:“黄煜,你给我坐到这里来,离小毛远点。”
看着黄煜走过来,黄老将军说道:“小毛已经很久没惹祸了,你看他脸上没挂彩,身上干干净净,哪像惹了祸的样子?”
而黄毛,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楼上他的卧室。
没人看到他脸上的泪水,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泪水。
“他指挥别人打架的事又不是没有过,您怎么把他想得那么好。”黄煜不满地嘀咕道。
待黄毛进卧室,关上了门后,黄老将军才说:“你别总是对小毛那个态度,这孩子挺可怜的,而且最近没惹什么祸,你非说他干什么?”
到底还是隔辈亲,要是换黄煜小时候这样,黄老将军非得一天打他八回。
黄煜也不反驳父亲的话,只是看着黄毛卧室的方向,心里想着,这小子说不定心里藏着什么猫腻。
回到卧室的黄毛无心学习,也无心游戏,扔下书包躺在床上就没再动。
他脑子里全是母亲,父亲,小时候,现在,今天……
最后,黄毛翻身把头埋在被子里,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邹峰悦,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吃完晚饭,邹峰悦在厨房刷碗,陶茵靠在厨房门口,一改往日的调皮,此时目光炯炯,显然是要和邹峰悦说正经事。
两个人的碗筷很好刷,邹峰悦用手巾把碗筷擦干净,然后一边把它们放到柜子里,一边说:“说吧。”
“我想参加奥数竞赛,就是那个可以争取到提前保送到帝都大学的竞赛,可以吗?”
邹峰悦解下围裙,摘下橡胶手套,走到陶茵身边,拉着她的耳朵,把她带到客厅。
“哎……疼,你放开我的耳朵,疼。”
邹峰悦放开陶茵的耳朵,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楚墨那个臭小子也要通过奥数竞赛取得名次争取帝都大学的提前保送吧?”
“是啊。”陶茵毫无戒备,“他之前还给我辅导来着,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天赋的。”
“好啊,那你去找他吧!”扔下这么一句话,邹峰悦起身就要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