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茵你个死丫头,看到我你跑什么?你给我站住,我可是你舅舅!你站住!”
陶茵这么一跑,她舅舅在后面那么一追,这下校门口的人都看着他们。
楚墨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书包扔到周子健的车上也去追陶茵。
周子健不能看着两个孩子跑丢了,他连忙启动车子开车追了过去。
陶茵拼命地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撞到多少人,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借过。”她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逃到一个她舅舅找不到她地方。
可是不管她跑的多快,她还是能听到她舅舅的叫骂声。
一瞬间,陶茵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稻花村,又回到了被舅舅追着打的时候。
不知道跑了多久,陶茵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着急,脚下一乱,直接趴到了地上。
陶茵的舅舅李福军停下,气喘吁吁地抓住陶茵的手腕。
“死丫头,我看你这回还往哪跑?”
楚墨终于追了上来,他看到李福军抓着陶茵的手腕,飞起一脚,一下子把他踹出去两米远。
“你是谁?你抓陶茵干什么?”楚墨挡在陶茵身前质问道。
李福军踉跄着站起身,指着楚墨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我是天王老子,我抓陶茵跟你有啥关系,你给我滚开!”
楚墨虽然看起来白净柔弱,但他小时候学过很久的散打,不太专业,但是打李福军还是绰绰有余,所以他丝毫不怕李福军。
正值放学期间,学校附近接学生的私家车比较多,周子健开车费劲半天才过来。
见又来一个人,李福军明显怂了,他一边往后退,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小丫头片子,刚来城里几天,就勾搭上两个,本事不小啊。”
听到这话,刚站起来的陶茵捡起路边的一个石头就向他扔了过去。
“李福军,你再胡说一个我听听!”
楚墨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说陶茵,他也不管这人和陶茵是什么关系了,冲过去就要打他。
周子健担心楚墨惹出什么祸来,他不好向楚墨父母交代,于是他连忙过去拉楚墨。
“楚墨,别冲动!”然后又对李福军说:“有什么话,我们心平气和好好说,你别满嘴脏话!”
陶茵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舅舅李福军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按他以前吃喝嫖赌抽的习惯,这次来多半和钱有关系。
李福军看陶茵身边有两个男人,且不说和陶茵什么关系,总之李福军肯定打不过,于是李福军换上一副平日里用惯的耍赖的笑容,说:“我会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好好沟通。”
要不是姥姥姥爷生前对她还不错,陶茵真想问候他父母。
“你也别说用不着的屁话,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就直说吧!”陶茵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下去。
李福军往马路边上一坐,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点燃,然后说:“行,那我就直说了,我欠赌债了,来找你要点钱花。”
这话说完,要不是周子健拦着,楚墨就上去打李福军了。
“你是谁你来和陶茵要钱?哪有你这种张嘴就要钱的人?”楚墨的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他从小家教良好,不会骂人,大声说话就是表达愤怒了。
李福军害怕楚墨打他,立刻又站起来躲得远远的,他把烟扔到地上,狠狠踩灭,指着陶茵说:“我是陶茵的舅舅,我跟她要钱怎么了?她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现在我没钱了和她要钱有什么错。”
“少废话,我念在我姥姥姥爷的份上,再叫你一声舅舅,也最后一次给你钱,以后别来跟我要钱。”陶茵声音颤抖,楚墨感觉她要坚持不住了。
周子健拉住陶茵,小声问她:“这真是你舅舅?”
“是。”
陶茵忽然觉得丢人,周子健是楚墨的舅舅,周子健善良风趣,沉稳大方。她怎么有这么个丢人现眼的舅舅?整天除了吃喝嫖赌就是打她骂她。
周子健到底是大人,他比陶茵和楚墨冷静得多。
“这钱你确定要给他?”
陶茵低下头拿出自己的钱包,把前几天在银行取的钱拿出一大部分。
说是一大部分,其实也就七百块钱。
“不给他还能怎么办?给他打发他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
见到李福军,陶茵满脑子都是自己挨打挨骂挨饿,为了他要的钱出去捡瓶子,有时候都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