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苏安宁神色一阵恍惚。
明明这男人到她家来不过寥寥数天,她却觉得他融入这里,故而这些天竟然都忘了,他终究是个外人。
只是受伤住在她家,身份不明,来历不明。
终究是要走的。
这样一个清隽神俊的贵公子,是跟她们乡野小山村格格不入的。
“也好,你是该走了。”
苏安宁听得自己的声音说道,“毕竟是个男儿身,让你穿着女装多有不便,乡村人多口杂,要是被发现了,也百口莫辩。”
瞿虞安偏头看她,一双丹凤眼里仿若风吹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小没良心的,这么急着赶人,难不成对我半分情意也没有?”
苏安宁一噎,他们真算起来也不是特别熟,他指望她又怎样情意?
“少油嘴滑舌的,若说朋友,你就是。”
“只是朋友?”瞿虞安凑近过来,眉眼盈盈,端的勾人。
苏安宁有些头痛。
这妖孽仗着一张脸,到处撩人而不自知。
“不然呢?”
“你还想怎样?”
“本来没想怎样。”瞿虞安修长的食指摩挲着下巴,顿了顿,勾起唇角,潋滟的眸光看向她。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是有想法的。”
苏安宁给他一个冷脸。
瞿虞安也不在意,在她身侧坐下,笑容清浅,眉眼清澈,望着她的时候,像是认真了几分。
“要不,你跟我走?”
“咳咳。”苏安宁被嘴里的热粥给呛了,狠狠瞪他。
“你说什么?”
还敢戏弄她!
“我是认真的。”瞿虞安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在这小乡村一辈子也没个出头日,还要护着一个比你还小的姑娘,不若给苏小荷找个姐夫,你也轻松点。”
苏安宁感觉她头皮有点炸,头发根根竖了起来。
她眯了眯眼睛,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搁。
“死变态!”
瞿虞安神情不变。
“小美人,这话怎么说的,你我郎才女貌,正好也是男未婚女未嫁,凑到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
“古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滚!”
要不是理智尚在,苏安宁差点就把那碗粥糊到他脸上去。
“考虑下。”瞿虞安说。
他介绍起自己的各种好处来。
“你看我,肩能挑手能扛,有力气,有脸蛋,还有钱。”
“放眼整个苏家村,怕没有人比我条件更好了。”
“你若是错过我,怕是会后悔莫及。”
苏安宁气得额头突突跳。
“瞿虞安,要我提醒你一件事吗?”
“嗯?”他歪头看她,单手撑着下巴,眉眼盈盈,似有无限情意。
苏安宁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这狗男人。
又在瞎撩拨人。
就像是看到一只雌性生物,就忍不住开屏的花孔雀!
要不是她是穿越过来的老手,怕是已经掉入了这老孔雀的坑。
这么撩拨勾搭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他也不觉得良心有愧。
她深吸口气,郑重告诉他:“兄弟,我想你应该没忘记。”
“我还没及笄呢,还是个孩子。”
“你特么恋童癖么!”
“没忘记。”瞿虞安依然神色如常,眸光涟涟的,很是勾人。
“听牛大婶她们说了,再过一个月你就及笄了。反正我也不会现在碰你,晚些时候成亲,也无妨。”
苏安宁:“呵。”
他无妨!
她有妨!
她脑子有坑,刚过十五就嫁人?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连爱情都还没有,就迫不及待跳入坟墓中?
“跟我走吧。”
瞿虞安伸手,小指头轻轻勾住她的小指,“我娶你。”
阳光从屋外透进来,刚好洒在神色温和的男子身上。
纵是一身女装,却是盖不住那眉眼间的风情和桀骜,不会叫人认错了性别。
而他的手,修长白皙,带着些许的撩人,勾住她小指的瞬间,将一股电流传了过来。
将苏安宁电的老脸一红。
“瞿虞安!”
她咬牙切齿,恼羞成怒吼了一句。